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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爱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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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呢?你有什么证据?”阿凉嬉皮笑脸地问她。
    陈悫显然没想到阿凉还会耍赖,一向雷厉风行的她此时也像被一根鱼刺哽住了喉咙,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无话可说了吧?那就快滚蛋吧!”穆杰见陈悫依然不为所动,便推了她一把。陈悫猝不及防,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了,我连忙过去扶住她,还好她没有摔倒。我抬起头,愤恨地看着穆杰,恨不得一拳朝着那张欠扁的脸揍上去,打歪他的鼻子。
    一向沉稳的肖忆也看不惯了,她大声道:“推女生?你还是个男人吗?”
    穆杰的眉头拧了起来,他撸起了袖子管:“我不是男人,难道你是?”
    “我还真没瞧出穆大爷您哪里像男人了。”陈悫终于缓了过来,不甘示弱地回嘴。
    穆杰啐了一口,不屑地说:“说得好像你像女人似的。”
    陈悫听了,脸涨成了猪肝色。她随手操起旁边桌上的笔袋,想往穆杰头上砸去。可当她的手挥了一半时,她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慌张地瞟了阿凉一眼。见他不为所动,她的神情才稍许有些放松。她的眼中又透出自信的精光,正当她的手要落下时,我阻止了她。
    “雅博,你为什么要……”她不解地看着我。
    “不必了。”我摇摇头,看着阿凉,“阿凉,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你还想看到这么多人,在为了你无聊的把戏浪费时间吗?”说到这里,我故意放慢了语速,因为我确信阿凉能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凉起初还吊儿郎当的,东张西望的眼神不知在看哪里。但听完我说的话后,他嗤笑一声,大大方方地看着我说:“雅博,逗你玩玩又怎么了?这么不经逗?”
    “我经不经逗是我的事情,而你还不还我笔袋是你的事情。”我一字一句地说。
    “真无聊。”阿凉恹恹地回到座位,从桌洞里取出笔袋扔给我,“接好,我们两清了。”
    “求之不得。”我回敬道。
    见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了,肖忆已然朝她的座位走去。陈悫则还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阿凉一气呵成的一连串动作。恋爱,果真能把人的智商降低啊。陈悫平常这么伶俐的人,现在看上去跟个二愣子也没有太大区别。
    “陈悫?陈悫!”见她有些走火入魔,我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陈悫像个木头人一样。她望着阿凉,空洞的眼神竟流露出了些许……悲哀。穆杰见状,拿他的肥手在陈悫面前晃了晃,幸灾乐祸地说:“看起来,这男人婆发神经病了。”
    “也许吧。”阿凉叹了口气,吹了声愉快的口哨,“穆杰,蓝茂,走了。”
    在经过木讷的陈悫时,蓝茂嫌弃道:“傻逼女人。”
    口哨声络绎不绝,甚至起了三个不同的声部,此起彼伏的。那些男生可能觉得好听吧,但在我耳中,就是宠物市场里叽叽喳喳的鸟鸣,杂乱无章,还扰民。
    我拉了拉陈悫,示意她该回去了。可她的手凉得吓人,仿佛那不是一个正在流着热血的躯体,而是一个木偶。
    “小雅……”她终于开口了,可声音却那么凄凉。
    我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两行清泪滑过她娟秀的脸庞。平时总以为陈悫是个风风火火的女汉子,可是当她露出这不为人知的情感细腻的一面时,却更加让人动容。
    “为什么……为什么……”她有些沮丧,“我这样做……错了吗?没有吧?可是我看到你被他们欺负,我就情不自禁地想帮助你。但我以为和他们好好讲道理就可以了,谁知道……”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吃惊的事。”肖忆又回来了,她拍了拍陈悫的肩,“你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那我……”眼泪模糊了陈悫的双眼,使得她看起来不再神采奕奕,而是憔悴,“那我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上一个混蛋……”
    “爱一个人就要包容她的一切。”肖忆忽然变得很决绝,“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就无比要做到这一点。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做好了这份觉悟吗?”
