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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后也没说什么,真就乖乖爬到上铺了,不过在上去后,他就把头枕在胳膊上,从上往下的看着我。
路子给的东西挺多的,我这个铺位空间有限,衣服鞋子都好说,随便一卷就成了,手机充电器这些我就得找个好点的地方放着。
而且路子还给我带了两卷卫生纸,我这地方是越摆越满,到最后我看着实在不成,照这样摆放下去我都没睡觉的地方了,我也就捡了一些自己不大用得着又站地方的那些,都一一递到上铺去。
宗然见我给他递东西他也不说什么,给什么要什么,就跟个无底洞似的,我每给他一样,他就特献媚的对我笑一下。
笑的我都浑身发毛了,我赶紧的告诉他:“靠,你可别乱想啊!我告诉你那都不是给你的,就在你那放一下!”
也不知道这小子听明白没有,宗然依旧是笑着把东西收起来。
等东西都摆清楚收拾妥当了,我才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我就拿出路子给我的那个手机开始摆弄。
我对手机上网不上网的没太大兴趣,主要是在这么的地方消息太闭塞了,我特别想知道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路子说的那些是只有我们当地人在起哄架秧子,还是别处也这样了,抱着这种想法我终于是一边看着说明书一边把那个手机给弄好了。
我还不大会用呢,路子那手机还是个触摸屏的,我手指也是粗点,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不知道点哪去了,这下给我急的啊,我都恨不得把那手机给砸了。
就在我急的满头都是汗的时候,宗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上铺下来了,凑到我跟前,笑的跟黄鼠狼似的,也不问我的意见就把那手机从我手里拿了过去,他那手长的又细又长,保养的还特好,反正在我看来那双手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大像大男人的手。
不过他那手倒挺灵活的,几下就把帮我把新闻页面给打开了。
路子的手机虽然触摸的感觉很烂,但屏幕大,看着倒是不费眼睛,我因为用得还不熟练呢,我就就着宗然的手去看新闻,看到自己感兴趣的,我就告诉宗然,让他帮我点开来。
我是全神贯注的看新闻了,虽然我知道宗然总在瞄我,不过瞄就瞄吧,他又吃不了我。
倒是我看的那些新闻挺奇怪的,基本上那几个大型网站的头条都没提那个超级病毒。
顶多的也就是设个专题而已,专题里的内容也特别的简单,打开后都是些怎么预防,还有如果遇到疑似的人应该及时跟政府联系这样那样的特别官方的说法,我记得非典的时候,当时各地都有那个疑似跟确诊的具体人数,但我发现这次的所有报道里都没有提及到具体的人数。
而且所有关于超级流感的内容,下面的网友评论都是关闭的。
这个就大不正常了,我忙又让宗然在搜索里搜一下超级流感最新消息。
基本上只要看到的链接点开后不是无法显示就是已删除,不过后来还真让我给找到一条,那条大概是还没来得及删呢,我就看见里面有不少网友拍的图片,都是各地哄抢各种食品物资的那些。
说真的,听路子说的时候我还没什么触动呢,想当初我妈要我买盐的时候,我也是跟着一堆中年妇女老头老太太的在超市里搏斗过的,但真看到那些照片了,我就觉着脊背上直冒寒气。
我都怀疑照片上的有些人是不是已经被挤死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都不像是真实世界里会发生的事,大家是怕染病啊还是怕什么啊,现在不是不让聚堆的吗,这么一堆人跑到超市里去抢吃的,到时候闹个不好传染了不是上赶的找倒霉嘛?
我赶紧的就跟下面的网友回帖,里面都是一些共鸣的,在那愤愤的说他们那也是这种情况,还有不少跟着贴图的,反正什么样的都有。
不过看多了,我也渐渐明白是怎么个意思了,里面有网友议论说这个病很厉害的,到时候会死很多人,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尽量少出门少跟人接触,所以这个时候储备个两三个月的食品……
我靠,肯定是大家都想赶紧的买东西储备起来,都想着以防万一了,这事虽然有点自己吓自己,但一想到当初买盐的那股子疯狂的劲头,那时候我们家附近的酱油都让人抢光了。
这种东西都是带传染的,一波老太太传染一波中年妇女,一波中年妇女再上班的时候山呼山呼小青年什么的,小青年再彼此一沟通,再一看货架上都空了,谁能不慌神啊?!
第 24 章
我看了会儿手机上的新闻,最后也没看出个什么不一样来,主要是压根就没啥正经有用的东西,比如那个病毒到底是啥样,到底死了多少人,还有有没有特效药什么的,那些新闻上真是一点有用的都没有,倒是总能搜着点删不干净的谣言,里面五毛美分满帖子飞,再有就是那些人吓人的消息,可不知道真假,我也就不敢全信。
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呢,我就觉着我后背被人摸了一下,我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就看见臭不要脸的宗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放我后背上了。
我一声不吭的就把他的手给拿了下来,直接甩在一边。
他见我脸色不好,就忙着解释着:“看你挺紧张的,我安慰安慰你……”
“用不着你安慰!”我瞪着他说:“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完我就穿上拖鞋,主要是闷得慌,心里各种烦躁,在这个地方虽然跟坐牢不一样,可也是失去人身自由了。
我其实已经有点后悔了,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回家隔离呢,贴封条就贴封条白。
我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也跟我似的在那跟人唠嗑呢。
反正这个地方都没个遮掩的,那俩人说话的时候,我稍微一留心就能听清楚。
那个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显然是个外地人,刚好跑我们这出差来的,结果就赶上隔离了,别人还有个选择,他则是选都没得选,只能服从组织安排,跟他聊天的那个则是我们当地的,听着似乎是个什么诊所的大夫。
我听着那话的意思,那大夫似乎是接待过一个感冒的,然后就进来了。
我当下就特别的感兴趣,主要是那俩人里有个是大夫出身,这种人哪怕医术不是很精通,可起码也比我这种人强吧。
我也就不管认识不认识的,我就在自己的铺位上跟人搭了个腔,我说:“哥们,具体说说,这次的病毒得闹多长时间啊,比那个非典是不是要厉害点?”
