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推测
“兴王身有龙气,乃储君之相,而朱厚照至今仍无子嗣……”方洪一手捏着下巴,兴王乃是和朱厚照关系最近的宗室,如果朱厚照死了,那最可能接手皇位的,必然是兴王。
“可是,以兴王的实力,想要杀掉一个朱厚照,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那他为什么要去帮助宁王,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一个个的念头在方洪的脑海之中闪过,却没有半点的头绪。
“从这种种的表现来看,兴王行事一直畏手畏脚,似乎在忌惮着什么……”要知道,兴王的手下有数千实力可怕的阴神卫,这股力量一旦投放到战场之上,对于战局将会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可是,在拥有这么可怕力量的前提下,兴王仍然那么小心的做人,这其中就有些说道了。
那他在忌惮什么呢?
“或许他在畏惧天命!”方洪的眼睛,悄悄的朝着天空看了一眼,双目之中流露出一丝的光芒。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上次他和白先生对战的时候,故意突破境界,引得天命注意,差点没把白先生背后那尊存在给吓死。最终,那尊存在也是交出了《太上历劫诸法》,才得以逃得一命。由此可见,兴王最忌惮的东西,应该是天命才是。
方洪觉得,自己眼前的迷雾,似乎越来越少,他离得真相也是越来越近了。
“那这样说的话,兴王若是直接杀了朱厚照,定然会引起天命的注意,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何行事那么畏手畏脚。如果再进一步推测的话,他扶持宁王,就是想要让宁王做一根搅屎棍,把这天下的水给搅浑,如此一来,天命才能被遮蔽。”方洪大胆的假设兴王是畏惧天命,将事情进行了逆推,脑中竟然有了一丝豁然开朗的感觉。
如果仅仅是这样,大不了就让大明换一个皇帝好了。兴王做皇帝,还是朱厚照做皇帝,这对方洪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他跟朱厚照的关系也不是很熟,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陌生人,就跟兴王正式的扯破脸皮。
“怕就怕,这兴王的目标,不仅仅是皇位啊。”方洪的眼神仿佛一口深邃的古井,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渡厄古筏就在兴王的手里,那些残存的神道大能,估计也都站在兴王的身后。他们这么处心积虑的得到皇位,那目的绝对不会是那么单纯。
方洪从来都是把人往坏处想的,那些神道大能好不容易逃得一命,是坚决不可能屈服于天命之下的,总想着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于这个世间。
所以,他有八成的把握,大明的皇帝之位,对于那些大能的计划,将会产生极为重大的影响,“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方洪不由的有些头疼,从主观上来说,他是不愿意看着兴王壮大的,他跟兴王多次发生冲突,二人已经结了仇,想要化解很难。而且,就算化解了,以兴王的个性,也不可能让自己跟他平等共处,自己肯定要处于一个从属的地位。
但是,客观上来说,那些神道大能的计划,对他也是有好处的。因为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天命。一旦兴王的谋划成功,很可能就重立神道了,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或许也能趁机沾沾光,不用担心随时会被天命给抹杀了。
方洪的心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不住的权衡利弊。最后,他竟然颓然的发现,阻挠兴王的计划,真是没有什么好处,还很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
“算了,我只要扫好自己门前雪就行,何必多管那些闲事。”方洪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本身就是一个极度现实之人,不是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侠,也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想法。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考虑的他自己。
他不到迫不得已,是坚决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
方洪在此地逗留了数天,然后便重新骑着马,快速的往太原城的方向而去。在又行了数日之后,才赶回了家中。
他回到家中之后,并没有松懈下来,而是准备敕封诸神的事情。他做事情,向来都会多做几个准备的。虽然有兴王那些人冲在前头,和天命对抗,但他本身的实力也不能放下。打铁还须自身硬,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立足于不败之地。
……
过了年之后,天气便一天暖似一天了。太原城东的太平观,里面的柳树也都纷纷开始抽芽。那布满了整个道观的柳树,散发着浓郁的清新气息。鹅黄、嫩绿,看起来那么的有春日气息。
但是,谁也不知道,到了晚间时候,那些可人的柳树,纷纷的变幻了一个模样,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不住的摇摆着枝条。
在所有柳树的中间,是一棵需要七八人合抱才能保住的巨大柳树。传闻这颗柳树的年纪,和太平观一样的长久,怎么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当地人都将此树称之为神树,每日里都有不少人过来祈福。
“呼呼。”这棵被不少人祭拜过的神树,在夜深了之后,却拼命的扭动了起来。仿佛一个活人在打着摆子,又像是一个八爪鱼在张牙舞爪,胆小的人靠近了之后,定然会吓得去了半条命。
随着这棵神树的摇摆,浓郁的香火之力,不住的往它的身体内部灌了进来。太平观毕竟是太原城最大的道观,香火鼎盛,每天祭拜上香的人成千上百。
而在神树的根部一带,有一个缺了边边角角的符篆,随着香火的倒灌,那符篆上面闪耀着光芒。
“舒服,当真是舒服啊。”一团黑气,隐约的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人脸,在这张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这阴神最喜欢的就是香火之力了,因为香火带着温暖炙热的力量,不仅可以稳固他们的身形,还能让他们逐渐的壮大。
“柳树怪,过来听旨!”就在这张人脸觉得无比舒服的时候,天空陡然传来一声大喝,差点没把他给吓得意志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