    “肖忆!”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话说的太重了。可是肖忆像没看到一样,继续逼问着陈悫:“一个是你与生俱来的性格,一个是让你神魂颠倒的爱人,除了二选一,你没有别的出路。”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悫用力地摇着头,“只是我每次看到他,就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因为我对其他男生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所以我才觉得会不会是我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的缘故。可是说实话,今天亲眼看见他对小雅的所作所为后,照理说我应该对这种男生敬而远之了,可我不仅没有一点点的异样心理,反而还更……”
    肖忆忽然紧紧地抱住了陈悫:“是的,我都知道,我都可以体会。这是每个女孩子都必须经历的事情。但是陈悫,你要记住,不是每件事情都可以顺你心意的,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充满了无法避免的坎坷。你想要去更远的地方,就必须要跨越它们,而不是在这里做少女的思春梦,你明白吗?”
    陈悫伏在肖忆的怀中,她好像又哭了。
    看着她们这个样子,我也不太合适再多说什么。看着两个女生卿卿我我的,我实在有些不太好意思。环顾四周,胡子的座位仿佛有磁铁,我只看了一眼,目光就又被它牢牢地吸住了。那张课桌上,隐藏着胡子趴在上面所留下的汗渍,密布着胡子的指纹,如果我有勇气坐上那张椅子,说不定我还能感觉到胡子的体温。我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它使我觉得生活又开始明朗,但却无法阻隔那黑暗的乌云。
    我看到在胡子桌子下面,他的外套正躺在地上。真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啊……我走过去,把它捡起来,轻轻拍了拍灰,又重新放在了他的课桌上。
    但当我再次回到陈悫和肖忆那里时,却险些被她们诧异的目光吓倒。“怎么啦?怎么啦?”我连声问道。
    “雅博……”陈悫捂着嘴,一脸的难以置信,“我还以为是传闻,早上也只是在逗逗你玩儿,没想到你真的是……”
    与她相比,肖忆要淡定很多,不过她语气里也带着一些急切:“苏献雅,我说过了,在公众场合,你要自重。”
    “两位姑奶奶,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有点无语,“不就帮他捡一下衣服吗。”
    “不就?”陈悫认真地说,“你确定只是‘不就’?”
    我被她逼问地哑口无言,幸好上课铃响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回到座位,我先把笔一支一支从被翻了个身子的笔袋中拿出来,再用餐巾纸蘸了水,把布满圆珠笔印的笔袋从里到外地擦拭一遍,最后把它放在窗台上直至晾干,这才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不过,一想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就来气,阿凉,他实在太无聊了!
    正发着火呢,口哨四重奏又响了起来。原来阿凉他们在外面遇到了和愉愉谈情说爱的阿四,三言两语,竟哄得愉愉先回来了,而阿四则和他们一起在外面闲逛。听到这恼人的口哨四重奏,我真恨不得一拍桌子,操起椅子就往他们身上砸过去。
    因为我是奶妈队医型的苏献雅,又不是攻击性的近战牧师……
    不过胡子的座位却仍然空着,郝萌倒是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了,不过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刚刚估计也是经过了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
    我撕了一张纸,在上面写道“胡子去哪了?”,然后把它折成纸飞机,丢给郝萌。他反应也挺快,伸手一抓就把它牢牢地握在手中。他看了看,便摊开纸“唰唰”地写起字来。很快,他又重新折好了,扔还给我。
    “他在打篮球!”郝萌回应道。
    果不其然啊……我有点遗憾,因为我对篮球的运动实在是一窍不通啊……好吧,其实我对所有的运动都不是很擅长,除了实心球和游泳。
    实心球嘛……因为我也挺胖的,所以扔起来得心应手。游泳倒不是因为我游得快,而是因为我喜欢在水中打闹……
    也不知道胡子的兴趣爱好呢。
    我望向窗外,在无尽的夜色里,阿凉四人与他们的标志性口哨声一同进了教室。因为看晚自习的老师还没有来,所以他们还是嘻嘻哈哈的,一点也没有上课的正经相。(虽然即使真的上课他们也没有正经相)
    愉愉见阿凉回来了,多半有些嗔怪地吧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说起了悄悄话。陈悫看到了这情景,可能是触动到她心中的某一块地方了吧,她的眼睫毛又在微微的颤抖着,像是快要到了情感爆发的临界点了。
    我相信,如果穆杰或蓝茂再给她一个刺激,她要么会把桌子掀翻到他们头上去,要么会痛哭一场。
    外表刚强的人,其实内心比谁都脆弱。只是他们善于用这种刚强,来进行着看似完美的伪装。
    有趣的是,外表柔弱的人,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底线,就永远也无法发现他们在忍受所遭受的一切的时候,是花了多少力气,来磨砺自己的内心。
    所以我不想跟阿凉生气,因为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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