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小柱后面的郁刚，也被人用枪指住。
    “举起手！把枪交出来！”黑暗中一个冷冷的声音说到。
    两个人慢慢举起手，交出手里的枪。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
    “不许动，放过我们的人！”一个声音喝到。是陈路。
    小队的其他队员，都拿枪冲上了楼。在黑暗中指着那两个人。
    “怎么？比谁人多吗？你们这次跑不了了！”用枪指着赵小柱的人冷笑。“开灯！”
    这时，二楼的灯突然全亮了。两名男子站在大厅中央，拿着枪，而二楼大厅的四周，许多人也荷枪实弹，瞄准着陈路他们，将他们围在中间。放眼望去，足足有五六十人！
    这些人身穿警服，也有一些的穿着黑色制服，衣服上标着“特警”。
    他们被一群警察包围了。
    陈路面不改色，继续用枪指着前面的人。他面前这名男子，身体壮硕，虽然才三十多岁，但说话带出威严。陈路知道这是个领头的：“你们是什么人？”
    “我还想问你呢，大半夜跑来这里！你们从哪儿来的！”
    “我们是京城军区的武装警察，你们是谁？”
    “看衣服看不出来吗？我们是警察。”
    这时，男子旁边的人对男子说：“这看起来不是我们要等的人。”
    男子脸上也带着疑惑，他继续问道：“京城军区的跑这儿做什么？”
    “无可奉告，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一出来就拿上指着我们，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这东西有没有用，但还是给你看一下吧。”男子将手向上衣兜伸。
    “别乱动！”陈路警告到。
    男子面不改色，边掏兜边说：“放松点，拿个东西而已。”
    他将东西掏了出来。示意陈路过去取。
    陈路边拿枪对着他，边小心翼翼走过去，拿过男子手中的东西。
    是警官证。
    陈路打开，仔细瞅瞅，看了看男子：“你是这个市的警察局局长？”
    男子大笑：“哈哈，前局长吧，现在只想活命。”
    这是cz市的警察局长，张传志。疫情爆发后不久，张局长亲自带队，去火车站控制疫情。这支由民警，刑警和特警组成的队伍，在火车站苦苦支撑了很久，然而疫情从城市的其他地方也开始蔓延，当撤退的命令下达时，他们发现出城的道路已经堵住了。情急之中，他们逃进了离火车站最近的这个商场，由于行动迅速，没有尸群的追赶，因此他们躲在这里一直没被包围。
    对于城市变成这样子，张局长不对仕途抱有希望了，他只想活着出去，见到家人。
    张局长继续问：“现在该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了吧？”
    “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
    “你要是信任我，不觉得大家该先把枪放下吗。”
    “哈哈，都把枪放下吧。”张局长挥挥手，所有的警察都放下了手中的枪。
    陈路也示意小分队的人，把枪放下了。
    赵小柱和郁刚站起来。从张局长和另一名警察手里拿过自己的枪。那名警察说到：“对不住了啊。”
    赵小柱也尴尬地笑笑，作为回应。他觉得自己被别人拿下了枪很没面子。
    几个人这才开始观察二楼大厅。二楼的所有玻璃，都被货物堵的严严实实，再用布将它们遮好，所以光线透不出，因此他们才敢把灯打开。大厅向里的地面上，有卷起的铺盖，这些人晚上大概就睡在这里。好在商场里满是货物和食物，看起来这些警察气色还好，没有受到饥饿的威胁。
    陈路上前，与张局长握了握手：“看样子，你们在这里防备的还有人？”
    张局长皱着眉头：“嗯，我是刑警出身，这个城市已经被这些活死人占据了，但我肯定，我们待的这个地方，肯定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这对我们来说有很大的危险。”
    “为什么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外面人还不知道？”
    “这就是我确定这里，或者附近有其他人的原因。”张局长说。“我们的通讯设备被屏蔽了，根本没有信号。”
    “ 什么？”陈路大吃一惊，他急忙回头叫李子轩。“马上给总部发消息，说我们在百货大楼发现幸存者！”
    李子轩拿出通讯设备发消息，陈路回身，紧张地盯着。
    李子轩忙活了半天，抬起头看着陈路：“陈队，发不出去，这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
    几十公里外的军营里，孙志恒正和手下的军官紧张地盯着电脑。一名参谋焦急地说：“孙队，还是接收不到信号。估计他们被屏蔽了。”
    “继续跟他们联系，有情况马上汇报！”孙志恒命令到。这是一支有很大价值的小分队，他们不能出问题。
    所有的人都忙碌着，这又是一个不安定的夜晚。
    cz市内，小分队的人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威胁。
    “换个地方试试！”陈路告诉李子轩。
    “没有用的，我们在这周围都试过了，有人将这一带的信号全部屏蔽了。”
    “你们只凭这个就判断这里还有其他人？”陈路问张局长。
