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实答道：“一位名叫2号的高人，他与历大人有些渊源，他的主人是历大人的师父。”
    马腾心思一会，摇了摇头，道：“历大人的师父是神帝陛下，神帝陛下仆从良多，我不认识这个人。你不必担心，若他确实是神帝身边的人，身份肯定不低，他让你到这里来，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的靠山很硬，即使你道行浅薄，也无人敢欺负你。”
    马腾说完，取出那些金塔，望着我道：“你会画阵法吗？”
    我点了点头，道：“我只会些浅薄的阵法，至于复杂的阵法就非我所能。”
    马腾起身取出一块平整的玉板，玉板只有巴掌大小，以奇特的玉石制成，表面光滑平整，如镜面般光可鉴人。马腾将玉板递给我，道：“你画个阵图我看看。”
    我从乾坤袋里取出笔，正准备画阵法，马腾忽然笑道：“不是用笔画，而是用灵力画。”
    马腾讨过笔来，在灵板上随手画了一道，道：“我的灵力被封，虽然熟知阵图，但是无法刻画在器具内部。力达只会些简单阵法，若是刻画这些金塔，有些暴殄天物。这样吧，我用笔在灵板表面画好图，你试着用灵力刻画到内部，如果能刻画成功，熟悉一下，就能刻画高级阵法到金塔内部。”
    说完，马腾开始在玉板表面画阵法，他画的阵法如同道符类似，但是要复杂得多。我接触过阵法，大约明白些原理，照葫芦画瓢，试着动起阳紫功法，逼出真力，只见指尖亮起一道炫目的针芒。我沿着马腾画的阵图，用灵力试着在灵板内部画了一道线，没想到并不是想像中那般复杂，画出的那道线像模像样。
    马腾面露喜色，道：“这样吧，你先练习一下，若能画出整图，再熟悉几遍，就能在金塔上刻画阵法了。”
    马腾出去一趟，不久抱来一叠灵板，道：“灵板用途不多，大多用于练习刻画灵阵图，属于一次性消耗品，一块灵板只能练习刻画一副灵阵图，不管成功还是失败，灵板无法再次循环使用。你要知道，这些灵板价值不低，一块灵板能换半斤神茶，你别拿着不当回事。”
    可以看出，这些灵板全部是高级货，这些灵板的边缘，遗留着许多灰尘的痕迹，显然这是马腾家中的库存。由此可见，马腾以前应是很牛的人，否则不会舍得用高级灵板练手，也不会将如此珍贵的东西束之高阁。
    我来到马腾家的客房，开始琢磨那张样图，仔细体会这个阵法，感觉阵法十分玄妙。马腾说这是聚灵阵法，可以增加周边的灵气浓度，这与人间的聚灵阵用途相似，但聚灵阵法可以刻画在器具内部，聚灵阵则要复杂得多，需要不少物品符法配合，而且不能刻画在器具上。
    我在几案前坐下，将灵板叠放整齐摆在身边，开始感知手中的灵板。马腾介绍，这块玉板属于高级货，可以刻画高级灵阵图，因此可以看出，马腾画的这个聚灵阵法应是高级阵法，否则以他目前的处境，肯定舍不得让我用高级灵板练习。
    我当下凝神静思，启动阳紫心法，伸出左手搭在灵板上，指尖逼出一道幽亮的针芒，依据马腾的画样，催动针芒在灵板内部小心滑动。
    依照我的理解，刻画阵法就是画画，灵板内部是纸，指尖针芒是笔，灵力就是墨水。随着白色光点的划动，灵板内部渐渐出现一条灵动闪烁的线，两道线，三道线……
    “啪！”的一声轻微的暴响，在画第十道线时，我的手指不经意一颤，灵力忽然失去控制，辛苦刻画出来的一道灵线突然绷断，白光旋即点点飞溅，整块玉板就此废掉。
    我不由有些颓然，心思一会，总结一下经验，深吸一口气，重新取出一块灵板，依照样板用笔画好阵法，然后重新开始刻图。数分钟后，我绘刻到第二十余道灵线时，灵力控制再次出错，又导致一块灵板报废。
    这个聚灵阵图，共由一百余条灵线交错而成，现在只画出不到五分之一，又一次以失败告终。我皱着眉头，终于明白炼器的不易，不是炼器不好学，而是消耗实在太高。我猜测，培养一名炼器师，需要的投入十分惊人，以我目前的能力，若无马腾支持，连练手的灵板也购买不起。
    很快我进入状态，开始专注地用心绘图，只要失败，立马再换上一块。我的身旁，废弃灵板逐渐增加，每一块灵板都有失败的痕迹。
    “啪”的一声，一声轻微的声音传来，我手中的灵板再次报废。我苦笑一下，看着手中的废板，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个周来，我除了累得头昏眼花时略微休息一会，其余时间都用在刻画这个聚灵阵。最初时，大多因为细微的失误，导致一块灵板很快报废。这个阶段，我对于阵图的刻画很陌生，报废的灵板很多，进境极其缓慢。
