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在胸口磅礴着,汹涌着,仿佛快涌到了我的胸口。这种感觉在我面对着笑笑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过。这究竟是什么?是爱么?可是我分明爱着笑笑,为什么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无法继续想下去了,因为这种已经涌到了喉咙的冲动根本没有办法克制。我的喉咙开始发痒。我颤抖着说出了令我震惊和恐惧的一句话:“白安,我爱你。”
震惊的是,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想过这句话,它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仿佛脑海里有另一个我从来都不知道的我一样。
恐惧的是,这种感情如此恐怖,恐怖到我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和控制自己!
是爱么?
我迷茫了。
白安也震惊了。她迅速地抬起了头,看向我的眼神里,有着两分幸福,两分羞涩,一分疑问,五分的不可置信。
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复杂了。
她用颤抖的嗓音问道;“真的?”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我却不由自主的答道:“恩,我爱你,白安。”
我妥协了,我的恐惧根本无法和内心巨大的喜悦相抗衡。
她流出了眼泪,但无论是眼角还是嘴角,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快乐。她扑进了我的怀里。
静静地拥抱了一会,那种感觉终于有所消退了。
于是,我继续轻拥着她,缓缓地将刚才心理的想法告诉了她,尤其是恐惧。我只是想告诉她我真实的想法,以免发生误会,以后要是我意会错了,绝情的甩掉她怎么办?
没想到她听到后,并没有难过,而是用怜爱的眼神看着我。对,没错,是怜爱。
这是值得同情的么?为什么是这种眼神?难道我真的有危险么?我没有办法用理解和关爱等逻辑推理出来这种感觉。这和我已知的任何爱都不相符。例如我和笑笑的爱。那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白安仿佛也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枷锁,这是我的感觉,就在她用那种让我感觉很安心很温暖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
我有点讨厌这种感觉,它会让我上瘾,也会让我懦弱。不过白安的变化让我很是开心。
“我看得出来,你已经超越那段历史了。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闻着熟悉的苹果香,我轻声问着她。
“这是爱。当你活着的意义,是为了你爱的那个人的时候,你就会用你的一切来让他快乐,让他幸福。我已经不在乎我之前的任何遭遇了,现在我只想让你以后的生活,都可以快乐。”说出了这番话,她仿佛感到非常的满足,这一次的笑脸,比放走动物的那次还要耀眼,还要让我沉迷。
活着是为了别人?道理我听懂了,却不是那么的相信。不过那种无法克制的轻松感觉再次袭来,我已经不想去思考了。
我们相拥而眠,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相拥而已。那一晚,我睡得异常轻松。
第二天,我看着她说道:“我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我保持足够的理性和冷酷。所以,我们,能不能,像昨天之前那样的关系?”
她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微笑着点头。我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
我曾经研究过: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自相残杀?
结果就是:人在利益的驱使下、羞怒的情况下、不公平的情况下和看对方不顺眼的时候会自相残杀。
所以首先我需要为他们制造一个不公平的环境,从而激起他们的自卑和愤怒,激起他们儿时遭遇的记忆,激起他们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惧和快感。于是他们会兴奋,于是终于第一次动了杀死对方的念头。
接下来我需要给他们制造一个共同的利益,从而激起他们的贪婪,心中升起对彼此的戒备,继而互相看彼此不顺眼。这时,杀人的念头将会再次闪现。
然后我需要暗中引导,让他们以为自己正在被对方瞧不起,正在被对方鄙视。于是他们会变得羞怒,会认为“我杀了这么多人,居然会被你鄙视”。
这时,仅仅再需要最后的一个契机,一根压死骆驼的狗尾巴草……
这对于心灵脆弱的他们、偏激的他们、凶狠的他们、极度敏感的他们来说,有极大的可能会成功。因为他们本就不是正常人。
接下来就是布局了。
我对王立,金和杰西法的心魔已经足够了解。所以,我将会送给他们一个礼物——一个女人。
她是一个中年妇女,长相普通,但是特别的媚。据说即使是有勃起障碍的人看到她都可以有反应!(这是送给王立的)。而且她本身就极为放荡,她的男人不知道有几个,厉害的是他们都将她‘侍’若神明。她的生活,简直太幸福了。(这,是送给金的)。这个女人的性格极度的令人厌恶,她歧视除了她之外的所有种族,歧视卑躬屈膝在她脚下的男人。(这个,是送给杰西法的)。她不只是语言歧视而已,被她杀死的男人不知凡几,其中不乏一些有名的人物。(原本就歧视女性的他们,极有可能因此而激起他们的傲气与跃跃欲试的心),偏偏依然有无数的男人趋之若鹜。除了杀人王泰山。
泰山一生杀人无数,他追杀的人没有一个可以逃脱死亡的命运。而她,是第一个从泰山手底下逃脱的人。(这个重磅炸弹,是最后喂给他们的虚荣)。最近,我好像在和平镇发现了她的踪迹。据说,她喜欢寻找无法正常勃起的男人,这是一种成就感。(不公平终于形成了。)
有人会问了,且不说如此粗陋的计划,最根本的问题,我去哪里找这样的一个女人?
