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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烛阴此时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他知道那两个无所事事的神在监视着他,难道他每天用固定模式行动就是为了让迷惑他们?可是那又是为什么?还是说,那个山神对他谎了……?
其实他是听命于别人,然后才会监视着相柳?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底会是谁想要知道相柳的行动规律呢?而那个人又想对相柳做什么呢?
“那么你是故意那么做的吗?”烛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相柳自然也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但是他不能说,所以他只说了句“与你无关。”后无论烛阴再问什么也不说话了。
回到木屋,烛阴和相柳刚坐下喝了口茶,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龙王陛下,传玉帝口谕,宣龙王相柳上灵霄宝殿议事。”
相柳看着门外,烛阴却看着相柳。
“知道了,我这就去。”相柳说着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开了门,然后化为一缕金光,在烛阴的视线中消失了。
烛阴望着门口良久,刚刚相柳离开时候的表情似乎很凝重,虽然只是他的猜测,但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灵霄宝殿内,玉帝端坐在王座之上,相柳换下了在千象山时穿的衣服,穿上了绛紫色的长袍,腰束玉带,头带长冠,相比在千象山时的儒雅俊秀,此时的相柳更显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他走到殿中央,单膝下跪,用清冷的声音说道:“臣拜见陛下。”
“嗯。”玉帝表情严肃的点点头,然后挥了下手,示意相柳站起来,然后问道:“相柳,你可知凡间有个峥名村?”
“回陛下,臣知道。”
峥名村就在千象城的西面,相距大约有三十里,并不远,可相柳很少去那里。
“嗯。朕听闻那里的村民对神不敬,常此以往下去,恐怕他们会做出逆天之事。”说到这里玉帝停顿了一下,看向站在相柳的对面的瘟神史文业,史文业便心领神会的走到相柳面前,将一个黑色的瓶子双手奉上,这时玉帝又接着说道:“虽然此事本应交给瘟神去做,但朕也要派他去别处,而且那里是你管辖的领地,所以惩罚那些无知的村民的事就交给你办了。”
相柳听完后接过了瓶子,看了看,随后说道:“臣斗胆,请问陛下那些村民是如何触犯了神?臣也好酌情给予重处。”
“他们抱着不恭的态度让一个小孩子做祭祀,而在祭祀途中那小孩竟然突然大喊大叫,打翻了神位,推翻了供桌,还口口声声叫嚷着什么妖怪,这难道不是对神的不敬吗?”说话的人是史文业,他面带着轻蔑的说完了这番话。
相柳点点头,也不再问其他,向玉帝行礼,说道:“臣遵旨。”
相柳出了灵霄宝殿,并没有回千象山,而是直接去了峥名村,唤来了当地的土地神,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而土地神并不知道相柳叫他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可他毕竟是上仙,他一个小小的土地神也不敢妄加猜测,只得战战兢兢的站着。
“峥名村可发生了什么异常?”看了半晌过后,相柳终于开口。
“并、并无异常。”
“那为何有人说这里的村民不敬天神,甚至还告到了玉帝那?”
“小神……并不知道。”土地神目光游移,冷汗直冒,他可算知道了为什么从不找他的相柳今天会叫他,原来是为了这里的村民的事,土地神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想到玉帝会直接派了他来,可是……这也算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了吧,让相柳离开千象山这种事……“是吗?”相柳拿出史文业给的瓶子,说道:“如果不是本地的土地神将此事告到天庭,那就是别人了。不过……”
相柳说着打开了瓶子的盖子,放地上一倒,从瓶子里就出现了一团黑呼呼的东西,它像是有生命一般,朝着峥名村飞了过去。
这时相柳才将下面的话说完:“峥名村将不复存在,你这土地神也做到头了。”
“诶?!”土地神一愣,他虽然知道那件事告到天庭后,天神将会惩罚村民,但是,峥名村不再存在了这种事……他没有想过。“龙、龙王殿下……小神不知……您、您是何意?”
然而相柳却转过身,风吹过,衣角微动,他的话也随着风飘进了土地神的耳朵里——“这是……应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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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峥名,祭师
和峥名村的土地神谈完话,相柳也没有回千象山,而是进了峥名村,村里的男人们都去干农活了,剩下的不是女人和孩子就是行动不便的老人,这里并不富裕,跟千象城相比这里只能用贫穷形容,他们身上穿的是粗布制成的衣服,脚上穿的是草鞋,女人们也不会涂抹胭脂水粉,甚至连个像样的首饰也没有,小孩子更是造的灰突突的,而老人们则是坐在自家门口,干点力所能及的活,或者看着不远处正玩的开心的小孙子或小孙女。
相柳延着满是尘土的街道向前走,村民们则是注视着,他们从没见过穿的如此华丽的衣服到他们村子的人,因此对相柳的到来充满了好奇心,但是又没有人敢上前搭话,他们就这样默默地看着相柳。
耳畔传来小孩子们的欢笑声,相柳转过头看向他们,既然生在贫穷的家庭中,他们也如此开心的玩耍着,无忧无虑的,相柳皱起了眉头,这里的村民很朴实,并不是会故意做出侮辱天神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在祭天的时候。那么……祭天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啊!”一声小小的惊呼从相柳的身后响起,相柳转过身,看着那个撞了自己一下的小孩,头上扎着朝天辫,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带着胆怯的眼神看着他,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用稻梗编成的并不是很圆的球,小孩仰着头看着相柳,相柳略低头看着他。
这时周围突然一下子安静了,离的近的老人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相柳,刚才那个孩子撞到了他,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是要打他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该怎么做?救那个孩子吗?可是那个人一看就是有钱人,说不定是哪里的大官,如果反抗他的话,会不会被抓起来?