    “当然不是，”张局长面带凝重。“我们队里已经有三个人牺牲了。”
    “牺牲了？怎么回事？”陈路问。
    “这一带死人较少，所以我们派了三个人出去搜寻信号，看能不能跟外界联系上，但三个人去了好久都没回来，我们便出去找他们，然后我们在不远处发现了他们。”说到这里，张局长脸色更加沉重。“他们三个被感染了。我亲手打死了他们。”
    陈路不说话，看着张局长。他知道这些人不像当兵的，来自五湖四海，这些警察都是在这里定居的，他们都有家人在这个城市里，所以灾难的来临不只是对他们一个人的伤害，还是对一个家庭的重大打击。
    张局长眼睛湿润了，他继续说到：“我不相信他们被咬了，于是对他们的尸体做了检查。结果，他们是被人杀掉的！每个人胸口都中枪了，有人残忍地杀害了他们，还让他们变成了行尸！”
    说到这里张局长激动起来，他捏着自己的拳头。“他们三个跟着我好多年了，他们的家人都在这个城市，生死未卜，就算能活着看到他们家人，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周围的警察们也都聚过来，每个人都面带悲痛。
    “所以你们待在这里，想把凶手揪出来？”
    “嗯，反正我们走不了了，不如把那些凶手抓出来，”张局长说。“而且这两天，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撤退计划。”
    “怎么个计划？为什么不成熟？”陈路疑惑。
    “走，我带你上去看看。”张局长对陈路说。
    “去哪儿？”
    “楼顶。”
    陈路不知道张局长卖什么关子。但是既然有意外情况发生，他必须要处理，否则会影响计划的顺利实行。他对其他人说到：“你们在这儿原地待命，我跟张局长上去看看。”
    “陈队，注意安全啊。”赵小柱不放心的对他说。
    “能有什么危险，”陈路对赵小柱说。“你都让人缴枪了，人家不也没杀你，怕什么。”
    赵小柱脸一红。刚才自己太大意了。他明白队长在教训他。
    张局长带着陈路上楼。这是一栋十多层高的大楼，陈路还想着要是爬楼梯，得走很久呢，没想到张局长带他奔电梯而去。
    “我们走电梯？”
    “嗯，没想到吧。”
    “确实。”
    “这个大楼里有应急电源，我们进来后把它开启了。我们基本也不用电，除了偶尔坐电梯，或者开一下灯，所以电量很足，能用很长时间。”张局长说着，两个人走到了电梯，张局长按下按钮，电梯慢慢降下来。
    两个人走进去。张局长按下顶楼。电梯缓缓上升。
    “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张局长开口问。
    “路面都堵住了，我们走的下水道，没闻出我们身上的气味吗。”
    “哈哈，当然闻到了。你们很厉害，我们自愧不如，没想到能从下水道进出。”
    说话间到了顶楼。两个人走下电梯。顶楼是一家健身馆。借着月光，能看到健身器材静静地陈列在地上。
    张局长带陈路走到一侧靠墙的位置，这里是楼梯口。墙上一架梯子，直通楼顶。两人爬上去，张局长在前，陈路在后。
    马上要爬上去了，这时，张局长停住，他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金属梯子。“咚咚咚！”敲了三下。
    “你在干什么？”陈路起疑。
    “发信号，放松点啊。”张局长从上面低头对陈路说。
    这时，有人从楼顶探出头：“张局长！”
    “拉我们上去。”张局长说到。
    楼上的人拉着张局长上去。
    陈路也爬上去。
    来到楼顶。刚才的人疑惑地看着陈路。“张局长，这是谁？”
    “这就是刚才你们监视到的人。”张局长说。“是朋友，不是敌人。”
    张局长把两人互相介绍。
    原来，这帮警察在楼顶安排了值班的，一共三个人，每当出现情况，马上会有人下去汇报。刚才陈路他们从马路上过来时，就被发现了。从楼上发现情况，到警察乘坐电梯下去通知，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因此当他们进入大楼后，警察们已经悄悄起身，准备好了等他们了。由于事先不知道有人来，所以没来得及在一楼埋伏，张局长便亲自出马，故意弄了个动静，把他们引上了二楼。赵小柱太大意了，他们一直在防备行尸，然而却不曾防备有人偷袭。
    陈路虽然头一次见面就被他们将了一军，但心里对这帮警察暗自敬佩。
    楼上很空旷，张局长示意陈路低下头。三个人弓着身子向大楼边上走过去。
    楼顶的边沿没什么防护，加上楼顶风大，很不安全。因此这个地方被警察们堆放了好几个纸箱，排成一排，估计里面放着重物。地上还铺了三个毯子，有一个毯子上，一个警察趴在那里，从纸箱的间隙里探出头，向楼下观察着。
    张局长过去，小声叫了一声：“小李！
    被叫小李的警察回头：“张局长。咦？他不就是刚才。。。”
    小李瞅见了张局长后面的陈路。
    “自己人。”张局长说。
    陈路对着小李笑了笑。
    张局长带陈路在大楼边沿趴下。他管小李要过望远镜。然后对着远处看了看，他把望远镜递给陈路。
    陈路接过望远镜，向张局长指着的方向望过去。那是火车站方向。此时的车站一片衰败萧条。车站旁边，是一个高楼，就是张局长要让他看的地方。陈路仔细观察。就见那栋楼的顶端，赫然停着一架直升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