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集文化大楼。
    方泽刚开着车来到大楼楼下。
    跟着他的助理一起走进了云集文化大楼。
    昨天，他已经通过自己老婆和云集的总裁助理的亲戚关系，争取到了一次跟云集文化总裁见面的机会。
    虽说只是一次见面机会，但方泽刚已经从陈意宁的口中得知，云集文化的电影项目很急，只要他到时候报价给的合心意，对方会答应的很爽快。
    有了陈意宁这层关系。
    这次合作机会，他志在必得。
    他在一楼前台报了预约之后，被带着上了楼，在办公室里等待着。
    “方总，我们这次如果真的能和云集谈成，一定很有搞头。”
    助理从踏入云集文化大楼开始，就一直有种澎湃的心情。
    之前她一直跟着方泽刚，在写字楼里工作。
    踏入这种真正的大公司，天然的有一种澎湃感，仿佛自己明天就要在这里办公了。
    “那是，云集的总裁助理是我老婆的表妹。已经把一切都给我说清楚了，前天晚上出了点事，害我搭了五百多万进去。如果这次能跟云集谈成，就能回血了。”
    “那是自然，有您跟总裁助理这层关系，这次合作肯定拿下。”
    听助理吹捧自己，方泽刚不由有些飘飘然。
    他故作谦虚道：“不过这次交谈，主要是定价。这是我们跟云集的第一次合作，也不说赚多少，少点也没关系。主要是我们公司的口碑要打出去。如果能借这次机会，跟云集打好关系，以后他们有什么项目，我们公司都能参与，那就最好了。”
    方泽刚想的很远，心里有了一套完整的规划。
    就差跟对方交涉了。
    在办公室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水都喝了好几倍，办公室的门，才被推开。
    两人原本在沙发上坐的很随意，一听到门外有异动，顿时噌的一声坐直。
    就见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正是云集总裁的助力陈意宁。
    陈意宁见了方泽刚，露出了公式化的微笑：“方总，好久不见，余总很快就到了，您再耐心等上几分钟。”
    “好的好的，我们已经等了挺久，不差这一会儿。”
    方泽刚露出讨好的笑意。
    陈意宁只是点头，随后便坐到办公桌前，开始整理资料。
    虽然方泽刚是她的表姐夫，但她也很清楚这个表姐夫的为人，除了工作和必要的亲戚往来，她并不想跟他有太多交流。
    “意宁啊，你在余总身边做助理已经做了快一年了吧，你给我说说余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喜欢什么，我下次见他，好给他准备礼物什么的。”
    陈意宁闻言，只是露出职业微笑，道：“余总他喜欢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最不喜欢别人带着目的给他送礼物。”
    “呃......”
    方泽刚被暗怼了一波，有点尴尬，又笑道：“哪有什么目的，就是想跟余总打好关系，私下做个朋友。”
    “方总，我给你介绍合作机会，是看在我表姐的份上。只要你拿出诚意和专业素养，余总自然会知道要如何选择最合适的合作方。”
    “呃，你的意思是，在我们之前，还有其他公司也来竞标？”
    方泽刚闻言，脸色有些诧异。
    因为他之前从老婆那里听到的，是只有他们一家公司来谈合作，毕竟是通过陈意宁这层关系的。
    “放心，你们是第一家来谈的公司。不过，能不能成，还是看你们自己了。”
    “那就好那就好，相信我一定能给余总一个满意的价格。”
    方泽刚自信满满。
    他给人承包项目这么多年，对这个行业了解很深，也带了计划书过来，知道什么样的价格能打动人，绝对是全行业最低价。
    具体后面要怎么从中加料加钱，那就是合作谈下来之后的事情了。
    他正想着，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与两个中年男人对话的声音：“余总，今晚再去叫上江董，去喝几杯。他现在都把事务交给两个助理做，想在公司见他一面都难，我还想跟他说说几个演员的事呢。”
    “呵呵，陈总，想喝酒了就说想喝酒。你真有什么想说的，直接一通电话，江董还能不理你吗？你啊。”
    “哈哈哈哈，余总，你这话说的太损我形象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推门走了进来。
    “余总，陈总。”
    见两人推门进来，陈意宁起身向两人问好。
    方泽刚见了两人，有些意外，居然一次性来了两个老总级别的任务。他连忙微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然而，当他看清走进办公室的两人的脸时，脸上的微笑，顿时僵硬作一团。
    “这位就是方总和您的助理吧？”
    余乐华和陈总也看到了方泽刚，笑着走了上来，他看着方泽刚的脸，只觉得这张脸长得有些眼熟。
    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您，您就是余总？”
    一直到方泽刚出声了，余乐华才认出了眼前之人，脸上的笑容才僵了僵。
    “是你？！”
    “余总，原来你们认识？”
    办公桌后面的陈意宁有些意外的问道。
    听到陈意宁的声音，方泽刚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嗡的。
    这个余总，还有余总身后的男人，不正是之前在碧企鹅酒吧里，跟江集称兄道弟的那两个西装醉鬼？
    他们俩居然就是云集文化的两个老总？
    一旁的陈总也认出了方泽刚，不由愕然。
    “你不是之前在碧企鹅酒吧里那个......”
