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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一对奇怪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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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发生的这件恐怖事情终于令琉雨下定决心带着地宫之子离开,因为她不想连累义父义母——那对善良的老夫妇。
    于是,大约三刻钟后,一声尖锐的鞭声呼哨传来,由地心之国王城内急驰出城的一辆乌篷土牛大车的车轮,激起了混合着黄沙的飞尘。
    车轮滚滚,车声磷磷,扬起的鞭梢再一次划过阵阵的浓雾,土牛大车离王城渐行渐远了。
    赶车的车夫,一身粗布灰长衫,一顶满是污渍的破礼帽,礼帽的边沿,掩住他(她)洁白的前额,一阵风吹过,车夫张开眼睛,目中的光采,却是清澈而晶莹的,这种目光相对其一身的装束,显然是一种不太协调的对比,只是大道上的行人稀少,难得有人会注意到罢了。
    从城里到城外,没有一个人会对这卑微的车夫看上一眼,于是他(她)笑了,笑的时候,露出一排洁白如玉的晶莹牙齿。
    他(她)是谁?
    我不说你也该知道,她便是为了避人耳目,掩饰行藏的“屠龙贤士”,女扮男装,潇洒倜傥的魔法少女琉雨。
    借故带朋友寻医问诊,而辞别了义父义母一对老夫妇,她心里便少了一份沉重的负担,开始了她闯荡地心国魔法界的征途。
    此刻,迎着扑面而来阵阵暖风,她再也不回头去看那王城雄伟的城墙一眼,对于这淳朴的古城,她心里有着一份依恋,因之不忍回头去看,生怕留恋之情,会消磨去扬鞭快意,闯荡四方的心境。
    缰绳一放,车行更急,她口中随意地哼唱着一些自己喜欢的小曲,心中却在暗地寻思:“我该按照老管家阿福所讲,先到地热谷去,寻得那位地心国众所周知的一代怪医,解去地宫之子身上的毒,唉——梦魇魔丹的确神奇,竞能使得一个毒入膏肓的人,毒虽末解,仍然昏迷,却始终不死,看来,地宫之子就算再过三十天还未获得解毒之药,却也未必会死呢!“
    她开始觉得世界之大,事物之奇,确不是自己能够完全揣测,自己自幼及长,古今中外名著也读过不少,所得的教训经验,都不及在草莓谷中的短短数十日,一念既生,百感随至,她方自长叹一声,前面突地传来冷冷一声断喝:“瞎了眼的奴才,还不让道!“
    琉雨秀眉一皱,抬目望去,只见前面一辆土牛大车,亦自扬鞭急驰而来,眼看便要和自己的大车撞在一起。
    她心中虽然一惊,却仍不禁为之怒气大作,暗付道:“对面这人怎地如此无礼,开口便骂人奴才?”当下不由气往上冲,亦自喊道:“喂,你难道不会让开吗,哼!“两人车行都急,就在她话音刚落之时,牛首忽昂,两辆土牛车同时向一边倾斜着冲出数米,方自停住,却双双落得险些翻车。
    琉雨微一定神,自觉握着缰绳的手掌心里已满是冷汗!
    另一辆大车那赶车的车夫,似乎也自惊魂方定,忽地跳下车来,大步走到琉雨的车前怒喝道:“你这奴才,莫非疯了不成。“喝声未了,手腕突地一扬,“呼“地一声,扬起手中的皮鞭,对琉雨抡来!
    琉雨忿怒之下,尖声喊道:“你讲不讲理!“说话间,她魔法意念暗生,这些天来一直勤学苦练,已经有所建树的“意念魔法大挪移”的咒语不知不觉间闪过心头,于是那抽向她身体的鞭子突然在空中改变了方向,迂回抡向对面那头拉车的土牛,只听“叭”地一声响,对面那土牛被鞭梢击中,吃痛之下想要拔足狂奔,却因为篷车的车轮卡在路边的木桩上,大车无法动弹,兀自在原地被土牛拉得上下颠动,咣当咣当直响。
    大怒挥鞭的蓬车车夫,此刻似也因为自己抡出的鞭子被莫名其妙地改变了方向而吃了一惊,他不及细想,抬起另外一只手在胸前一阵晃动,发出了强烈的魔法气爆!
    琉雨也几乎在同一瞬间凝聚意识力,令自己面前的空间里发生了足以相抗的魔法气爆,一声巨响过后,琉雨上身一阵摇晃,那车夫也退后了几步,琉雨目光抬处——
    只见站在对面的,竟也是个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灰粗布褂子,戴着一顶黑色脏礼帽的车夫!
    那车夫鞭梢方才垂下,又待扬起,目光抬处,突地一凝,就像琉雨看着他的神情一样——呆呆怔住了,口中的骂也咽了回去,手中的鞭也垂到了地上。
    因为,双方彼此目光接触到的,都是一双晶莹清澈的眼睛,而他们各自心中,更是谁也没有想到对方是一个如此英俊挺秀的人物。
    两人目光相对,各自心中,都生出惊奇之感,愕了半晌,琉雨轻咳一声,沉声道:“你这人赶车怎么横冲直撞的,幸好沒有撞上,否则,我和车上的病人还不都要被阁下的马车撞死!”
    她毕竟还是个没有走出校门学生,言语谈吐,自有一种不可变移的风格,而此刻说起话来,便也十分文雅,却末想到自己此刻乔装的身份,在一个赶车的车夫口中,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面站着的那个“车夫“,目光之中,似乎微微闪过一丝笑意,但却沉声道:“阁下驾车如此匆忙,幸好沒有撞上,否则,我岂非要被阁下的马车撞死?“他竟然将琉雨方才所说的话,照方抓药的说了个八九不离十,且说话的神态语气,也学得跟琉雨象极了。
    琉雨秀眉一扬,心中虽然很是气恼,却又不禁有些好笑,暗自忖道:“是呀,我又何尝不是太匆忙了些!“她方才见到对方的面目,便已生出几分好感,再加上她本非蛮不讲理之人,此刻一念至此,心中怒火便渐渐平息了。
    哪知对面那少年车夫用鞭梢向后一指,接着又道:“何况,在我那辆车子里坐着的,又何尝不是伤病之人呢!“
    此刻,这两人心中,各自都已知道对方绝非普通赶车的车夫,而乔装打扮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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