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熟人的面，毛老说话不再话中有话，很好理解。以前，我对高层接触不多，毕竟刚踏上社会，对社会各阶层、修炼者各宗各门等接触不多，思路一直沉在低层，猛然上升到全国修炼者大局的高度上，一时间感觉十分新奇。
    “我们趁机广招门徒，积蓄财富，低调展，与人无争，这样不是更符合我们当前的利益吗？”师父提出一个疑问。
    毛老取出几个小杯子，举起其中一个，道：“这些杯子是道宗各分支，我们一枝独秀，矛盾点在谁身上？当我们成为道宗领袖，主导道宗展，为大伙儿谋利益的时候，这些人跟我们什么关系？下属或是盟友！遇到事共同进退，很快就形成习惯性思维，只要注意处理好内部利益切割，这种关系越来越牢固。我们抢夺领导权的原因，不是为了争利，而是为了分摊风险！”
    师父大约听明白了，点了点头，道：“老爷子深谋远虑，我们小辈听命便是。”
    “小阳，禅宗的根在那里？”毛老望着我，问了一句。
    “根？应该在古印度吧。”我稍一犹豫，答道。
    “错了，禅宗的根不在印度，而是华夏。禅宗与佛教最大的区别是，形似而神非，禅宗的教义与佛教完全不同，名义上信佛，其实奉行的是‘心’！”
    心？佛教不是也讲究心境吗？在我印象中，佛教与禅宗是一体，类似道宗与琅琊宫一样，是主与支之分，难道禅宗从教义上与佛教有严重分歧？
    正在我疑惑不解时，毛老接着说道：“佛教是佛表佛心，而禅宗是佛表道心，你若有机会与禅宗高人说禅，就会明白，禅宗所说的‘有无’‘是非’，骨子里与道宗的精华暗合，所谓大道相通，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仙界不叫禅宗，而叫佛门。现在，佛门仙界、神界分为两大系，其中一系就是禅宗。华夏佛门的其余分支影响力很弱，影响力最大的是禅宗，所以，称禅宗而非佛门。佛门与道宗多年来一直是敌对关系，可禅宗与道宗关系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难说是敌是友。”
    我点了点头，自觉受益非浅。
    “从教义上讲，我们与密宗和魔门不合，与禅宗表不合心合。所以，我们潜在的对手是密宗和魔门！密宗建国后，一部分继续留在边境区域，一部分转到境外展，底蕴深厚。魔门以东南为根基，辐射东南亚、东倭、夷州，虽然声名不显，实力却不容小视。我们道宗若想崛起，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未来的路任重而道远！”
    倘若道宗与禅宗是同盟关系，那么，我与小兰的关系应该好处理一些。现在胡媛师徒脱离了魔门，我的内患应该消除了吧。
    我在想着心事时，毛老接着说道：“最近你的名声远扬，不仅成为道宗新秀，还引起了其余势力的注意。三足夫妇晋为九级高手的事情，也很快传了出去。这会让国内各势力心有顾忌，所以，我们琅琊宫一脉形势严峻，一个不慎，就会遭到各股势力的联合打压！道宗各分系不希望看到琅琊宫一枝独秀，而其余势力不希望道宗恢复鼎盛时的实力！”
    “日行道长清楚现在的局面吗？”我见众人沉默不语，提出一个疑问。
    “日行？日行宅心仁厚，是个好人，但绝非一个好领袖。龙虎山的智囊是月行，可惜她是女流，不足以服众，否则，由她接掌道宗也能让道宗很快展起来。”
    毛老说完，笑了笑，道：“你们心情不用这么沉重，我们一脉被人明里暗里打压了上千年，数次差点毁掉传承，现在不是逐渐恢复过来了？我们现在迎难向上，未必抗不过去。不过，我们缺少基地，要想恢复名望，一个没有根基的琅琊宫不可能有凝聚力！”
    师父主动请缨，道：“琅琊宫旧址在原东，现在还未开，以旅游开的名义签过来不难。重建也花不了多少钱，这件事交给我办吧，我们的财力估计能支撑下来。”
    毛老笑道：“好，我刚才还跟南宫说，三足深藏不露。这件事情，官方的事我办，出钱的事你办！”
    ……
    南宫老爷子与柳如絮、司马静雅的家人很熟，他亲自出面跟两家解释情况，两家除了唠叨几句耽误婚姻大事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毛老的儿媳闻姬是慕容秋的师伯，所以，慕容秋的家人也没有大碍。
    剩下的公孙红媚是件大麻烦，诸葛影尽管性格外向，但在严厉的诸葛老爷子面前，大气也不敢喘，所以，登门拜访的事着落在我身上。