正当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而在心里猜疑的时候,相柳弯下腰,伸出了手,修长的手很漂亮,食指戴着紫晶的指环,无名指戴着镶嵌着绿幽石的戒指,这时大家都屏住了呼乎,睁大了眼睛看着相柳,然而他只是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朝他温柔的笑着,说道:“快去玩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清冷悦耳的声音让众人舒了一口气,站起来的老人又坐了回去,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可是那孩子并没有动,他愣愣的看着相柳,就像他从来没有见过像相柳这样好看的人似的,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大、大哥哥……”他叫相柳,颤抖的声音证明他现在很紧张,然而,“你、你真好看……”
然而他却这样说道,“好看”这样的词汇虽多用来形容女孩子,但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想法,所以“好看”二字脱而出,他仍用胆怯的眼神看着相柳。
相柳没说什么,只是又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继续向前走,他要找的,是那个祭师的家,他要寻问关于祭天当时的情形。
祭师因为负责祭祀的工作,是可以与神灵对话的人,所以祭师的地位比一般要高,在村里的待遇也要高于其他人,他们不用下农田干活,不用为吃穿犯愁,因为村民们会为他们准备好一切,住的房子也要比其他人大,如果是男的,那么则会有村里最美丽的姑娘负责照顾他,将来甚至可以娶她为妻,如果祭师是女的,那么将会有村里最英俊能干的男人来照顾他,将来可入赘。
可是峥名村的祭师家并不是这样,房子只是普通大小,可是照顾住在这里的祭师的人也不见了,甚至在这个房子的周围都没有人停留,就算是路过也只是低着头快步离开,就好像在惧怕着什么似的,明明这里住着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人,可是他们却不管不问。
相柳迈步走了进去,直接来到了这里的祭师的卧室,卧室很简陋,什么装饰都没有,墙上钉着几个木钉子,上面挂着几件衣服,而在床头旁边摆着一个柜子,上面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祭祀时穿的祭服,祭服旁边放了一个缺了个小口的碗,碗里有一点水。
而床上躺了一个瘦弱的少年,少年白净的脸上有着因发烧而起的红云,额头上冒着细汗,身上盖着因为没有人打理有些发霉了的被子,他紧皱着眉,干裂的嘴唇微张,重重的喘息着。
相柳伸出手抚摸着少年黑色的发丝,在这个房子他只感觉到这一个人,那么他就是祭师了,只是,他生了重病,为什么却没有人来照顾他呢?是村民们不知道,还是他们故意为之?
可是他还有事情要问这少年,这个样子的话也什么都问不出来吧。
相柳想着,坐到了床边,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金光乍现,在少年的脸上比划了几下后就收回了手。
片刻后,少年脸上的红晕渐消,睫毛微颤几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望着床顶,有瞬间的迷茫,然后渐渐回忆起所有的事情,这时,床头柜子上的碗被人拿了起来,递到了他面前,他看着满满的一碗水,他现在的确很渴,但是……村民们应该都走了才对,那么又是谁……?
顺着端着碗的手向前看,然后看到了一身华服的相柳,瞬间他的眼睛睁到最大,害怕的向床里面缩,将被子抓住捂住自己的身体,他恐惧的看着相柳。
嘴里不停的小声念叨着:“妖怪……妖怪……妖怪……”
“不渴吗?”相柳问。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眨了眨眼看着相柳,他不认识相柳,所以也不知道相柳为什么出现在他的家里,少年哆嗦着缩在床角,心里非常的害怕,非常的恐惧,祭祀仪式上出现的那妖怪的样子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行为,将害的村里所有的人都死去。”相柳将碗放下,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着。
“什、什么?”少年怯怯的反问,他并不理解相柳说的是什么,而他的行为,又是指什么?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却要背上这么沉重的负担。
“在祭天时,你做了什么?”
“我……”经相柳这一问,少年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身体更加剧烈的颤抖着,“妖怪……妖怪……”
“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相柳安慰着他,清冷的声音似乎有着让人镇静凝神的作用,少年再次看了看四周,终于确认了自己是在家里,感到安心的他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又抬起头大胆的打量着相柳。
“我、我是第一次做祭师,在祭天时,我正在念祭文……”少年缓缓开口,说着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不管面前的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了,反正他所说的话也没人相信,但是,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心里憋的好难受……“可是祭文才念到一半,在我的面前突然出了两只青面獠牙的妖怪,妖怪还说要吃了我……我……我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我吓的大喊了起来,接着就晕了过去……”
“为什么是你祭天?村里没有其他祭师了吗?”
“本来是我父亲,可是父亲两个月前突然病了,结果……”说到这里,少年抿着唇,眼睛湿润。
一病未起么……怪不得会让身为儿子他来做祭师。
“你带我去祭坛看看。”相柳说道。
“嗯。”少年点点头,下了床,穿好衣服,带着相柳去了祭坛。
一路上都有人指指点点头,悄悄的说着那少年的事,而少年只是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