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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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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是非之地,阴雨也似又回来,转身飞奔往龙泉方向,概是已过午时,不知古嫣然一行走往何方。私自拆了信件,只见上书:“包先生亲启。”这才愕然,为啥不在信封上写好,偏偏在内容里写着,好奇心重,不看才怪。不管这些,通读一番,大意是如今武林盟主独孤氏不是卢青的师兄,而是金人假扮,需包万同多加防范,此次义军赣州起义,大众都以为是独孤盟主率众抗敌,以防吴后兵变,实则不然,天忍五毒两教联手,加之吴后里应外合,义军如火上蚂蚁,只怕全军覆没。看到此处,心惊胆战,心想该是如何把消息传得出去,已然看到古嫣然浩浩汤汤大军前方。
    (一)
    “木一楼,你够可以啊,我派着的几个人,都被你干掉了?”蝶飘飘着一匹红马来与我面前,轻言道。
    “旗主明察,我在衡山下偶遇一衡山派大侠,不由分说就打了起来,那几位也是帮我,才落得如此境地。”
    “你是说,以你的武功,尚不足以对付那衡山大侠?”蝶飘飘不尽然,非要问出个子卯寅丑。
    “不然嘞?”我笑着说,“那可是衡山大侠,我这小喽啰,怎能敌过。”说话间,脚步未停,已然来到打斗之处。
    古嫣然下马,令各旗主纷至身边,看了看死了的监视,还有几个黑衣杀手,回头与蝶飘飘说了什么,又眼色看我,示意我跟前说话。
    “这些人,似乎有剑伤,有刀伤,还闻得火药味道,木一楼,你有否出手相助?”古嫣然问话的技巧斐然,她并没说我出手帮谁,若答得不好,可要落了圈套。
    “自是出手,我见那大侠自衡山而来,定是武林正道,本在亭中避雨,见黑衣杀手们不敌,才出手相助。”我不答助谁,量你古嫣然自己猜去。
    “依你话讲,这多名死士,还打不过一个衡山派的三代弟子?”古嫣然侧目瞪着我,我也不敢乱说。
    “教主,你瞧着刀伤、剑伤,实则衡山派大侠确实厉害,不光通的衡山武功,就连正一道的剥及而复也练得溜到。”说着,我就将整个来龙去脉,编了三三两两告诉古嫣然,古嫣然思忖良久,自是不肯多信,看向蝶飘飘,她也不释然。
    “就当你没说假话,何以五个监视,又一人死在身后?”蝶飘飘厉目而对,自然这瞎话我也编好。
    “教主,旗主,我本执行机密任务,不想身后有人尾随,自是不问三七二十,先下手为强。”我作揖岑然:“刀起刀落间,方觉杀错了人,才不至于酿成大祸,不然其他几人,怕是也死于非命。”说这话,古嫣然同蝶飘飘面面相觑,不曾想我会以这莫须有的说辞,就杀了跟上来的五毒教众。
    “罢了,木一楼,你且搜那衡山派尸首,看有否收获。”
    “旗主,属下不敢,那衡山大侠,貌似中我五毒的断筋腐骨而死,我怕传染。”我低头行礼,不想多看这两人一眼,心怕再多问什么。
    “飘飘,你且去搜搜,我也信不过这小子。”
    (二)
    卢青身上信函早已交于我手,蝶飘飘自然没有什么收获,摇摇头回到阵仗之中,古嫣然也没追究,只令快些赶路。我回到大部队中央,心是想着,该如何将这情报通报义军兄弟,信函内容如果当真,我义军此役怕是凶多吉少,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火坑,将埋杀中原众多英雄好汉。
    稍往前路,已可见赣州官路。天色将暗,前方不远就是南岳镇。五毒教众从岭南偏地走往这赣州一带,日行百里,实属不易,过千人众,竟无一落队乘着马车,我也是佩服之至。官路上又走一会儿,只见带头的古嫣然手势斗立,行进队伍戛然而止。我稍往前凑,想看个究竟,莫不是又遇到义军人士,见古嫣然马前伫一男子,大氅、斗笠,不辨面容,但身形却熟识无比,绝不会错,此乃天忍教十人众之首,乐宜。见是熟人,赶紧掩面退后,若被他瞧见,必然穿帮。
    细听得古嫣然只道:“有劳天忍的壮士带路,我等舟车疲累,需得好生休息。”
    进了镇子,南岳此地,想得当年韩先生诗云:祝融万丈拔地起,欲见不见轻烟里。看是青山黛色,却有寻常百姓家,炊烟袅袅,一片祥和景象。远眺天边落霞暖暖,不胜安哉,心想释然,却又被拉回思绪,此行乐宜已到,只怕十人众其他几人也都来了,除了乐宜,星海和零我也比较打怵,这俩人在门派较技时候,我就几乎打不中他们,云龙的枪法鬼魅,我自认也没得法子取胜,实在不想和他们碰上,只得在地上摸索了泥土,随意涂抹在脸上,让他们不会轻易认出。
