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罗曼当然知道的很清楚。
    岩神的死，本身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而他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时机，将璃月隐藏的暗流聚在一起，并且试探，璃月的七星有没有能应对将来没有神的时代。
    如果七星能够应付，那岩神正好身退。
    如果七星应付不了，那岩神将会再度出手。
    满满的一副为子女着想的老父亲心态。
    但其实这并不是岩神与冰神交易的理由，仔细想想就能够得出结论。
    游戏的剧情，没有透露出钟离为什么要交出神之心。
    而作为契约之神，他又怎么会让自己吃亏？
    ……
    凝光似笑非笑的看着罗曼。
    罗曼早就有了应对。
    当然不是真相。
    或者可以说是凝光自己心里的真相。
    “从你把岩神的法蜕藏起来的时候，就大致已经猜到了吧。”
    “呵呵”凝光轻声笑了笑：“和聪明人共事，就是能省下不少口舌，我既然敢冒犯仙人，是因为在这场事件之下，愚人众已经做出了超出外交底线的事了。
    你既然从蒙德来，那应该能听明白，我在说什么。
    无论是蒙德的龙灾，还是璃月的神离世，都给了愚人众可乘之机。
    据我的情报显示，当时罗曼先生呵斥愚人众外交官的姿态也不甚优雅，这不禁给我提供了灵感，身为璃月七星中的天权，在和愚人众对抗，也顾不上姿态优雅了。
    为了避免帝君法蜕落入愚人众之手，被他们当成要挟的手段，我也只能如此行事。”
    罗曼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你的确算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了。”
    凝光轻笑不语。
    身为不了解真相的凝光，能分析出这些来，的确是超出了一般人的思维。
    不过事情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凝光终究是把愚人众想得太简单了。
    在不久后，因为公子的暗中撺掇，仙人将会兴师问罪，而被蒙在鼓里的公子，将会趁机夺取法蜕中的神之心，失败后的他，将会用仿制的百无禁忌箓复苏漩涡之魔神。
    这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是紧密相连的，一个阶段失败，另一个阶段马上衔接上。
    不得不说，愚人众的手段高明。
    甚至，从一开始，愚人众的计划已经实现了，他们只需要陪钟离演一场戏，就可以获取与钟离交易的资格。
    明线、暗线、后手、后后手…
    这样的组织，真的是相当的滴水不漏。
    这不由让罗曼想起了拉西诺拉来了。
    她曾一脸痛苦的说自己无法从愚人众脱身。
    想来也是这样。
    如果冰神没有足够的把握，又怎么能掌控愚人众呢？
    呼…
    一想到即将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罗曼就有些伤脑筋。
    ————————
    “凝光又和你说了什么？”
    出来后，刻晴一脸不开心的问罗曼道。
    罗曼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姆…”
    刻晴一下子就更不开心了。
    明显就是在敷衍。
    “你在等我？”
    听到罗曼的这一句话，刻晴把脸别了过去。
    “没有！”
    稍微带着赌气的语气。
    真的是很难得能在一向雷厉风行的刻晴身上看见。
    “我和凝光没什么，聊的也只是关于璃月最近发生的事。”
    “真的！？”
    “嗯。”
    罗曼点了点头。
    说的是愚人众，但是罗曼不想提到这个组织的名字，他害怕自己一个冲动，忍不住去把北国银行给砸了，然后带着拉西诺拉远走。
    也许是想着刚才流露的情绪太过于明显，刻晴又急忙解释。
    “姆…你和凝光什么关系，我才不在乎！
    我只是害怕你的思想被她给带偏了！”
    “呵呵…这倒不用担心。”
    罗曼轻笑一声。
    “好吧…那我们一起去工作吧就当是你能对我有更深一步的了解。”
    说完，不等罗曼的回应，刻晴就拉着他走出了月海亭。
    回到了总务司，玉衡办事处。
    拿过了秘书整理好了的工作计划，刻晴的面部表情抽搐了一下。
    但她仍然对秘书说道：“好，我这就去办。”
    是关于土地使用的。
    这和刻晴负责的内容息息相关。
    璃月港外的某小镇上。
    路上行人很少。
    刻晴终于忍不住和罗曼吐槽道：
    “姆…说起来，这些事情真的是单调且过于繁杂。
    明明我想着大展拳脚的…
    但就这样的工作，总是会源源不断的积压在我的身上。
    真的是…好烦啊！”
    听着刻晴的碎碎念，罗曼笑呵呵的看着她。
    “你这种情况，倒是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我曾经给她提出建议，你要不也听听我的建议？”
    “男的女的？”
    “？？？”罗曼瞪大眼睛看着刻晴道：“你的侧重点很奇怪啊！”
    “呼…算了，你说吧，如果合理的话，我会考虑的。”
    “本身呢，我就觉得很奇怪。明明你身为璃月的七星，身边有秘书，手下有干员。
    而你却无论事情大小，一直亲力亲为，你不觉得这样很有问题吗？”
    刻晴愣了一下，进而反问罗曼：“可是，你也不是建议，深入人民群众吗？难道我的所作所为…不妥吗？”
    其实，刻晴一直贯彻着这种思想。
    「仅仅待在玉京台，能看到的风景总是一成不变的，想要拥有雷霆一般的观察力和行动力，就需要大量的经验」
    这是她身为璃月七星后的信条。
    所以…
    她，真的去过矿场挖矿。
    了解过刻晴的往事，罗曼就觉得离谱。
    “不妥，至于怎么不妥，我在听完你的决定之后，再和你说。
    你先和我说说，你打算怎么进行这次的工作？”
    工作内容，罗曼看到了。
    某个颇有资产的人，想建一个庄园，这必须要经过璃月七星的许可。
    所以刻晴来了。
    “我打算先观察一下地形、土壤，还有土地的来历、建造者的身份背景、甚至可能需要在小镇上取证，乔装定居几天，打听这个建造者是否非法侵占农田，还有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在镇民之中的的评价…”
    “打住！”
    罗曼听着刻晴的话，忍不住插嘴。
    “麻烦不麻烦啊？”
    “不麻烦啊。”
    “败给你了。”
    罗曼现在看刻晴的眼神很怀疑，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和别人口中评价的一样，是个办事高效的人。
    “那你说怎么办嘛…”
    刻晴鼓了鼓腮帮子问道。
    “很简单，如果你觉得有问题，你直接不批准，然后交给手下调查取证。
    说白了，你的‘高效’也只是体现在不同人用相同的方法去做一件事上，这并不代表你选用的方法是最好的。
    再说了…你把手下的工作做完了，你让他们干嘛去？
    少女哟，我大概明白你的时间都花到哪里去了！”
    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不务正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