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杀
刘振老妈把菜刀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满脸狰狞的朝着刘震大叫,“你既然要媳妇儿,那就别要我这个妈了!”说这话,拿着菜刀作势就要往脖子上抹!
刘震急了,冲过去,一把抓住了老妈的手!这个情况看来必须得先服软再说了。“妈!你别冲动!把刀放下!”刘震转头看向了委屈得在一旁直抹眼泪的孙薇薇,“薇薇!你先过来跟妈道个歉!”
“刘震!我对你不够好么?你为什么帮着其他人这么对我?”孙薇薇的眼神里透露出了无比的失望。
“薇薇!”刘震真的快被这个场面弄崩溃了,“你就先过来道个歉吧!咱们跟妈好好说说,都别冲动行不行?”
“你对我儿子好什么好!就给他做做饭伺候伺候就行了?那找个保姆都比你强!”刘震的老妈仍旧不依不侥。
“妈!儿子错了,妈!”刘震一边紧抓着菜刀,一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妈!你把刀给我,消消气!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你就原谅我吧!”
“你被这个狐狸精迷了眼了,还知道有我这个妈么?你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刘震老妈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扯着菜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招呼。
刘震也没工夫再跪着了,急忙站起来和老妈抢夺菜刀,好不容易把菜刀从老妈脖子上挪开,两人共同举着菜刀僵持在了一起。
“爸!你快过来帮帮我啊!”刘震急的回头向他父亲求助。
就在这个时候,刘震老妈挣扎着脚下一滑,控制不住的向后面倒了下去。
刘震正在回头,没注意之下,也被带倒在地,压在了老妈身上。
在倒下的瞬间,刘震刚把头转过来,就听见“噗”的一声!紧接着被什么东西喷了满脸,一时间糊了眼,睁不开!
“啊!!!!!”刘震只听见身后的邻居们一声尖叫,他急忙支起身子,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僵在了当场!
老妈的脖子已经被砍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了满地!此时老妈正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满眼惊愕的看着自己,口中发出“额……额……”的声音,没动两下,脑袋一歪,就没了动静。
刘震麻木的爬了起来,发现自己手中正握着带血的菜刀!
刘震哆哆嗦嗦的将菜刀举到面前,一时之间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自己竟然失手把老妈砍死了!
“你这个不孝子!为了这个女人竟然杀了自己的亲妈!简直天理不容啊!”张婶儿尖叫着,带着那些邻居们冲了上来,撕扯着刘震的衣服,不断叫骂,“你这个杀人犯!杀了自己的亲妈,你不得好死!”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刘震两眼发直,不住的低声说着,“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相信我!你们相信我!”
“就是你!你杀人了!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刘震已经听不清到底是谁在叫骂,他只是不住的低声解释,随着众人的拉扯东倒西歪。
“我没有!我不是想杀她的!妈……!”刘震感觉自己头都快要爆炸了,心中被难以言明的情绪冲撞着,他不相信老妈真的被自己给杀了,双臂不断的挥舞挣扎,“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让我看看我妈!她还没死,快叫救护车!”
“噗”!
四周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刘震僵硬的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手上,那把一直握着菜刀的手上!
鲜血顺着菜刀哗啦啦的流了满地,而菜刀则正嵌在刘震父亲的脖子上!
“爸……”刘震胸膛不住的起伏,但却感觉丝毫吸不进空气,胸中憋闷的好似被千斤巨石压住了一样。
刘震眼看着老爸满眼不甘的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刘震无力的跪在了地上,将带血的菜刀仍在一旁,将占满父母鲜血的双手举在面前,痛哭不止!
“老天爷啊!你开眼看看吧!人世间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不孝子啊!他杀了自己的父母,他不是人!”四周的邻居们将刘震围在了中间,脸色全都苍白着,口中尖叫着,眼中全都是不屑和愤怒!
“爸……!妈……!我不是想杀你们的!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们原谅我!”刘震抓着自己的头发,哀嚎着!