“厉害点?”那个大夫跟看傻子似的看着我,“我看你是压根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吧,你不知道早在欧洲那边有新闻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玩意没治,抗生素是一点招都没有,现在什么病不是靠着抗生素顶着的,是那么一波号称包治百病的老中医们,问题是高烧不退,器官衰竭这个你靠针灸灌药他不顶事啊……”
我听着那人絮絮叨叨的在那分析中医跟西医,我心说这人也真够不着调的,我就问问这病厉害不厉害,他还给我科普上了。
他说的口沫横飞,不过我也是闲着没事,跟着似懂非懂的听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他这个人到底有多专业,不过显然我是不知道轻重了。
“我给你说当初非典致死率也就96,可这病是真要命,致死率到现在百分之一百,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当初非典的时候,起码靠一个接着一个的病例还能研究出个治疗方案来,虽然什么药都使吧,但起码有个抢救的成果吧,可现在这样,你干什么都是白费劲啊,现在全世界都观望着呢,卫生组织也都放了话了,意思是不管哪个国家哪的地区只要出现一例治愈的,不用说了,那人一准就是全世界医生大夫们研究的对象,到时候什么国籍啊人权啊都白扯……”
我听了只乐:“要那么个研究法,不给人扯吧了才怪呢,闹不好还得解剖。”
“解剖?谁敢啊,全世界可就那么一个,到时候得跟菩萨似的供着他,到时候那是想要什么给什么,天天泡鲍鱼鱼翅里边,那都是应该,这要真有那么一人,那不得是全世界的大救星啊……”这大夫看着岁数不小了,可我发现他有点人来疯。
我总觉着他说的那个就跟拍电视似的,再说了人跟人能差哪去都一鼻子俩眼睛,哪有那种特例啊。
之后我们又聊了点,那个大夫是比我们普通人知道的事情多点,按他的说法那病虽然是没得救了,不过就在我们隔壁县的那个胜龙药业,似乎是有个什么特效药可以让人维持着,而且如果家里有条件的,用物理降温也是可以坚持地段时间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早先的时候还能雇到人那么帮着物理降温,但自从发现那个病毒特别容易感染后,除了特别不要命的,还有特别负责的医院敢收外,很多都是随便的放个病房里等死。
不是不想救,是目前所有的办法都用上了,可一个都没救活过呢,弄的那些医生也都束手无措了,说白了多坚持几天,也无法是让病人都熬几天。
“那可都是超高热, 41c往上的温度,放个鸡蛋时间长了都能放熟了,就这个温度,那滋味,再一点点熬死……那还不如早点安乐死了呢,不过我估计得那病的也啥感觉都没有了,人肯定早就烧迷糊了……现在我听着说啊,我也不知道真假,都说是那个胜龙生产的那种特效药呢,能稍微让人维持着点,而且还能把温度给降下去,可就一点那药不能停,一停那温度立马就嗖嗖的往上涨,这药啊就跟毒品似的,沾了就不能离了,胜龙这次算是发了大财了,不过那药有点基因药的意思,光吃也不好,但现在都保命要紧了,谁管那个啊,再说了那个药也不是一般人能吃上的,反正咱们老百姓要得了那个只有等死的份。”
我听了心情更沉重了,和平年代的人舒服日子过久了,顶多平时也就抱怨抱怨物价涨的快,别的大灾大难虽然知道一点,像是非典像是甲流那些,可毕竟那东西都离得咱们老百姓远啊,前几次也就偶尔听见这个隔离那个隔离的,可那时候全市里也没几个被隔离的啊,但现在我看着这个规模,想着自己这些日子所见所闻的,我真有种是不是参与了某个重大历史事件的感觉。
本来这里的饭菜就难吃,因为我现在心里装上事了,晚上的时候我就更不想吃饭了,随便的吃了几口我也就饱了,就是这个宗然不管什么时候都跟吃不饱似的,他这次一下拿了三饭盒,一口气吃完后,他居然又把我剩下的那些给吃了。
我心情不好,也就没什么想对他说,他也瞧出我有心情了,所以一等吃完了饭,他就爬到他那上铺去休息了。
我依旧用手机点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新闻看,越看越是心烦。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就给睡着了,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就觉着我被什么东西给压上了,就跟遇到鬼压床似的,压得我动弹不得的,我心里明白,可偏偏手脚动不了,我就跟做梦似的,到了后来还有湿呼呼的东西舔我。
这下我可抵死不干了,这都什么妖魔鬼怪啊?!
我吓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随后我就看见宗然一脸无辜的样子,压在我上方的解释着:“哎呀,误会误会,我上茅房弄错床了……”
第 2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