    此次五毒天忍集结,本以为会有近万人,不曾想天忍区区百人,五毒整千有余,加起来也就一千来号,细想则不然,加之独孤盟主乃他人乔装,这区区千人,也足可抵挡义军攻势。乔装独孤盟主者,自不用说,定是颜卓,那一身易容功夫,岂是他人能学得。
    (三)
    休整一夜,次日一早,鸣号集结,五毒教众,天忍死士,无一不士气昂昂,我知道,是时候我该先行一步了。行军之时,刚想脱离大部队,却被一双劲手拉了回来,回眸处,见得卢笑贫。
    “卢旗主不在马上,怎和一般教众般步行而往?”我打着哈哈,生怕他瞧出异样。
    “木一楼,我倒要问你,全军向北,你偏要往东偏了方向,是多少意思?”卢笑贫斜嘴笑着,偶有露出黄牙,甚是寒碜。
    “人有三急嘛。”我继续不明所以,想过着部队,与他硬碰硬也是无妨。
    “哼,你小子莫要被我抓了把柄,不然要你好看。”说着,又轻功而上,跟上前方白旗阵营。
    心中暗忖,待你抓到把柄?我还是先走为上策。直接缩地闪了开来,脱离大部队,径直东行绕路,以我轻功,必可先于五毒和天忍与义军汇合。
    这一片阔叶林带说着也不好走,本以为初冬时节,可以冻些土壤,走得轻快些,不料接连几日细雨润着,跑起来也是泥泞不堪。东行了几里,便想北上,林子里却出现了两人身影。赶紧匿与树下,可却没出藏身。两人身影渐进,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倒也有些意味,再定睛看着,这两人我也认得出来,正是进了十人众的边俊和离夕走后,充了十人众人数的小武侯。
    “乐宜师兄真是料事如神,竟知缩地你果然细作,会东行绕路北上!”说话的满脸横肉,不看也知道是边俊。
    “黄埔兄,我们劝你还是缴械投降的好,不然,你对付我们两个,怕是在劫难逃。”小武侯笑涔涔地走上前来,一边绑着发髻,一边说着。
    (四)
    “边俊,当年门派较技,你就不是我对手,今天我还怕你甚?”我从树下踱出,抽出宝刀,对着小武侯,“武侯,我敬你功力精纯,当年离夕若不是占尽优势,未必能赢你,但今非昔比,我也不是吃素的!”话没说完,我就缩地上前,直奔边俊而去,边俊立起长枪,准备招架,小武侯也拔刀而向。其实我的武功不在小武侯之下,只是这刀枪合一,实在不好对付,我又想节省火药,不得不来回缩地于二人之间。
    边俊主攻,前戳后挑,甚是麻烦,小武侯一会儿上前,一会儿退后,估计带着不少火药,又是火焚莲华,又是弹指烈焰,这寒冬时节,也被烤得热乎。看他肆无忌惮用着火技,心想定是火药备足,即若如此,我又何必客气,提刀运气,一招推山填海,愣是把两人分了开来,这道火墙有些距离,我在这端,推了小武侯的脚步,直接缩地到另一端,与边俊近战,边俊武功本就寥寥,见势不好,还望小武侯能帮他,熟不知小武侯想绕过火墙,还需些时间。
    想着倒是不错,没想到小武侯也以一招推山填海穿了过来,径直分开我和边俊。心中又暗暗佩服招数的活学活用,只得蹬地凌空,绕了火墙,冲向边俊,边俊举枪格挡,又来一次对付五毒教的招数,砍是虚招,滞空了刀,双手立掌,连续十几下,打在边俊胸口,叹然他这一身膘肉,竟没打得动,无法只得再运一层气,使出七成功力,又是接连数掌,这才推开边俊,方时,小武侯已绕了过来,举刀砍我背后,见势不妙,赶紧缩地绕开,宝刀没得接住,咣咣落地。
    边俊被我打得内伤,蹲在地上,未喘息得过来,直接绕到身后,用力戳了风府,便轰然倒地,连忙拾起长枪,小武侯强招已至,一团魔焰七杀在我面前炸开,飞溅的火球也穿了边俊,我登时缩地后退,也被火焰燎了额头,顿时火辣辣的痛。
    “小武侯,边俊好歹也是你的同伴,魔焰七杀连同伴也不放过?”我见边俊没了反应,倒是心生恻隐。
    “乐宜只让我取你首级,别的我可管不着。”说着,小武侯又切身上来,我见势,掏了火药,一招火焚莲华炸在周围,小武侯却不在乎,硬抗了火药威力,劈头就是一刀,看着势大力沉,知道必是实招,举枪格挡,只听得“咣当”一声,双手也震得发麻,趁小武侯此招用尽,下招未来,扔了枪,绕他身后,从腋下架起,腾而凌空,当年对付零的时候,我还不懂内功,这时我内功“千字”已登堂入室,还怕飞鸿无忌用不出来?在空中斗转了几圈,硬是把小武侯大头向下,摔得昏厥。心想现在用得这招,已经不费吹灰之力,上乘内功当真厉害。
    念在同门之情,我并未杀他二人,取回宝刀,挑了两人手筋,算是废了一身武功,搜着小武侯身上火药,果然收获不小,可那边俊竟然一点没带,莫不是他本就不懂天忍武功?我也是悻悻然,看着天色,耽搁许久,还要赶紧追超,收起宝刀,提了边俊的长枪,缩地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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