“你这样的人,简直猪狗不如!”刘震耳边的怒骂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窃窃私语般的嘀咕,一声声的像是钻头一样的扎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弑父杀母!天理难容!”
“可不么,连父母的养育之恩都能不顾,还能叫人么!”
“这样的人,趁早自我了断得了!”
“就是!自我了断了,总比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的好!”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对啊对啊!这么苟活下去,还不如赶快自杀!省得被人骂一辈子!”
…………………………
刘震脑海里已经被父母死时的画面填满了!两位老人是那么的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会想到,自己最终会被一直疼爱的儿子害死呢!
刘震的眼前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只有那放在一旁的菜刀还能看得一清二楚!刀上面的鲜血,红的是那样的刺眼,好像讽刺刘震一般!“滴答滴答”的顺着刀刃不断的滴在地上!
听着耳畔传来的讥笑声,刘震心如死灰!他浑浑噩噩的感觉,也许大家说的对,自己即使是失手也不能伤害父母!这么下去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自己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人死万事休!”耳边再次传来一句引诱的声音。
没错!我死了就好了!刘震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一只手慢慢将那把菜刀拾了起来,举到了自己的面前!
“死了就没那么多痛苦了!动手吧!”那声音还在继续。
刘震将菜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神迷离。他们说的对,死了就没有那么多痛苦了!老爸老妈!儿子对不起你们!
刘震脸上麻木,泪水不断的流淌,脑海中想的全是父母的音容笑貌,想着从小到大与父母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想着父母对自己的好!
刘震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裂了!菜刀刃已经划破了自己脖颈的皮肤!
刘震紧握着菜刀,心中全是对父母的愧疚与思念!“爸妈!你们老两口辛辛苦苦一辈子了,就希望我能好好活着,老老实实的做人。你们从没盼着我大富大贵的,只让我做个顶天立地的人,做个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人!”
“爸!儿子对不起你!你平日里对我从没个好脸,可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以前老妈因为我淘气要揍我的时候,你总是故意大骂我一顿,让我自己回屋子里反省,不舍得打我。是你教会了我,男人是靠做事来表达的,不是靠嘴说!”
“妈!儿子对不起你!你事事替我操心,上大学担心我吃不好穿不暖,上班了惦记我受欺负,还总是怕我没钱没房的娶不到老婆,自己平时省吃俭用的攒钱打算给我买房子。你总是那么替我着想!总和我说,让我以后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你不是那种妖妖道道的老婆婆,不会插手我找媳妇的!只要我自己喜欢就好!你还说,我结婚后你肯定不和我们一起生活,因为你当了20多年儿媳妇了,知道当儿媳妇的难处,和老婆婆的一起是多不容易,绝不会让儿子为难!”
想到这儿,刘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
一直以来和蔼可亲的母亲,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有些不可理喻和疯狂?
刘震散乱的眼神渐渐凝实,为什么?
“别想那么多了!你犯下了这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赶紧自杀算了!”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焦急。
“不对!”刘震停下了手上的菜刀,“爸妈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刘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对你太失望了!你不配做男人!你趁早死了吧!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了!”孙薇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刘震的耳边,声音中透着失望和鄙视,还有些紧张!
“孙薇薇?!”刘震这时脑子已经渐渐的恢复了思考,“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她那么有爱心,对所有人又都很关心,怎么会为了老妈那么几句话就生气呢?她还总说自己是‘二哈’,从没有什么淑女形象,怎么现在变得对自己百依百顺,那么温柔了?”
等一下!二哈?自己为什么是二哈?
刘震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弄得自己再次的头疼欲裂!
“刘震!你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就这死了多好啊!死了就再也没有痛苦了!放心!你死了,我会陪你一起的!”孙薇薇的声音已经透出了些许的惊恐,焦急的劝阻着。
劝自己,去死?
不!!!
刘震浑身一震!这不是孙薇薇会说出的话!他记得,两个人曾经约定过的,无论是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轻易放弃的!她怎么会劝自己自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