很简单。我只要找一个高傲的妓女就可以了。
其他的,都是假的。
我当然不怕会被揭穿。当他们三个较上劲时,即使事情被揭穿,他们也已经无法停止互相伤害了。
我的战略目的,仅是让这三个高傲又自卑,暴躁又怯懦,凶狠又敏感的人互相掐起来而已。
哦对了,还有一个既是计划外,又是计划内的人:上原新。
安静生活的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让他们三个掐起来呢?当然是为了上原新。
来到巩镇之前,我只是隐约地感到有一个极度棘手的人或组织盯上了我。从发觉之后我就加倍地小心起来。看了cd后,我就明白了:这是一个高情商的疯子。我现在的计划基本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我该怎么让他也卷入进来呢?
虽然我想到了两个计划,但是上原新这个毫无逻辑的疯子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我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我也是人,而人心,恰恰是最难预料的。我也只是能抓住大概的走向而已。
这本来就是刀尖上的舞蹈。
王立,金和杰西法在不同的时间里恰好听到了和平镇里最近将会出现某个特殊女人的事情。
果不其然,王立兴奋地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包括他那套自豪的工具,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杰西法则变得异常狂躁。地库里的死尸全部都得到了他的拳打脚踢。在外,杰西法的嘴角几乎达到了小丑的幅度。这是他极度狂躁的表现。很好,他也上钩了。
而金不愧是老鬼。他的一切没有很大的变化。但是只有我才明白:他是在思考着应该把女人做成一件什么样的工艺品。
上原新送来了一封信:
“看来你的游戏又要开始了。感谢你送给我的挑衅信,虽然知道不妥,但我还是要加入这个游戏。毕竟泰山也是我想打败的人之一。我无法拒绝。
ps.你真的很了解人心。
pss.我清楚地知道这几个参赛者的秘密。”
果然很麻烦呐,游戏里加入了一个开着神灵视角的作弊者。希望他们三个不会让我失望,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人性。
五天的时间转眼便过去了。经过我艰苦卓绝的努力,他们三个终于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以及彼此在这场游戏里将要扮演的的角色。当然,细节的事情我无法告知。他们只要知道彼此的性格和例如王立就是勃起障碍这样的消息就足够了。
这的确费了我一番心神,因为过程太过于无聊,我就不赘述了。你只要知道我很累就可以。
过程中我顺便加深了他们对彼此的恶劣印象。这种一两句话的事情再简单不过。
我还不能让他们知道上原新的存在。只有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才可以更隐蔽,更方便的对付他。
但上原新果然没有负了我对他的期望。他只是向他们三人分别发放了一张cd,就让他们迅速地认识了他,并且印象深刻。
面对这种情况,我也有应对的方法。上原新的变态,将会使他们三个在对待尸体的态度上更上一层楼。他们见识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使得他们在变态这条光辉的道路上又迈出了历史性的一大步。他们将会逐渐接近上原新的境界与高度。
作弊的情况终于被削弱了。虽然他们三个依然处于弱势,但我的希望却提高了不少。
他们终究会发现,他们早已经身处于一个庞大的局中了。只是这个时候还想逃脱,却是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有我的存在。
