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少女心海底针
呛咳了一声,孟轲道:“若非我重创在身,你那个兄弟便没有这麽便宜。”
蓝衣少女冷冷的道:“你死在临头还敢夸口,真是不知羞耻!”
蓦然爆出一阵嘶哑的大笑,他全身抽搐着,厉烈的道:“够了女人,在我没有拆散你这艘破船之前,你立即给我驶回岸边,不要逼得到处流你的血!”
蓝衣少女一挺胸,往前走了两步,盯着他道:“姓孟的,你来呀,我等看你来使我流血!”
虚弱的笑笑,孟轲道:“不要给我来这一套,把船驶回去。”
双手一叉腰,蓝衣少女冷笑道:“你这才叫痴人说梦。”
他用力摔摔头,神色一沉道:“你不答应?”
蓝衣少女断然道:“当然!”
“呼”的一跃而起,孟轲猛辣的扑向蓝衣少女,他的来势快捷而迅疾,但是,却较他寻常的速度慢上十倍还不止了。
於是。
蓝衣少女娇叱一声,滑溜地急退,他一击未中,身形大大的摇摆了一下,面色顿时转为死灰,伤口迸裂之下,殷红的鲜血竟已透衣浸出!
也不知怎麽搞的,蓝衣少女一见这情景,心中突然起了一阵痛,就好似看到了自己亲人遭受到重创一样,那麽惊骇,又那麽焦急。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扑向前去,一下抱着了摇摇欲坠的孟轲,惶恐而又忧虑,她带着颤音道:“你觉得怎麽样?孟轲,你流了好多血。”
一股处子特有的芬芳幽幽扩散,这股芬芳是如此净洁,如此纯真,又如此高雅,那滑软的身躯,滑软的双臂,如兰麝的呼吸,不由令他全身起了一阵剧烈的抖索,他想推开这少女,但是,身上却连一丁点力气也使不出,粗浊的喘着气,他断断续续的道:“你……你、你想做什麽?”
蓝衣少女丝毫没有觉得不自然,更没有感到羞涩,方才的怨恨与冷漠,暴怒舆轻蔑,一下子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挟着他到矮榻之前,就像一个细心的情人般照护着他缓缓躺下,俯着身,她忧心如焚道:“头晕不晕?伤口痛不痛?你为什麽要动,为什麽要那样拼命嘛。”
孟轲只觉得眼前发黑,全身抽筋似的剧痛着,他咬着牙,语声自齿缝中传出:“你……你是怎麽回事?我这样子……你应该高兴才对。”
明媚的大眼一眨,点点晶莹的泪珠已酒落在他的脸颊上,蓝衣少女只这一刹,已变得如此柔婉,脆弱,与娇憨,她轻轻的啜泣着道:“人家好心问你有没有什麽不舒服,你却这样讽辱人家,你你……你最没有良心了。”
虽然神智有些晕沉,肉体的痛楚剧烈,但孟轲却已陡然悟通了这是怎麽回事,他怔怔的盯着蓝衣少女,那张艳丽的脸蛋彷佛浮漾在一片轻雾之中,迷迷蒙蒙的,可是,却越发美得像在梦里了。
半响……
蓝衣少女匆匆站起,她急忙拭去颊上的泪痕,望望又陷入晕迷中的他,然後,她拍拍掌,随着两响清脆的击掌声,门儿开处,四名眉目秀丽的粉衣婢女已悄然鱼贯而入。
蓝衣少女闷着声抽噎了一下,半仰起面庞,又恢复了她平素固有的冷漠与威严:“再用这人身上所搜出的药来治他。”
四名俏女子中,那额头上有着一颗美人痣的一个,似是较得蓝衣少女宠爱,她轻轻一笑,道:“小姐,他方才不是苏醒过来了吗?怎麽又会晕过去呢?”
蓝衣少女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这是他张狂的报应!”
那婢女掩唇笑道:“约模这人又触犯小姐了?”
蓝衣少女神色一沉,凛若严霜道:“小娟,你的毛病就是话多!”
这叫做小娟的婢女吓得赶忙垂下头去,不敢再说什麽了,四个人熟练而又仔细地为孟轲褪下外衫,取出孟轲身上的玉盒与琉璃瓶等物,开始小心翼翼的替他在身上的伤口上敷抹起来,蓝衣少女则一直未曾离开,目光紧紧跟随着四个人的动作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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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这艘名叫“蓝鹰”的船,是一只长约三十多米,宽有五米,混身漆作宝蓝色的大铁船,它有三根主桅,六面附帆,另外,船身两侧尚各有许多只铁浆伸入水中,这些铁浆的划动,并非由人力操纵,而是由藏於舱底的巨大魔法磁铁来产生动力,通过连杆儿机构带动齿轮而使铁浆前後动作那两道钢槽,上下移动不息,於是,铁浆也就永远不知疲乏地划动不息了。
这艘船的船首,雕成一个硕大的双头狮子兽形状,涂以红漆,远远看去,有如一只巨大的双头怪兽,船尾则高翘出水面,造型就像鲸鱼的尾巴。
现在,阳光照在大船上,闪眨着一片耀眼的光芒,而船平稳快速地移动着,这已是‘莱茜’河的下游,水波如浪,两岸更是枯林老树丛丛,看不见几户人家。阳光温暖,景致却显得荒凉。
在拱起的一个形状如六角的铁壳船楼上,两名青衣大汉正眺目四望,壁上挂着几件油布水靠,一幅星象图,一幅‘莱茜’河的流域图。之外,在透明的琉璃窗罩下,并排有着三个金属转轮把手和一条喇叭形的管子。
孟轲神色显得极为憔悴地倚在船楼的眺望窗边,淡漠地注视着周遭的景致,后面,较船楼更高一层的舱房里已忽然传出两声鼓响!
两名青衣大漠听得鼓响,迅速将一面小蓝旗伸出船楼,急快挥晃,於是,主桅与副帆的帆布“哗”然落下,船两侧的大铁奖却增快了划动速度!
极快的,整艘船只突然向左折转,顺着一条不太宽的支流驶去,这条支流,两岸尽是深深的桔杆儿枯草,大约五百米之外,便是一座悬崖峭壁将水流切阻了一半,若是想要过去,除非有极为精湛的船只驾驶技巧,否则只怕要撞上山壁了!
望着在山壁脚下激荡翻涌的流水,孟轲没有表情的用手揉揉面颊,两名青衣大汉中的一个侧首笑道“朋友,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