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辜的祭品
回到人间之里,妹红并没有直接回寺子屋,而是来到了居味庵,一进门就看到藤原纪雇佣的几个人将那些土木材料堆到卧室门口。
“下午好啊,妹红。”
藤原纪看到了少女的身影打了个招呼,不过对方只是冷淡的点点头回应了一下。
“你已经找好了人修补地洞了吗?”
妹红走到卧室门口向里面看了一下,洞口的宽度还是和昨天一样,没有做任何修补,只是旁边堆了一堆新的沙子。
“人手的话我倒是找到了,不过他们说明天才要过来。”
“那后面这些天就继续住在寺子屋吧。”
妹红紧接着就说出这个提议,急促的声音让藤原纪有些奇怪,转过头看着她,妹红表情严肃,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这你就别管了,这些天也别来居味庵了,好好待在寺子屋里。”
“出什么事了吗?”
藤原纪看到妹红眉头皱起,有些心神不宁,显然她遇到了什么事:“你这个样子,愁眉苦脸的,难道你惹到了那位酒神?”
“说什么胡话呢,这事和你有关系。”
自己和那位酒神无亲无故的,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和自己有关了。
藤原纪还是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妹红只好抓着藤原纪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听着,藤原纪,你现在的情况就和当年我遇到的一模一样。见到那个食怨怪,就说明你后面会遇到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遇到,也不知道会怎么出现,总之这段时间你要小心。”
“妹红你在说什么,怎么出去了一趟就开始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你听着就好了。”妹红声音大了些,将藤原纪的话都压回去,“昨天你是不是见到过那个黑雾的妖怪而且你还能看见它对吗?”
“是的,昨天的妖怪有问题吗?”
“有大问题了,它的背后有两位神明。”妹红刚解释到这,藤原纪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妹红,我们招惹了两位神明,闯祸了对吗?不过,不用怕,这件事我替你扛下来了,有什么事情你全推给我就好,你不用担心。”好不容易才有自己独当一面的机会,藤原纪慷慨激昂的表现出自己的气概。
“笨蛋,谁说的是这个啊。”
藤原纪的话把妹红逗笑了,又笑又恼捶了一下藤原纪的肩膀。
“我想说的是这个食怨怪没有死,而且后面都会缠着你,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了。”
“我做了什么?那个食怨怪要杀掉我。”
“这是个仪式,就像祭品一样,总需要牺牲者,不过它目的不是杀掉你,一定程度上说,它还会保护你,你要做的就是活着等到那个食怨怪消失。”
“我,我是祭品!”妹红的话藤原纪半天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可以这么说,不过只能算半个活祭。古代人类祭天的时候有过燔祭,就是将祭品烧给神明,那时大部分都是用牲畜,不过也有用人的迷信手段。除了燔祭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活祭,比如将孩童扔到洞窟、将处子活埋甚至直接用刀杀死来祭祀的。这个祟神祭祀的仪式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过通常祭品都是在仪式里起到了什么作用的,你已经被当做了祭品,能不能活下来就得靠你自己了。”
藤原妹红说到的这些手段藤原纪都有听说过,中国、日本古代封建迷信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祭祀,曾经自己还为那些愚民的殉葬者可怜,现在自己就要被当做祭品献上去了。
藤原纪扶着自己的胸口,让紧张的情绪稳定下来。
“我拥有返魂的力量,算是蓬莱人,我不会死,我不会死。”
藤原纪嘴里反复的念着这些话,让自己不至于陷入恐慌,面对未知的威胁,藤原纪现在还是弱者的心态,畏惧、逃避,本能任然操纵着他的思维,这也是他接触了那么久的道术,心境却毫无进境的原因。
力量可以修炼得到,但强者的心只能自己磨练出来。
作为旁观者的藤原妹红也看出藤原纪本能的怯懦,不过也没有指责什么,吞下不死药之后,她也是畏惧了三百多年才不再逃避那些可怕的妖怪。
如果一个人突然知道自己被当做祭品的话,第一个反应先是惊慌失措,然后嚎啕大哭,最后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不断的寻找能保护他的人,躲在安全的地方。
和他们比起来,能够先安慰自己的藤原纪,内心已经比普通人坚强太多。
“你准备怎么做?那次的经历实在太过痛苦,我不愿意去回忆,而且祭祀神明的仪式也不可预测,所以除了帮你赶走索命的鬼怪,能帮到你的不多。”
“能告诉我这些已经很感激你了,想要拿我的命,也要有这个本事,返魂的力量可是无解的,虽然我做不到知天命的地步,但是感时灵还能勉强做到,至少还有逃跑的本事。”
“你不打算叫人帮忙吗?”
“虽然很想一个人解决,不过这样也太不自量力了,所以妹红还请你帮忙照看一下。”
藤原纪并没有高估自己的实力,从接触剑术和道法,才过去几个月,要先像嘴里说的那样的放浪形骸还早得很,他也不会像八云紫那些长者一样,碍于面子,放不下身段。
妹红欣赏藤原纪务实的行为,千百年的过眼云烟让她什么都看淡了,其中就包括人情。
对于藤原纪的请求,妹红直接就答应了,毕竟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交往,而且还是幻想乡里很难看到的雄性品种,光这两个理由就足以让伸出援手。
“感觉很窝囊啊,在幻想乡里总是靠着各种各样的女性才活下来,尊严那些都丢尽了。”
“所以快点变强吧。”
妹红安慰了一下藤原纪便走出了居味庵,为了应对缠身的厄运,藤原纪还要准备很多东西,所以只是送她到了门口便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
符纸、朱砂这些辟邪用的道具全得靠自己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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