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朝游北海暮苍梧
太原城有一家客栈,自从住了一批客人之后,便再也没有对外营业。但上到掌柜、下到伙计,没有一个皱眉头的。因为这批客人出手阔绰,只住了一两个月,却已经给了大半年的银钱,谁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所以,每日里客栈都尽心的伺候着,免得这帮财神爷跑了。
不过,这些人有一个怪异的地方,那就是基本上不怎么出来,每日里饭菜也都是只送到楼梯口,就被专人给接过去了。伙计们基本上不用上楼,只要将饭及时送达或者每日里来更换一下恭桶便可。
大家也都是识趣的人,知晓有些不是他们该问的,便只当自己是聋子哑巴,安心的赚钱就行,余事皆不理睬。
“怎么还不开饭?老子肚子都快饿瘪了。”在一间屋子里,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汉子,十分不满的大叫着说道。
此人叫纪槐,是纪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因为读书方面没什么天分,便入了白莲教,做了一个副坛主。入教之后,他便成了纪家和白莲教之间的一个纽带,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直线上升,可谓是春风得意。
可就在一个多月之前,他来到了太原之后,他的日子立刻就变得跟噩梦一样。被人软禁在这客栈之中,一步不得踏足出去,也不能和其他人交流,这样的生活,几乎要把人逼疯了。
他的一个同伴,曾经试图做过反抗,但最后被一只黄皮子,直接给抓断了一只脚。看着自己同伴那凄惨的模样,他当即就老实了,再也没有想逃跑的念头了。
他现在最在意的问题就是,怎么今天还没有饭菜送来?以往这个时候,早就过来了啊。虽然自己等人被软禁在这,但吃喝从未短过。
“吱呀。”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忽而之间,他房间的大门开了,他掉头一看,却是一直浑身毛皮水滑,目光诡异的黄皮子。
纪槐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在这里的这么多天,他最畏惧的,还是这个黄皮子。这畜生仿佛成了精一般,眼神骇人的很,似乎随时都盯着你的要害。
“血腥气!”在这黄皮子进来的一瞬间,他忽然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有些像是铁块生锈了一般。作为一个教派的副坛主,他岂能不清楚这是血液的味道。
纪槐的心头咯噔了一声,暗叫了一声不好,就要往后面退去。但那黄皮子的速度更快,仿佛一道黄色的闪电,爪子中弹射出细长而锐利的指甲,一把掠过了他的脑袋。
“刺啦。”只是呼吸之间,一颗大好的头颅,便冲天飞了起来,血腥气瞬间的弥漫在了整个屋子之中。那颗头颅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睁着,瞳孔深处满是不可思议。
快,实在是太快了!
黄皮子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似乎是在笑,然后便慵懒的走出了屋子。在其出了门之后,便有两个教众走了进来,一个拿着清水和皂角,开始洗刷地面的血迹。另一个则用盒子将这个人头装了起来,装好之后,拿起一张白纸,写了一个大大的“纪”字,贴在盒子外面。
……
时间到了晚上,方洪和谢朝雨早早的就去安歇去了。就在一切陷入寂静的时候,原本一直留在屋内的剑匣,忽然就张开,一道洁白的光华飞出,瞬间的就消失在夜空之中。
“嘎嘎。”在那七星剑飞出的时候,一只肥硕的大雁,也从一间客栈的后面飞了出来,脚掌之上提溜着一串的木盒子。
大雁在鸟类之中算是体型较大的了,但说要提起这么多的木盒子,那也绝无可能。但这只大雁不仅将这些木盒子提了起来,飞行的速度还很快。
“呼。”这只大雁的翅膀一扇,四周的气流涌动了起来,隐约还有呼啸声传来,煞是骇人。它越飞越高,转眼便有了百丈之高。就算再白天的时候,地下的人就算往天上看,也仅仅能看到一个小黑点。
一柄洁白的长剑,飞行在大雁的身侧,光芒内敛,丝毫不显眼。方洪的神躯显化,脚踩在长剑之上,四周阴河翻滚,声势惊人。幸得他是神躯出行,声势再骇人,也只是在阴世显化,不然不知道会吓死多少凡夫俗子。
炼化阴河,以身为道场,最大的好处不是提升战斗力,而是让他不再被困于一地,天下之大,随处可去。
如果没有炼化阴河,他神躯出窍,要不了多久,自身的神力就会消耗个干净,必须得回到肉窍之中。但如今有了这阴河,阴河裹挟神躯,随时给神躯补充力量,并且不住的吸纳阴世之中的阴气,使得自身力量不竭。
“速度还是太慢了。”方洪看着边上飞行的大雁,虽然这只大雁的体内被他灌输了一丝神力,但速度还是不够。索性,他的神躯一卷,直接施展了附身之术,钻入了大雁的躯体之内。
“轰。”这只大雁的双目陡然变得全黑一片,似乎充斥了无尽的阴气。而它的身体,也发出了咔咔的声音,暴涨了近半尺的长度。翅膀猛然朝着下面一扇,空气被轰击,发出了雷鸣般的响动,而它的速度,瞬间增大了数倍,眨眼间就飞出了百里。
地下的景色不住的在变化,前半夜,身下还是苍茫的北方大地模样,后半夜的时候,山脉就变得灵秀隽逸了起来,一过了长江,连空气都润泽了许多。
方洪只是用了半夜的时间,便跨越了半个大明的疆域。此等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别人定然不信。但这就是神灵的力量,所有伟力收归自身,大地再也不能束缚住他的脚步。
待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方洪便已经到了大明疆域的南边,他的神躯从大雁的体内脱离,大雁身上的气势立刻就开始回落。而方洪周身阴河翻腾,看着没有丝毫力竭的模样。
他的神躯化作人身蛇尾模样,脚下踏着浪头,眺望远处,在陆地边界的之处,接连着无边无际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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