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陪衬，真正说得上话的，还是钱老板。
    钱老板年过半百，头发都要掉光了，可说话随和，也中听，一看就是酒场上的常客。
    喝酒的时候，江小望就发现，这人问东问西，总是打听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在请教，又像是在试探，几次三番以后，江小望蓦地警觉起来。
    他放下筷子，直起身子，“钱老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您有什么事，尽可直说。”
    “不急，不急。”钱老板说着，摆摆手，“我已经吩咐下去，就近找了家旅店，回头我让小赵带你们过去，啥也不说，先玩儿几天，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钱老板。“抬手抱拳，江小望有话要说，对方见了，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不要客气，有话，咱们私底下说。”
    酒席宴罢，告别众人，张局喝得不少，早早地给人抬了回去。
    钱老板也喝得不少，给伙计搀着上了车，临走时，醉眼朦胧，却还要拉着江小望的手说长道短。
    等他走得原理，远处站着的女保镖走了过来，她冷脸看人，不带任何表情，将江小望一脸茫然，这妞儿才抿着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钱总有吩咐，你们随我来。”
    她在前面走，三个人在后面跟着，等穿过小巷去了附近的一家高档酒店，三个人已经盯着女人的屁股看了十几分钟。
    那女人似有觉察，面容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等江小望跟她上了电梯，这女人，才将两张房卡交给柱子和小纪，“你们的房间，在四楼。”
    “我哥呢？”小纪说着，一脸疑惑地看向江小望，江小望微微皱眉，同样不解。
    ”这个人，另有安排。”女人说完，短发一撩，便不在言语。
    到四楼的时候，两个浓妆艳抹的妹子已经早等多时，女人跟她们打了个招呼，那俩妞儿便搂着小纪和大牛走进拐角。
    看他俩贼笑着回过头来，江小望一阵苦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女人说着，当先下了电梯，江小望回头看了一眼，六楼。
    酒店里装修豪华，金黄的主色调稍显艳俗，门口站着的服务员非常客气，看了房卡后直将二人带到了靠里面的一个套房里。
    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江小望有些茫然，他走到落叶窗前往楼下看去，身下，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他笑了，笑得颇为坦诚，“好地方啊，钱总还真够……”
    刚一回头，便见那女人脱了衣服，江小望愣了一下，她已经自顾自地进了浴室。
    whattayaogan？
    心里头想着，江小望蓦地咧起嘴来。
    跟这妞儿走了一路，江小望也肆无忌惮地看了一路，他深切地觉得，这妞儿长得不错，身材甚好，放在过去几年认识的所有美女里也能算是姿色上佳的一类。要是这样的美人给了自己，也算人生一大幸事。
    可看归看，想归想，这一进门就脱衣服的性格，江小望还真是有些不大习惯。
    再说了，不保镖吗？
    这年头儿，保镖不好干，都干起这个了？
    想到这里，江小望摸摸口袋，左翻右翻，也只翻出了稀稀落落的几百块。
    依着他的判断，对付这样的女人，几百块肯定不够。
    完了。
    要出事。
    越寻思越上火，江小望一脸为难，他往沙发上一坐，又摘了个橘子捏在手里。
    一下，两下，三下。
    橘子剥完了，女人已经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她拢着头发，穿着拖鞋，两条粉腿修长笔直，江小望瞄了一眼，便不敢看将下去。
    “去洗澡。”女人说着，拿起遥控把电视打着。
    江小望应了一声，也脱了外套走了进去。
    半小时后，呻吟声此起彼伏，江小望趴在沙发上，已经给那女人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干这活儿的，经常熬夜，连日来起早贪黑，也不得消停，江小望虽是个龙精虎猛的汉子，却也时常觉得肩酸腿疼。
    那女人对江小望的状况很是了解，连捏带踩地一通猛干，直弄得他如烂泥一般趴在沙发上，酸爽得很。
    忙活完了，女人也有些累了，她坐在一边翘起二郎腿，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江小望趴了一会儿，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他揉着肩膀坐直了身子，也翘着二郎腿掏出手机。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坐着，什么都不干。
    如此过了能有两个多小时，女人转头，略显疑惑。
    “还不睡？”
    “你先睡吧。”
    “……”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女人起身，走进卧室。
    当天夜里，后半夜两点，躺在床头玩儿手机的女人迟迟没有等到来人，她爬起来，走到门口，门一打开，正看见江小望侧身躺着，呼吸均匀，似已睡着。
    “怎么样？”过了好半天，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女人犹豫了一下，立即接了，“怎么样？没出啥事儿吧。”
    “没有。”女人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很糟糕的表情来，“他睡在客厅了。”
    “啊？”电话那头儿，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搞得？”
    “不是我……”女人说着，顿了顿，“他……他好像……不行……”
    “……”
    眼睛闭着，似睡非睡，即便女人压低声音，江小望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翻身，再翻身，又翻身，连翻了几次霍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妈的，说谁不行呢？
    这年头儿做个忠厚男子就那么难吗？
    越想越气，他摔了枕头直奔着卧室走了过去。
    砰地一下，门被踹开，女人大惊，直勾勾地看着她：“你干嘛？”
    “你说呢！”
    “……”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清晨，在大堂等了一会儿，钱老板带人上去。
    房门口当当地敲了几下，江小望过来开门。
    看到他的时候，钱老板明显地愣了一下。
    “小赵呢？”
    “睡觉呢，没起来。”
    江小望说着，侧身让过，对方见了，连忙摆手，“不急，不急，你先好好洗漱，换身衣服，一会儿咱们去楼下，我有事要找你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