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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里屋贴了一个小小的“喜”,还有坐在凉席上温书之人, 萧恒心跳陡然快了两拍,心头蔓延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还有一股想要亲近对方的燥热,仿佛他走过去,也坐在那席上,少年就会躺在他怀里一般。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亲,哪怕目前貌似只是单方面的,可身份的转换和云家人的默许,让他对这个少年,可以更加堂而皇之的关怀、宣誓主权,不用顾忌别人的想法。他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失去记忆的黑户,想干啥啥不行,这年头无论是买卖土地或者是经商从军,都需要出示户籍,没有户籍的人便是黑户,被发现很可能要被驱逐出城,所以萧恒只能待在云家,除了照顾少年,给不了对方别的幸福。
不过萧恒还是知道分寸,桑哥儿在温书,一定不希望被人打扰,压下心头的一些邪念,他把洁净的里衫在柜里放下。
柜子一打开,满是那股熟悉清香的草药香,都是少年身上常常沾染的味道,萧恒大口大口地呼吸,才算心满意足。
云桑温完书,才放下笔,缓缓吐了一口气,他刚刚在练习写一篇词藻清丽的策论。到了乡试环节,无数学子都会汇聚省城,因考期多在农历八月,故又称秋闱。乡试一共考三场,一般分在八月九、八月十二和八月十五考,楚州郡不算什么文教繁盛之地,但每三年一届赴考的学子也有两三千人,而考官只拔擢其中一百余人,这种竞争可想而知。
云桑回到山溪村后,这几日去过县城,拜过郑夫子和县令,已经提前打听到了主考官是何人,主考官的喜好。
因一个是自己最看重喜爱的学生,学生若发挥得好,成功培养出一个举人的郑夫子无需宣传,前来私塾报名的学生都会坐满整个学堂;而另一个则是因为清远县是否多一个举人关乎到自己的官员评定,不要小看学子的科举成绩,这都是与每三年一次的官员黜陟挂钩的,如果县学办得好,读书人产出得多,那县令的文教治政能力就会被肯定,于是郑夫子和清远县县令两人都对云桑寄予了厚望,不留余力地出谋划策。
身为院试的案首,为什么都说去了乡试不出意外就是举人?因为官场讲究脸面人情,他是上一任主考官钦点的案首,代表有真才实学,也代表考官的另眼相待,所以到了乡试舞台,就算他发挥得不尽人意,但乡试主考官看了履历,也会看在他是院试考官选定的案首面子上,把他列入举人名单。
毕竟哪有上一任考官选定的案首,你二话不说给人剃了个零蛋的道理,这不就是质疑上一任主考官是否舞弊了么?这种行为在官场极为得罪人,官员们都不会这样做。
但案首也不能放松警惕,如果掉以轻心,也有名次难看的可能。院试案首,到了人才济济的乡试,便名次大不如前,依然会被嘲笑质疑。
科举考试大多都是主观题,很多时候考生水平差距拉不开,中不中完全取决于考官一念之间,所以钻研考官喜好很有必要。
一切结束后,云桑自觉有些疲惫,他走到柜前换了一身里衫,萧恒此时正好端着一碗补汤进来,便见到少年正好在换衣服,这是何等旖旎的美景。
少年的身材比例极好,单薄白皙的脊背上,如振翅欲飞的蝴蝶,流畅腰线下是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较为清瘦,也不是多么健康的肤色,但依然让萧恒看得发愣,喉咙变得干燥。
他喉咙滚了滚,少年已经换好了,所有半遮半掩的美景消失。仅仅是穿上一层衣服,那个冷淡端庄的少年重新回来。
但萧恒想到那衣服是他亲手洗过,如今正穿在对方身上,仿佛他揉搓衣服时候的大掌,正抚摸、流连在对方白皙身躯上一般,他心跳便加速个没完,下腹隐隐有了反应。
看清他在时,云桑微微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来的?”想到他刚刚在换衣服,这个男人怕是站着看了许久,他口气就有些不自然,隐隐有些攻击性。
萧恒听出少年不高兴了,那薄唇也微微抿起,透着一丝苍白锋锐,明明这是青涩少年的唇,一定不如女子柔软,但萧恒依然有想去亲吻触碰的冲动。他想自己果然是喜欢桑哥儿的,不然也不会在得到旁人承认后,就不受控制地注视起少年一举一动,想把对方拉到怀里疼爱。
“我才来一会儿,没有多久……”只是把对方换衣服的全过程都看完了,萧恒回答道,感觉少年有要发火的迹象,他微微遮掩了下腹的反应,把手里那份稳稳端住补汤放在桌前,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身体弱,多喝点补营养的东西。”
乡试要连考三场,每场考试时间长达三天,在此期间所有考生不允许出考场,吃喝拉撒都在单间内解决,甚至为了防止夹带,人人只能穿单衣,夏季熏臭难耐,很多人水土不服,都是竖着进考场,横着被送出来。
想到少年的体质,萧恒便觉得不能马虎,万一病倒了怎么办?云家现在有小笔资产了,足以购买一些上等药材,是时候调离身体了。
而且桑哥儿吃多点补汤,身体才会好,考场上不容易病倒,以后也能更好地承受住他。
他想得挺多,少年也配合地端起了药汤,只是轻轻抿了一口后,俊脸皱成了一团,差点没吐出来,“这里面放了什么药材,为何那么苦?”这个身体已经从小喝药到大,但在这碗增强体质的汤药面前,云桑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承受,整个口腔麻痹,身体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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