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燕赤霞的感觉极为复杂。
    可以说，若是没有燕赤霞，他还是那个小村庄的羸弱书生，他或许会考取功名，但是否能与聂小倩在一起，还是两说。
    事实就是，燕赤霞给了他世人都无法求来的地位，强大的力量，以及悠久的生命。
    人无完人，悲欢离合本就是常态，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
    他得到了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失去了聂小倩。
    放在六百年前，他会毫不犹豫选择聂小倩，放在今日，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实力。
    方磊的左臂也被切断，却依旧骁勇疯狂，不知疼痛为何物。
    “咔咔！”
    阵法上裂纹密布，亲卫军们面色微微一变：“宁公，阵法撑不住了。”
    “退开，带小倩离开。”这四人太诡异了，宁采臣也是没有把握能够将其击杀。
    亲卫军们将最后一丝能量注入阵法，闪身来到凉亭，携聂小倩快速离去。
    聂小倩担忧道：“宁采臣……”
    宁采臣冲她微微一笑：“你先回去，这里处理完了我去找你。”
    好熟悉的一幕，聂小倩的视线逐渐模糊，六百年前兰若寺，那个白衣胜雪的书生，临走时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说说吧，为何而来？”偌大的青湖，只有他一人，即使大开杀戒也不用顾忌。
    至于这座宁公府，毁了再造就是。
    四人像是听不见他的话，疯狂撞击着阵法，本就裂纹横生的阵法，哪里经得起他们这样剧烈撞击，几秒钟后，在一片破碎的声音中，四人恢复了自由身，向着聂小倩消失的方向追去。
    宁采臣怎会容忍他们伤害聂小倩，身形横移挡住他们的去路，手臂轻甩，拂尘瞬间绷紧，向吴锋锋的胸膛抽去。
    四人身上的气息极其诡异，宁采臣甚至无法看清他们的具体修为，但先前出手多少能够感觉出一些，大概就是大罗金仙的样子。
    这柄拂尘看似柔软，但其中却有十九条玄铁铸炼的细细链锁，专破妖邪。
    “砰！”
    拂尘抽在吴锋锋的胸膛，他的胸骨瞬间塌陷崩裂，整个上身都是凹陷瘪了下去，炮弹一般砸入湖水中。
    宁采臣知道这几个家伙很难杀死，身形转动，对着失去双臂的方磊脖子抽去，拂尘绷直，锋利如利刃，竟是直接将他的脑袋切割下来，抛天而起。
    方磊身体剧烈的颤抖了几下，最终无力倒下，落入水中。
    死了一个。
    宁采臣心里略缓，果然还是能够杀死的，但却必须砍掉他们的脑袋，破坏他们的身体。
    “哗啦啦！”
    吴锋锋从湖水中冲了出来，胸前的塌陷丝毫没能影响他的行动。
    罗明与萧瑟也不急着去追聂小倩，眼前的修仙者已经威胁到了他们。
    三人联手发起攻击，这还是宁采臣第一次与他们正面战斗。
    三人的速度很快，出手也完全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攻击。
    宁采臣试图故技重施，但却是再难以得手。
    每次当拂尘即将落在他们的脖子时，他们总能够千钧一发之际躲避开，这让宁采臣意外的同时也感觉到急躁。
    罗明与吴锋锋缠住他的行动，萧瑟身形一晃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拳轰向他的后心。
    宁采臣眉心跳了跳，本能的向一旁躲避开。
    “砰！”
    这一拳轰在空气中，让得空间扭曲。
    宁采臣轻吸了一口气，实在是太险了。
    三人的战斗力随着不断出手，不仅没有出现力竭不殆，反而愈发骁勇。
    相比之下，宁采臣竟是隐隐落入下风。
    ……
    北灵院。
    萧如烟几人已经得知四象山发生的事情，李逍遥，真的死了。
    尽管没有见到尸体，但是这一次他的死讯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实，没有任何人怀疑。
    卓怡好像失去了灵魂，整个人坐在房子外面，默默发呆。
    萧如烟也好不到哪里去，李逍遥的死，对她打击太大。
    “好好的人，前几天还活蹦乱跳，怎么就死了呢？”张雨泽苦叹摇头，他觉得谁死都有可能，李逍遥死，太虚幻了。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相信也得相信。
    “大胆，谁敢闯我北灵院？”
    一声怒喝骤然响起，将几人都惊了一下，就是陷入悲恸的卓怡与萧如烟，也抬头看去。
    三个人影，没有丝毫的忌惮，就这样硬闯入了北灵院。
    护院的长老发现后，立刻截停，并且很快将他们认了出来。
    “仙学院和南天学院的人？”长老蹙眉，大声喝问：“为何无端闯入北灵院？你们可知这是对北灵院的不尊重和蔑视？”
    三人目中无他，目光穿过大半个北灵院落在卓怡的方向。
    “让开。”
    江琴声音冰冷，好似面前男人北灵院长老的身份并没有让她有任何的忌惮。
    长老心头火起，对方不过是五大院的学员，居然嚣张到这种地步。
    不仅无视北灵院的规矩擅自闯入，更是蔑视自己长老的身份，这已经不是他个人受辱，整个北灵院都是受到了侮辱。
    “立刻与我前去长老阁受罚，我会通知你们学院的长老前来领你们回去。”即使愤怒，但他还是得按照规矩来，五大院虽然这么多年来一直你争我斗，但绝对不会恶意相争。
    学员犯错，自会受到处罚，但长老绝对不会擅自动手。
    “让开。”江琴重复二遍，见这长老还挡着路，竟是主动拔剑而来。
    下面的学员们看见这一幕都是惊了一跳，长老更是又惊又怒，自己已经给了这几人足够的余地，非但没能让他们收起嚣张的心，反而引得对方动手。
    “目无尊长，不知好歹的东西！”长老怒了，抬手直接抓向长剑。
    “铿~”
    长老还是留了分寸，拍断长剑后，一掌印在江琴柔弱香肩，将她从空中击落。
    许多男学员看见，都是暗自可惜的叹了一声。
    “长老辣手摧花啊。”
    “那女子可真漂亮，长老怎么下得了手。”
    长老听见这些话，气的胡子都在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