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过草地
可能是张慕癞的表现中规中矩,让人摸不清头脑,随后的几天类似的宴请并没有邀请他。张慕癞也乐得清闲,闲暇之余亲自出手指点张殿元。
虽说这个年纪修习国术有些晚,但张慕癞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纯粹是想给后世的自己留一条后路。虽然由于自己的穿越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但他却仍然不敢大意,谁知道历史的惯性还在不在,后世的自己是否依然存在,依然被遗弃。倘若真的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他还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回去,回去看一看那个日思夜念的女子是否岁月静好,哪怕是惊鸿一瞥也好!
两河口会议结束之后,张慕癞的小心思又开始萌动。他知道要想真正确定行军路线,中央还要讨论数日,可15万大军猬集在这狭小地域,人吃马嚼的就会把这个地方吃穷、吃光,到时候必然不战自溃。
这一日,张慕癞又主动去找毛委员。看见是他来了,李健吾咧嘴一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便不再管他。
“报告”,虽然毛委员说张慕癞随时都可以进去找他,但张慕癞却不敢乱了规矩,老老实实在房门外候着。
“进来。”毛委员的声音响起,有些嘶哑。
见进来的是张慕癞,毛委员略微提起一点精神,问道:“我们的小张总指挥今天怎么这么悠闲啊?还知道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张慕癞一听,不对呀!往日都是慕癞慕癞的叫着,听着就亲切,怎么今天换了名称,而且这话怎么听都不顺耳。忙回答道:“毛委员,可别这么叫我。您叫慕癞或者小张都行,叫我总指挥,我可受不住。最近在忙着训练部队,同时安排节约粮食的问题,所以来的有些少了,您老莫怪!”
“粮食怎么了?”毛委员对这个问题显得比较敏感。
“目前看还可以坚持,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部队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庞大的骑兵团对于后勤粮草、盐的需求不是小数目。如果不从现在开始省吃俭用,我怕我们都坚持不到出发的时候了。”
张慕癞隐晦地提醒毛委员,赶紧做决定。要是再这么扯皮下去,什么战机、什么主动都会尽丧。
“是啊!粮食问题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可是要想迅速出发,还尚需些时日。对于下一步的行军路线,中央争论很大,不好轻易下结论啊!”毛委员显然有些头疼,最近不间断地召开政治局会议,把他也累的够呛。
“毛委员,我提个建议不知道中不中?”张慕癞小心谨慎地开口说道。
“说来听听”
“我打算率领8军团先行出发,去实地实践一下。与其在这里虚耗时日,不如让我们8军团因敌就食,既给中央减轻负担,也能探听一下敌人虚实,为中央作出正确的结论提供依据。”
“也好,我们所有的决定都来自于大量的情报和事实判断。但我们目前在这里,可供判断的依据太少了,因而争论就比较大。既然8军团能够主动提出,我也赞成你这个主意。我马上和朱老总商议一下,让部队尽快出发。”
毛委员也是对会议争论的问题有些不耐烦,能够有8军团打打前站,为自己的战略构想提供更多的现实事例依据,想来也是好的。
所谓雷厉风行不外如是。军委命令第一时间下达到军团总部。要求红8军团渡过草地,向川、陕甘地区进发,重新打造川陕甘革命根据地。
张慕癞巴不得及早带领部队跳出这个旋涡,因而欣然受命。重新出发的红8军团彻底把达维丢到了身后,很快部队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来临,那就是过草地。从这里有两条路线,一条到班佑、一条到阿坝。选择不同的路线,导致结果不同。
这一次照例是骑兵团在打头阵,战士们勇往直前的样子煞是好看。红8军团三个师的兵力在宽约几公里的漫长地形下形成的一点一点的散兵线,拉出长长的影子。
张慕癞清楚地知道红军过草地的最大困难来自哪儿里,那就是粮食。有些时候,一点点的粮食可以挽救好多人的生命。因而他把手中能够派出的兵力全部派了出去,想方设法的筹集粮草,为后续的红军中央纵队指名方向。全军团在短短的时日之内已经筹集到了充足的粮草,对于平安渡过草地又增添了信心。
一切准备就绪后,红八军团克服了一路上遭遇到的困难,重又拾起信心,进入漫无边际的草地。
大草地位于藏康交界地区的高地上,一望无垠,广袤达数百英里,全是没有路的沼泽地带。走了一天又一天,极目四顾,红军所看到的,除了无边无际的野草外,没有别的东西,而野草下面则是浑水深达数英尺的沼泽。
死草堆上又长出了大片野草,谁也说不上是不是几百年来就如此。大树小树一概没有,看不到鸟类飞翔,听不到虫声唧唧,甚至连一块石头都找不到。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野草,夏天任凭狂风暴雨冲打,冬天任凭大雪覆盖。天空永远密布乌云,把大地衬托成灰暗而阴沉的地狱。
张慕癞提前让战士每人都准备一条长绳子,这样一来,即使不慎被沼泽地所吞噬,后续的部队仅凭一条不起眼的绳索就能挽救一条性命。
俗话说准备得越充分,想不到的事情也越多。就连张慕癞,也在草地上遇到了险情。白马驮着张慕癞悠闲地跟在红军战士身后,偶尔有一块未知风险的地点,白马总能够提前打好招呼。让后续的部队能够走上正确的行军路线,以免遭遇不测。
然而这一次却是一块面积广大的沼泽地,前面的战士们或许是身子轻便,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妥,然而在张慕癞骑马走上去的时候,变幻莫测的沼泽地终于显现了自己的威力,伸出遮挽的手,把白马的四个马蹄深深地陷住,越是挣扎,陷的越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