    我并不是很想面对诸葛老爷子，毕竟老爷子是军方大佬，但是公孙家族在西川境内，交通很不达，我不想额外浪费时间。况且，面对有过一面之缘的诸葛老爷子，比面对陌生的公孙族人，感觉舒服得多。
    中午前，我考虑一下步骤，让华卉仿造了一本《百年记事》，然后坐上诸葛影的车，前去拜访诸葛老爷子。
    诸葛老爷子正在吃饭，听诸葛影说我在外求见，愣了一会，道：“这小子最近混得风生水起，为国立了大功，不错！你准备一双碗筷，让他进来一起吃饭。”
    诸葛影拉着我进门，我拘谨地给诸葛老爷子行礼，道：“见过长。”
    诸葛老爷子笑道：“小阳，来，一起吃饭。”
    我从怀里取出一个密封的小包，道：“不敢打扰长。红媚姐托我带件东西回来，她这两年跟随师父学艺，不能回来，顺便让我给她请个假。”
    诸葛老爷子示意诸葛影拿来小包，打开一看，脸色一变，道：“她怎么得……”话没说完，当即醒悟过来，不动声色地将书放进小包，收进乾坤袋里。
    “小阳，你不要拘谨，当成一个任务，先吃饱肚子，有些事情我要问问你。”
    我听到这里，知道不坐下吃饭反而不好，当即坐下，也不抬头，几分钟时间，就将肚子打饱。
    诸葛老爷子吃完饭，看了我一眼，笑道：“受过训练就是不一样，吃饭度真快。走，陪老头子喝杯茶去。”
    来到书房，老爷子让人泡了两杯茶，打外人下去，问道：“你和红媚是什么关系？”
    我尴尬地笑笑，道：“是朋友，而且……我曾经破过她的媚术。”
    “什么？”诸葛老爷子性情沉稳，可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面露惊容，他皱眉道：“你准备怎么办？娶她进门？”
    “不是不想娶，而是娶不了。我前期被人追杀，得仙人相救，跟红媚姐一起到了异空间，我返回时修为已经升到九级，红媚姐的修为比我还高，再过两年时间，她回来立时就会飞升。”我按照编好的措辞说道。
    “九级？”老爷子猜疑地打量着我，直到我显示出真实修为，他惊讶地说道：“没想到你短短时间竟然成了顶级高手！红媚的底子比你好，资质也好，这种情况很可能生。她师父是谁？”
    “少姬。仙界百花谷长老，七阴姬之一。”
    “这样啊……”老爷子沉吟一会，道：“你这次来是给红媚请假？”
    “还有一件事……”我决定借这个机会，将诸葛影的事也办了，大着胆子说道：“我与小影两情相悦，我想娶她为妻，请老爷子成全。”
    “不行！”老爷子当场拒绝。
    “为什么？前段时间，我与媚组和小影遭人追杀，生死相依，感情真挚。而且，小影现在晋为九级，我不娶她，谁敢娶？”
    “你说什么？小影也晋为九级了？！”老爷子站起身来，脸上流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走到门口，对一名警卫说道：“你，将小影叫过来！”
    诸葛影就在附近，见状战战兢兢地进门，道：“爸，您找我？”
    老爷子怒道：“小影，你有事不跟家里人说，若非小阳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晋了九级！”
    “爸，我是个学生，暴露修为不妥，所以，我就跟小阳学了隐藏修为的秘法。”诸葛影小心地说道。
    “行了，你收起秘法，我看看你的真实修为。”老爷子探知一会，怒意收敛，语态平和地说道：“小影，这样的事是大事，以后有事不许瞒着家人。刚才小阳求婚，你的想法是什么？”
    诸葛影俏脸羞红，美眸蕴含着喜意，小声说道：“我愿意。”
    老爷子站起来走了一圈，长叹一口气，道：“你们俩都坐下。”
    随后，他施展禁听法决，望着诸葛影，道：“小影，你不是我女儿。”
    “什么？”诸葛影吓了一跳，忙道：“爸，我知道做的不对，你也不能不认我了！”
    老爷子摇摇手，道：“你别激动，听我说完。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即使不是我亲生女儿，我对你的感情也不差于你的哥哥姐姐。你的爷爷是洪老，你爸妈……死于十年浩劫，当初你爷爷也被下放到农村，你自小就被寄养在我们家。后来，洪老返京，要接你回去，我和你妈都舍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