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休整，翌日返回北溟河。
    此行又多了一个目的，除了前往天堑这个目的之外，江洛还打算找到巨人的踪迹，看能不能把巨人部落给剿灭。按照成年巨人都是巨大层这个情况来看，只需要再猎杀几只巨人，他就能彻底完成通天大圣境界的修炼。
    到时候。
    就能知道，左眼外挂该如何进化，以及，通天大圣往上的境界，是否还能继续依靠外挂来修炼。
    然而随后一千多公里看，沿着北溟河前进，并未找到巨人部落的踪迹，也没有发现什么龙，仅仅猎杀了几只投影层凶兽。
    然后。
    仿佛海岸线出现在了眼前，那是一条从西向东蜿蜒没有尽头的海岸线，水面波涛汹涌，一望无际。
    “这是……”江洛降落在海岸线边上，极目远眺，试图看清楚这水面的对岸，但超过一百公里的外挂视野竟然无法看到对岸，“这是天堑吗，传说中的天堑吗，河面宽度竟然超过了一百公里，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河水的深度竟然也有几公里！”
    北溟河在江洛看来，已经够宽了，汇入天堑的部分河段宽度甚至超过十公里，但与天堑相比，简直就是小虾米与大鲨鱼。
    “大圣爷，这真的是天堑，而不是太虚吗？”饶未满副院长感慨。
    “根据史料记载，北溟河汇入天堑，天堑再汇入太虚，这不对劲啊。”孙守义院长皱眉，“但是这么广阔的水面，不太可能只是一条大河吧？”
    凌晨军主王冕则说道：“没见过破釜塘之前，谁能知道这如大海一般的水域只是一口淡水湖，所以，天堑超过一百公里宽，也不是不可能。”
    “我来试一试。”
    江洛直接驾驭神御·战神金刚来到水边，然后抽取一份河水样本进行测试：“是淡水，不是咸水，这的确是天堑大河。”
    “太……不可思议。”
    “如此大河，可怎么横渡啊！”
    “也不知道河里面有什么样的怪物。”
    主控舱室里的工作人员，都纷纷挤到窗户边，看着广阔无尽的水域赞叹。这条传说中的天堑，以海洋的姿态冲击着众人的三观——世间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河流。
    蓦然。
    江洛目光锁定在河水中。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浪花翻涌，一只类似鲸鱼的凶兽，从水面轰然跃起，再重重砸在水面上，掀起更大的浪花。这鲸鱼凶兽的体型，目测就有数百米长度。
    最重要的是。
    它身体散发的灵元光芒，如同一轮太阳。
    “是龙！一头海龙！”江洛目光闪烁，看着这头鲸鱼海龙在水中畅快游动，心头有所意动，他现在就想赶紧攫取精华修炼。
    只是不等江洛付出行动，这头畅快游动的鲸鱼海龙忽然躁动起来，立刻掉头向上游游动。它还没游动几公里的距离，便陡然被什么怪物袭击，半个身子直接被咬断。
    外挂视野中。
    江洛一开始还没看清楚，等鲸鱼海龙两段时，他才猛地发现，一道与周围物体灵元轮廓近似的庞大影子，正在咀嚼鲸鱼海龙的尸体。这道影子的体型，至少有一公里长度，形似那种头戴盔甲的远古鱼类邓氏鱼，灵元散发的光芒与周围几乎融于一体。
    “这！”江洛大惊失色，直接远离岸边，“老饶、老孙、老王，你们看清楚了吗，这是什么东西！”
    “是一头鱼，但我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鱼！”
    “它的光泽不对劲！”
    “比真实层凶兽的光芒还要暗淡，但是它能长这么大，还能一口咬死一头龙，绝对不是普通凶兽！”饶未满副院长惊呼，“大圣爷，这怪物还是凶兽吗？”
    江洛必须将视野集中到这头庞大邓氏鱼身上，否则很容易把它的身影弄丢：“我不清楚，这样的光芒是我第一次见到……我想，如果不是它的灵元很弱，那么就一定是它的灵元超过我的感知层次……肯定是超过我的感知层次，凶兽越大越强，它极有可能是巨大层之上的境界！”
    “巨大层之上？”三名机甲大师，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除了一些不严谨的小说，虚构出什么盖世至尊的境界，人类的认知基本上巨大层就是进化的尽头，是一切怪物、灵族和人类的终极形态。
    然而。
    这头幽暗的邓氏鱼身影轮廓，打破了这一认知。
    “真的存在巨大层之上的境界吗？”孙守义院长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一公里多长的身体，这比任何一头龙都要巨大！”
    恰在此时，游动中的邓氏鱼凶兽，忽然那本就暗淡至极的灵元光芒，渐渐的彻底黯淡下去，从外挂视野中消失。
    如果不是几个人都清楚看到过，就好像从未出现过这头邓氏鱼凶兽一般。
    “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圣爷，我有一个想法。”王冕说道，“是不是超过巨大层之后，灵元可以完美收敛，所以即便是大圣爷您也感知不到。只是在捕食的时候，这只怪物才逸散出一些灵元，所以我们看到了它的轮廓？”
    “很有可能。”
    江洛点头表示认可。
    同时原本无敌的心态，直接收敛，并产生了一丝丝危机感。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岂不是说明，在巨大层之上真的有一个层次，这个层次的怪物还能躲避他的外挂视野。如果发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比如这只邓氏鱼万一趁他下水狩猎时，一口咬住他，估计就这能咬断龙的牙齿，咬碎神御·战神金刚毫无问题。
    江洛死是不会死的，他还有好几条命可以续，但重创是一定的。
    饶未满副院长认真分析道：“不知道这头凶兽，能不能被肉眼观察到，如果连肉眼都看不到它，那它的威胁就远超我们能处理的范围了。大圣爷，这天堑中不知道有多少头这样的凶兽，我觉得渡河的想法应该搁置，咱们应该耐心一点。”
    “我明白。”江洛若有所思，“这是威胁，也是希望。”
    “希望？”
    “不错，这头凶兽的出现，告诉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通天大圣之上必然还有道路，这不就是希望吗！”他的语气渐渐兴奋起来，“既然有道路，我就一定可以走上这条道路，哪怕前人从未走过，也必将从未开始，将它开辟成真正的道路！”
    听到江洛振聋发聩的话语，三位机甲大师互相看一眼，然后齐声高呼：“大圣爷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