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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空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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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四周空旷萧瑟,重重浓雾之外,还有阵阵寒意不断袭来。
    此时我身边没有任何人。我应该是在最初的幻境之中。抬脚向前走去,浓雾有所淡化,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座高崖,那下面有一道深渊阻断了地面,在其之上只有一条无栏索道连接对面的高处。
    看来这就是我内心深处的恐惧了吧。我定了定心神,迈步走上危桥,只抬头紧盯着上方的尽头轻步前行,那样很快便到达了对岸。
    周围很安静,连一丝风都有。拨开眼前的迷雾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万丈深渊又出现在了我的见面前,跨越其上的还是只有一条无栏索道。
    某一刻我想回头查看情况,但心中念及先人的叮嘱,我马上又开始前进。
    一道又一道,我仿佛走在奇特的峡谷群山之上,我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幻境罢了,但还是无法忽视下面给予的压力。
    周围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了,我确定我已经登上相当的高度,而周围弥漫着的雾气也似乎有所消散,渐渐地,我看见前方的高崖上似乎有光射下来。
    估计是要到顶了,我一鼓作气跑过又一条索道,站稳脚步后终于发现面前终于不再是深渊了,而是一个巨大的水池。
    往前看去远处已经没有更高的崖了,而两边也是空无一物。我低下头查看池水,发现那里白茫茫的一片,但是能映出我的倒影。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池吧,但它好像和上次在松雪密林中发现的池水似乎些相似的地方,我决定稍作停留,看看池水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变化。
    不多时,池水变色了,四周无风但它却自己泛起了波纹,很快,有画面在池水面出现了。
    我看到了沃德和麦咭正站在一片沙滩上,他们面前是一片大海,但上面的天空却一半明媚一般乌沉。
    画面渐变,我又看到了菲特和赛比,他们二人正站在一条大街上,周围正有不少年轻姑娘围着他俩。
    画面再变,我又看到了伊多和科耐,他们二人也是站在大街上,街道上的人都身着夏装,他俩长衫围巾十分显眼。
    到这里池水就不在变化了,我又等了一会儿,池水只是恢复平常而没再出现新内容。看来是不能再从这里获取更多信息了。
    这个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其它人呢?我起身环顾四周,但就在这时,眼前一股浓雾忽然扑面而来。
    “回去你的位置,你不属于这里!”空灵声音从顶上传来,我抬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瞬间巨大的压迫感传来,我不禁跌坐在了地上。
    这时我感到一个有力的臂膀扶住了我,我低头一看,那是一只三个手指的大手,再一扭头,又看到了一条红色的大辫子。
    原来是哈斯卡,我正躺在他的怀里。而周围环境也变明朗了,四周变成了一片开阔的绿草地。
    我挣扎着站起来,并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乌迪亚,我的家乡。”哈斯卡一甩大辫子,将矛轻轻插在了地上。
    “这么说,我们是进入龙界失败了。”我感到有些沮丧,因为我意识到之前某一刻我回头了。
    “嗯不,我们已经在龙界中了,”哈斯卡稳稳地盘腿坐着并说道:“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龙界和我们的世界是一样的,外面有的东西,龙界都有,但是,反过来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龙界先于其它世界产生,最初的高级世界一定对后来的世界有所影响,毕竟龙作为神明之下的最高主导者长存多时,所以存在相似并不奇怪。
    “这么说,龙界也有人类了?”
    “是的,不光是人类,兽人和精灵也都有,而且他们都是神龙的信徒,自愿追随龙到永远。”
    我环顾周围,只见眼光明媚绿草如茵,一时间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然而当我抬头看向天空时却不禁愣住了:那里漂浮着大大小小的球体,仿佛近在咫尺而又远在虚无,像是天空的云朵,又像是放大的星星。
    那些朦胧的球被称为天体,那代表着存在着的其他世界。
    “原来是这样...感谢阁下的解答,想请教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同而来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呢?”
    “嗯,不如想不想这个问题了吧,”哈斯卡眯着眼睛说道:“我想带你看看我美丽的故乡,虽然物是人非,但那并不影响...”
    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打算,那毫不关心任务的态度让我心生戒备。但我不想就此孤身一人,于是便答应道陪他走一圈。
    乌迪亚的优美环境我之前有所耳闻,在白河城的教会中有来自那里的异族牧师,每当他们施展疗伤术时都会叨念自己美丽的家乡,仿佛那就是他们精湛医治本领的根源。
    有传闻说乌迪亚存在着神之领域,但在我看来那种传言的可信度甚至低于晴雪城中居住着真正的神明的说法。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风景确实颇佳。
    “小兄弟,你为什么要来这龙界?”哈斯卡突然问道。
    “我,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还有拯救那些受难的人。”
    “是嘛,那你有足够的力量去办到吗?”
    “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我还有伙伴,大家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就会为了有足够的力量去实现一切。”
    “哦,假如你的伙伴也需要你的保护,你会为了他们而牺牲自己吗?”
    “这...我想我会的,我们都是一条心的战友,换作是他们,也一定会那样做的。”
    “如果你的同伴辜负了你,你会感到痛苦吗?”
    “...不会的,他们不会辜负我,就算是那样,他们一定是出于不得已的原因的,我想我也能理解。”
    “不会感到痛苦?哈哈哈,小兄弟,那样你会失去更多更宝贵的东西。”
    “此话怎讲?”
    “因为痛苦可以带来力量(inpainispower),你不会感受到痛苦,所以就不会有力量!”
    这位大哥说话可真奇怪,难道力量的来源就仅限于痛苦吗?我微微一笑假装默认,但心里已经决定不在和他说话。
    入夜时分气温降低,所以我收集了一些枝条准备生火取暖,但哈斯卡大哥却执意要为我展示他的痛苦力量,无奈下我只能乖乖站到一边,看着他对一堆木头折腾。
    只见他拿出一把匕首在左臂上划出一道伤口,然后抓起自己的矛开始做祷告。片刻后我发现他的身体出现了异常,那到顺势而下的血液没有在滴落到地面上而是缓缓流向了他的武器,同时一股热气也迎面而来,矛上的血居然开始熊熊燃烧。
    哈斯卡开始对木头堆进行了一次投射,木头被点着了,冒起散发出血腥味的火焰,然后很快就熄灭。
    然而哈斯卡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抓起矛进行投射,血从他胳膊上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流出并燃烧,而哈斯卡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很快面前的柴堆就都化为灰烬了,空气中的气味也越来越浓,但眼前的人似乎已经进入了亢奋状态还不肯停止动作,我不禁担心他会不会失血过多。
    我没办法让他停下来,只能等到他精疲力尽,然而这家伙却像疯了一样大声笑着,嘴里还喊着我要牺牲让我牺牲。
    “哈哈哈,果然我的牺牲是值得的吗?神啊,这次请一定要接收我的献祭吧!虚无之境,我将再次出发!”哈斯卡发出一声大叫,纵身一跃便失去踪影。
    世界安静了,但是突然来临的空寂却让我我感到头有些痛,我抬头看向夜空,闪烁的星尘与朦胧的光晕正在缓慢地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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