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他？不会吧。”大汉说着，摸摸自己的络腮胡子，“一小白脸儿而已，能有啥能耐？就他那小身板儿，架得住瑶瑶的一番折腾么……”
    “你问我啊？我上哪儿知道去。”对方说着，手托腮轻叹一声，“我又没试过。”
    一句话出，大汉转头。
    小平头憨笑两声，赶忙安慰，“开玩笑呢，开玩笑呢！”
    见大汉迎面走来，他赶紧跳将下去，”大哥！大哥！我真开玩笑呢！大哥！你冷静点儿……诶呀我草……”
    同一时间，江小望猛地一抬头，“什么声音？”
    “有声音么？”赵瑶说着，一脸懵逼地看看四周，“别闹！哪儿有声音啊？”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江小望说着，将地上那微微颤动的尸体装到小赵拿着的麻袋里，“这是第几个了？”
    “第四个。”
    “十三减四，也就是说，还有九个。”
    江小望说着，将麻袋捆了，往树上一扔，“先放这儿，找别的去。”
    “我们要多久，才能把剩下的抓干净。”
    “谁知道呢。快的话，也要三五天吧。”
    “要那么久？”
    “当然了。”
    江小望说着，将手套摘了，左右翻看，“这玩意，是群居的，相互之间，似有交流，我们杀了二十几个，剩下的早就闻风丧胆的，你看刚才抓的几个，都是零零星星的，这么大一片山林，它要躲着你，你上哪儿找去。”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有。”江小望说着，笑容玩味地转过头去，“我把你拴在树上，放血，让他们循着血腥味儿找过来。这些东西，报复心很重，要是给他们看见，准得冲过去来把你蹂躏个几十遍。”
    “呸。要绑也绑你。”小赵说着，媚笑连连，“这些东西都是你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也杀了一个吗？”
    “我那个是捡的漏儿，它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你打得不行不行的了。所以，还是绑你上去，更容易。”
    “我上去也行。可是，它们来了，你怎么办？这些东西，你打得过么？”
    “这也难不倒我，只要我把那把刀抢过来，我也能杀了那些家伙。”小赵说着，手一领，便将江小望拿着的开山刀夺了过去，“有了这个，你就没用了。”
    “那你可以试试。”江小望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小赵犹豫了几下，没敢。
    “其实我不太懂。据我所知，那些东西很厉害，子弹都打不穿，可为什么，沾上你的血以后，这刀子就变得那么厉害了？”
    “厉害的不是血，也不是刀。”江小望说着，将刀子抓在手里，“厉害的，是我。”
    此话一出，小赵又是一阵娇笑，“又吹牛了！”
    “你看，一说真话，你们倒不信。”
    做不满状，江小望将手里的东西晃了晃，“不止是这个，所有的法器都一样。你要知道，法器只是一个媒介，一个工具，决定它的力量的不是法器的材质样式，而是施法者本身。”
    “那你为什么要抹血上去？”
    “那是必要的仪式。我是用血催咒，不是用血开锋。”
    江小望说着，将手里的刀子晃了晃，“你别看，这刀子在我手里能砍得那些东西不要不要的，可换你拿着，这玩意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原来如此。”小赵说着，掩嘴娇笑，“我刚才还寻思，要不，趁你不注意，把你做了，然后，我自己带着这些东西出去，白白地赚了一笔钱。”
    “那你为什么不做呢？”
    “舍不得。”小赵说着，色眯眯地看着江小望，“诶，跟你商量个事儿呗，要不，你别干了，累死累活的也赚不了几个钱。不如你跟着我，给我做小弟，我保你衣食无忧。”
    “做小弟没门儿，做老公倒是可以考虑。”江小望说着，又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做大难点儿，做小的话，还不错。”
    “听这意思，你要找几个？找媳妇还得分大小啊！”
    “是呗。”江小望说着，笑得更得意，“大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平常的嘛，只是我生错了年代，木有办法。“
    “三妻四妾有什么好的？就不怕累死你？”
    “死而无怨。”
    “不要脸。”
    看他越说越来劲，小赵气的一转头，“就你这样的，活该单身一辈子！”
    “借您吉言。”江小望说着，硬是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
    被这家伙弄的没什么脾气，小赵翻着眼睛，小声嘟囔着，可江小望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她身上。
    他走着走着，突然站住，看这货歪着脑袋往身后看去，小赵心觉不对，“怎么了？疑神疑鬼的。”
    “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是那些东西么？”
    “不知道……”
    “哎呀，别瞎寻思了，弄得我都跟着紧张了。”
    小赵说着，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干活儿干活儿，抓山妖，赚大钱。”
    ……
    一个不大不小的罗盘，给江小望端在手里，每走一步，那罗盘上的指针便轻轻地跳动几下。
    小赵看着那轻轻转动的一圈圈符文，心里头不由得泛起嘀咕。
    罗盘这个东西，她见过许多，像这种内盘外盘一起转动的景象，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偷眼观瞧，江小望盯着罗盘上的变化，聚精会神，此时此刻，已然见不到一丁点儿的轻浮之色。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越看越觉得好奇，在小赵的心底，忽地涌起一丝漾动，正在此时，江小望突然转头，他盯着不远处的一颗杨树，缓缓地抬起头来。
    那大树静静地藏在月光之下，树影斑驳，看不出一丝异样。
    可江小望的眼睛，却随着精神的集中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这家伙的瞳孔，像猫一样，一旦专注起来，就亮得吓人。
    小赵不敢打扰他，只循着江小望的目光看过去。足足地过了能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那大树的树干后头，才隐隐地露出半张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