    余乐华不由笑了，对陈总道：“就是那个，号称从一个三千多万的项目，从中抽成五百万的那个。”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
    陈总也露出怪异的眼神看着方泽刚。
    方泽刚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解释：“误会，都是误会。那天晚上我是跟我朋友吹牛来着，我哪有那本事抽成这么多啊......”
    本来他只是吹吹牛逼，开玩笑，三千多万的项目抽成五百万，那还得了。
    抽水机都没这么能抽的。
    而且，就算真的能抽到这么多，也没什么，行业潜规则，都心知肚明。
    但他是来跟云集谈项目的，而现在云集的两个老总都知道他负责项目的时候会从中抽成，抽很多，那还愿意把项目给他就怪了。
    “小宁，这个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你就让他来承包我们的电影项目？”
    “呃......余总.......”
    陈意宁也从几人的对话中听出端倪，知道方泽刚肯定闯祸了，心中不由一阵后悔。
    早知道就不管自己表姐的事了，她在公司里努力勤奋了四五年，才爬到了现在的位置，现在恐怕要被方泽刚连累了。
    方泽刚见状，连忙一通解释，说自己那天喝多了，跟朋友吹牛而已。
    “好好好，我们都知道了，方先生，还请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们董事会，还需要商量一下。”
    余乐华直接下逐客令。
    具体明细都没谈，就让他回去等消息，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方泽刚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江集，而江集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云集文化里的实习生。
    因为江集还是个大学生，自然不可能是正式员工，那就只是个实习生而已。
    一个实习生，说句不好听的，在一个公司里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结果，这个余乐华居然要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实习生，拒绝跟自己合作。
    他无法理解。
    方泽刚道：“余总，我知道我跟贵公司的员工有些过节，但过节是过节，生意是生意。但你总不能因为他江集一个小小的员工，就不再考虑我们公司了吧？我......”
    “小小的员工？”
    这下不仅是余乐华和陈总，就连一旁的陈意宁，也不由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感情方泽刚得罪的不是余乐华，而是江集啊！
    余乐华被方泽刚逗乐了，道：“你知道你口中的江集，是什么身份吗？”
    “身份？江集，不是贵公司的一个实习生吗？”
    闻言，办公室内所有人都被逗笑了。
    余乐华也懒得跟他废话了，指了指门外，道：“门外走廊公告板上，有我们公司的员工构成，相信看了之后，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
    说完就让陈意宁送客。
    方泽刚还想挽回什么，却已经没有机会。
    被陈意宁推着出了门去。
    “意宁，你帮我说两句吧。”
    “方泽刚，我帮不了你，还有，你把我害惨了！以后我们两家，都不要再有任何往来了！”
    “啊这？”
    砰！
    门被重重关上，把方泽刚和他的助理隔绝在外。
    方泽刚心中正自认倒霉间，一旁的助理，走向了走廊上的公告板前。
    看着公告板上的内容，不由露出愕然的神情。
    “方总！你快过来，你说的江集......”
    方泽刚被轰出门，到嘴的鸭子飞掉了，全拜江集所赐，他很想知道，这个江集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让余乐华不惜拒绝自己。
    他来到公告栏上的员工构成表。
    第一时间没有找到江集的名字。
    有些疑惑。
    “没有啊。”
    一旁的助理为他指明方向。
    就见助理指着构成表的最上方，上面赫然贴着江集的照片。
    上面写着：江集云集文化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