第九十七章 吃人
暗语一经对上,边上的小门顿时被人打开,露出一个人头出来。
“你是?”
逆沧海没有客气,把腰牌丢了过去。
那人接过腰牌一看,立马脸色大变,忙不停歇推开小门走了出来,“都尉大人。”
“进去再说。”
逆沧海没有客气。
他也不需要对别人客气,一走入进去,里面就有几个看似是小二的人,警惕地盯着他。
“这是京师来的都尉大人。”
那人把腰牌递给另外一个人,“快去禀报掌柜。”
说完,他又转身恭敬地道:“都尉大人,这里面请。”
带着逆沧海走进客栈内部的庭院,每一会儿就见到一个肥胖的掌柜急匆匆赶来:“都尉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不用客套了,此次前来我有事情交代你们。”
逆沧海坐在被店里小二端来的椅子上,“我要你们送两个人回京师,可有问题?”
“两个人回京师?”
掌柜并没有立即一口答应下来,而是沉思了下,才徐徐道:“不知都尉大人,这两人是要确保万无一失吗?”
“加紧送去,尽量确保安全。”
逆沧海淡然道:“拿笔来。”
连忙有人端上笔墨。
逆沧海接连写了几行字,再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章盖上,接着让人用印泥封好。
“连人带信直接送到逆府去,有人知道该怎么办。”
一听到逆府二字,那掌柜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接过信来。
在缉查司内,逆府二字所代表的含义只有一个,那即是大楚天下第二人,高高在上的缉查司督主。
居然让他连人把信送上逆府,怎能不让这名掌柜感到一阵惊惶。
紧接着,逆沧海把地址说与了掌柜,并让其找个女子一路照顾,“明日这个时辰就过来接人,记住,不要泄漏消息。”
“是,都尉大人。”
不要说面前的是来自京师的大人物,能够知晓来福客栈暗号的人本身就是密探一类的暗线,何况对方还牵扯到了逆府,这种事情在掌柜看来,已经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属下会动用九江府客栈内的所有力量,一定确保把人连信送至京师。”
那掌柜还打着包票。
“好了,都别送了。”
逆沧海起身站起,也不让掌柜等人相送,直接出了客栈。
来福客栈本身就处于偏僻的街道之上,逆沧海走出来时,此刻街道上一片冷清无人,别说人了,连只老鼠都见不到,在现在的灾民眼中,老鼠也是无上美味,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吃了。
拉了拉斗笠,逆沧海走出客栈,向着来时的道路走去。
“嗯?”
逆沧海走了约莫十来丈远,眼神瞥向身子左侧的巷子中。
阴森的小巷内,几个男子惊慌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抬着一具尸体消失在巷子深处。
太阳快落山了。
逆沧海抬头看了眼西边的薄弱太阳,不知怎么的,自从进入了九江府地界后,干旱虽然依旧存在,可是阳光的炽烈程度相应减弱了许多,而等到走入九江府城之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仿佛连太阳都蒙上了一层微弱的阴影出来。
逆沧海收回视线,身子一转,径直向着小巷内走去。
他脚步轻盈,只是几下就进入了小巷深处,转过一道弯,便听到一阵阵微弱的吱吱声响。
那是?
两个方才抬着尸体消失的男子,此刻正如野狗一样埋在尸体之上,牙齿撕咬着血肉,发出一道道碎肉被撕裂的声响。
吃人?
逆沧海一惊,他倒不是惊讶于对方吃人,而是饥民再怎么饥饿吃人,也不大会如野兽一样生食,至少也要切开煮食一番才能入口,如这两个人趴在尸体上直接啃食的,血腥程度远胜普通的吃人。
逆沧海没有刻意隐藏身形,那两个满嘴血肉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
深幽的巷子内,两个男子双眼通红,发出阵阵的不怀好意的红光,而在逆沧海的目光注视之下,分明见到两个男子脸上已经皆被黑色又粗糙的毛发所覆盖,看起来就和野狼的毛发一般,而他们的嘴角利齿横生,哪里是人类能够长出来的牙齿,明明就是豹子的尖牙。
他们的手掌也被黑色粗糙毛发覆盖,五指长出来的指甲又尖又利,轻易就能剥开尸体的皮肤血肉。
不是人?
逆沧海还在惊咦中时,两个男子低吼一声,猛地扑射了过来。
没错,确实是扑射了过来,其速度之快,竟然丝毫不亚于轻功高手,只是一下就来到逆沧海身前。
然而就如扑到了一股黑烟上似的,逆沧海如影换形,身子却瞬息出现在两个男子的背后。
晨曦势!
逆沧海剑指一伸,数道金芒凭空刺穿两个男子的后腿,寻常人若是惨遭此击,怕是立马就得瘫软在地双腿残废,可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这两个男子不仅身体外貌变得诡异起来,连身子内在也同样不再是常人,后退遭遇重击不仅没有让他们瘫软无力,反而愤怒地回身,浑然不顾流出来的血液,继续朝着逆沧海这边扑了过来。
“黑色的血液?”
逆沧海身子不动,两个男子却如撞在了铁板上般,赫然又被震弹了回去。
“有点意思。”
逆沧海一挥长袖,金芒闪耀,连续数十道金芒把两个男子的手腕、手掌、手臂、大腿、脚腕全部击穿,丝丝黑色的血液从孔洞中流了出来,然则比起常人会大出血的状况,眼下两个男子的所有伤口流出的血液极其稀少,几个眨眼功夫伤口就没再流血。
这真的还是人吗?
逆沧海看着还要挣扎着起来的两个男子,再不留手避开要害部位,瞬息上百道晨曦势金芒顷刻凿穿了两人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还没遭遇重创。
别说常人了,纵然是武道顶尖高手,五脏六腑被如此伤害也得当场毙命,可是这两个诡异男子怒吼了几下,伤口只流了点血液,就仍旧如没事人般努力朝着逆沧海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