    随着反复练习，不断总结失败经验，我渐渐摸索到刻画灵线的窍门……慢慢地，低级失误越来越少，消耗灵板的速度明显变缓。接着，我重点练习灵线交叉，但是结果让人遗憾，成功率很低。
    聚灵阵图由百余条灵线，纵横交错勾勒而成，繁复深奥之极。在刻画的过程中，任何一次错误，都会让前期工作付之一炬。一周时间，我从一无所知到渐渐熟练，已能避免很多简单失误。
    失败是成功之母，我在失败中缓慢进步，现在我最好的一次，已能在灵板上刻画出六十多条灵线，其中包括六个交叉点。也就是说，我最好的一次，已能刻画出二分之一以上的阵图。
    马腾忽然走了进来，他观察一会，并没有心痛报废的灵板，笑道：“你是一个很专注的人，只有专注力极高的人才会成为最高级的炼器高手。想成为一名炼器大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大毅力，没有承受失败的勇气，万万不要心存幻想。”
    我尴尬地笑笑，道：“没想到如此艰难，我最好的一次也只是刻画到一半。不过，专心致志刻画阵图，对我的修炼大有裨益，加上服食神界的饭食茶水，如今我已经有了晋级的预兆。”
    马腾笑道：“世上万道皆是一道而生，专注炼器虽非修炼术法，但是最终结果殊途同归。专注炼器可以增强你的灵力，提升你的精神力，如果再合理提升修为，一点也不耽误晋级。”
    我点了点头，道：“刻画阵图十分耗费真元，不过，真元彻底枯竭以后，新一轮的补充恢复，能让真元、精神力获得不同幅度的增长！”
    马腾点了点头，观看一会那些废板，指点几句，道：“无妨，你只要练习出这个阵法，触类旁通，学习刻画其他阵法时速度就快了。你别担心耗费，所有的耗费不过几尊金塔的钱。我们配合好了，以后不需要为灵材发愁。”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们还没赚到一块灵石，却耗费你这么多块灵板。看来，炼器师确实是用灵石堆砌出来的。”
    马腾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炼器师没有材料练习，累积不了经验，自然没有办法进阶。但是，我要告诉你一点，炼器师的天赋最重要。在这里，你只要展现出足够的天赋，历大人会提供给你一切材料，条件是你得成为他的核心弟子。”
    “本来，我以为我的天赋不错，现在我几乎失去了自信。”我望向剩余的灵板，颓然说道：“我再刻十块，若是再不成功，我要考虑是否适合这个行业。”
    经历了无数次失败，我刻画灵线的成功率越来越高，我有预感，成功越来越近。我端正地坐在案几后，指尖炫目的针芒轻轻挪动，手中灵板发出熠熠的灵光。眼看就要成功了，我打起精神，集中在阵图的刻画上，摧动灵力在灵板内画线！
    这段时间，我废寝忘食，专注于刻画阵图，没有一刻懈怠。繁复的聚灵阵图，已经清晰烙印在我的脑海深处，现在我根本无须样图，就能在灵板内刻画。
    现在，我耗费了一天时间，亲手绘刻的阵图，至今还没出现一丝细微差错！一百余条灵线光芒熠熠，交点更加明亮，仿佛黑夜中闪烁的星辰。条条明亮复杂的灵线，如星辰运转的轨迹，蕴含着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奥妙，显得无比瑰丽眩目。
    炫目的光点正在游走，勾勒出一条新的灵线！炫目的光点如灵蛇般蠕动，划出清晰的灵线痕迹，慢慢接近另外一条灵线的终点，不久将和其余三条灵线汇合，组成一个完整的图形。
    这时，我的真元几乎枯竭，精神力变得有些恍惚。这种状态下，最容易出现低级错误，但已形成条件反射的我，已不会再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我集中精神，专注之极，继续操控光点，一点点地刻画这条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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