况且他们会不会逃脱还是两说的事情。如此融洽的变态事件交流大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的。这只是个比喻。他们现在是不会与其他人分享自己阴暗一面的。他们还没有上原新那么疯狂。
为了保护我自己,从计划开始,我就没有亲自出过面。这样一来就防止了上原新直接将我是幕后策划的事情说出去,导致我的逃跑和计划的流产。
女人还没出现,王立已经死了。
守株待兔的王立很耐得住性子,但是暴躁的杰西法可忍不住了。在一群长舌妇有意无意的挑拨下,杰西法悄悄地潜入了王立的家,顺利的斩杀了王立,拿下了第一滴血。
可怜的王立,还完全没来地及展示自己的变态阴暗之处,就被永恒的暴力给扼杀了。
节奏有些快。我皱了皱眉。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心的变化总是快的出乎意料。
接下来我需要小心的控制着节奏了。因为那些长舌妇,不是我安排的。那就只能是上原新了。我仿佛已经看见了他得意地笑脸。
他果然比较棘手。
王立死了。作为邻居的我难免有些伤感。于是我与仁慈的金进行了一番长谈,感叹着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金本来就是个老人了,在我的有意引导下,稍微对余下的生命有了一点珍惜。
人在老了的时候会放下和原谅很多东西,尤其是年轻时执着不肯放手的东西,和自己的罪恶。
金也是个老头。所以难免会有这些想法。如果有机会可以让他心安理得的抛弃从前的罪恶,他一定会做的。不过我可不能让他解甲归田,他的阅历和变态的程度,可是对付上原新的一大利器。
上原新真的棘手,非常棘手。
在我有意想让节奏稍微慢下来的时候,他却直接开始了决战。
他向金和杰西法发了请帖,请他们两天后于一处偏僻狼藉的独立庭院里聚会。聚会主题是:商量一下共同对付女人的技巧。本着活到老,学到老的态度,坚持贯彻不藏私、不歧视、不迂腐、多创新的三不一多原则,进行亲切友好的会谈。
金和杰西法接受了。
我从不小看人性。
金和杰西法会有怎样的表现,我还是期待的。
两天后,金和杰西法到了约定的地点。那里杂草丛生,房屋也是破败的。他们先后走到了庭院里,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对话。
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童年时玩过的玩具一样。他们继续向庭院中央走去。只见那里的空地上,放着一个身着西装,面部像鸡蛋一样圆润,没有五官的玩偶。从玩偶内部的留声机内,传出了一段话:“金,还有杰西法,你们好。我是上原新。请原谅我的爽约,我突然不想来了。”留声机有一个微妙的停顿,接着就传来了疯狂而放肆的笑声,说道:“因为我不想看见一个肮脏的老头和一个卑微的小丑!哈哈哈哈!你们根本不配称之为变态!金,只会摆弄几个人皮小玩意,居然就值得你自豪、自恋地炫耀了一生?!哈哈哈哈,这真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还有你,杰西法,一条狗一样的小丑,你做了什么?你只是养了几条无聊的蛆而已!就认为自己有资格和我站在一起讨论么?你更不配!你们不配!够资格的,只有步伤那个疯子!你们算什么?被人算计了还颠颠卖命的蠢货而已!请不要侮辱变态这个词语了好么?哈哈哈哈,金你曾经在我面前不屑的诋毁着这个无能的小丑,而杰西法你也向我抱怨着这个低贱的贫民!瞧!瞧瞧你们!只会背后说他们的坏话!你们真是让我感到恶心!我都不想和你们多说一句话!再见!”
漂亮!真是漂亮的一番心灵摧残!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说,但绝对不会有你这么赤裸和疯狂!你凭着一个拙劣的计谋又杀死了一个人,而且另一个人绝对会恨我。
真是漂亮的一手呐,上原新,你做的,和我的计划,完!全!相!同!
你真的以为他们三个是我用来对付你的棋子么?恰恰相反。你,才是我用来对付他们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