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明的崛起
“规则?这违反了什么吗?在事情发生之前,一切都没有定性,未来永远是混沌,你不能对混沌的事物做出单纯的褒贬。而且变数才是推动历史的唯一根源,造成的种种,因果得报,生死有命,从古至今被埋葬者数不胜数,唯有一视之才不会偏爱,你的立场与你的同类相同,然而我是站在公允的立场。”
木花咲耶姬指着周围所有的花鸟虫鱼,耐心的解释着,在妹红看来这都是狡辩,不过至少让气氛缓和了几分。
“况且巫女和八云紫都没有任何作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妹红有些不解,人间之里的神明作祟了那么久,就算那个隙间妖怪不管,至少博丽灵梦也该出现了,然而她们都诡异的不见了踪影。
突然,妹红看着木花咲耶姬:“难道你们背后达成了交易!”
“这一千多年你跟着人类也学会了他们的狡诈多变。”木花咲耶姬用和服的袖子遮住了脸,妹红只能看到上面印着的白色樱花。
“这是和藤原纪学的。”
“那个人类吗?人类的思想永远都是充满了污秽,我离开人烟在这里清修就是因此。”
“不过,休想转移话题,为什么巫女和那个隙间妖怪没有动作?”
“转移话题的不是你么?”
木花咲耶姬叹了一口气,坐在鸟居的门口向妹红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妹红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坐过去。
那件事情确实咲耶姬欠她的,如果不是咲耶姬,她也不会被岩笠的诅咒,背负着这份沉重的罪孽。
射出去的弓箭永远无法再回头,所以面对咲耶姬只应该是对立的立场,妹红心中这么劝说着自己。
“你都准备放下了了,还对我心存芥蒂吗?”
对于妹红的举动,咲耶姬并不着恼。
“我怎么想的你很清楚嘛,这么多年还一直盯着我。”
“放心吧,除了那件事利用了你,我就再没有做什么悖德的事,而且也不会有了。”
妹红咬着嘴唇,过去执拗的性格让她不想这么轻易的坐下去,这样轻易的原谅她是不可能的。
“坐下来吧,虽然这幅皮囊不用爱惜,但是至少也让自己的心休息一下,静笃止境,过去的坏脾气还没改掉,你的修行还不过关。”
咲耶姬拉着妹红的手,将她按在旁边。
“我,我是被你拉着坐下的,不要想着我会这么容易就原谅你。”
咲耶姬微微一笑,转过头看着山谷外的原野。
“你认为现在的幻想乡怎么样?”
咲耶姬不着脑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觉得还可以吧。”妹红不明白咲耶姬突然问这个。
“你觉得幻想乡能够安定下来吗?就像月亮绕于地球,地球绕于太阳,诸多星辰的演化,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各行其道,维持着复杂的体系。”
咲耶姬约束了话题的范围,将它引导到包括幻想乡的建立者都不能摸清的地方。
“或许,应该能吧。”
幻想乡的平静只存在表面,实际上地下暗流涌动,人类、妖怪、吸血鬼、妖精、幽灵这些人和鬼都需要生存,彼此之间相互协调却又矛盾丛生,包括这位神明也住在了幻想乡。
各个种族,甚至是种族内部的矛盾不断碰撞出火花,这些不是疏导就能解决的,阻塞的洪流一旦漫过了山堤,崩溃的局面会让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再度崩溃,那次吸血鬼异变的厮杀到现在还弥留着阴影。
历史不断上演着合久必分的故事,幻想乡是否也会面临着这种局面。
“你也不确定对吗?”咲耶姬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答案。
“藤原妹红,你也看到了,幻想乡的人类在不断的扩张,而且思维也越来越开放,妖怪之山两个种族的联合,冥界积攒的越来越多的幽灵,包括天上的天人,地上的仙人,以及你所熟知来自月面的月球人,这些都是不安定的因素,所以每一个都需要一一消除。”
“天地人,此三者是诸多概念的根源,阴与阳,四象,五行,七曜,包括我的和、荒、幸、奇的力量,这些复杂的认知凌驾于有形的物质,作为万物的基础,如何知道它们微妙的作用,并借助信息操作其存在,达到微妙的平衡?”
“所以你和那个隙间妖怪商量了什么?”
“极东幻想乡体系规范化应急预案。”
“这不可名状的东西什么?”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咲耶姬站起来,高声的宣扬道,“幻想乡之神明的崛起。”
“你们准备造神吗?”妹红的神色严肃起来。
“不,新神的性格不可捉摸,这点已经被否认,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复活,将消失的神明拉回神坛。”
“那个比津绫神就是你们的试验品?”
“可以这么说。”
“那你之前为了朋友慷慨激昂的说辞。”
“只是为了让自己有参与这件事的立场。”
“这么重要的计划你就这么全盘托出,让人觉得尽是虚假的谎言,却又无从辩驳。”
“说谎是悖德的哦。”
咲耶姬说过她不会再做悖德的事,一位神明的承诺还是有一定的份量。
那么这里面的话至少九成真实可信,能够成为骗局的谎言,也是九成可信的,剩余的一成只需容易引起误会的话就能让人落入瓮中。
斟酌了一遍咲耶姬的话,妹红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端,姑且先信以为真吧。
谈论到现在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气氛,妹红本来就不是来找茬的,能够心平气和的说道现在也是理所应当。
考虑了咲耶姬说谎的可能性之后,藤原妹红冷下了声音质问道:“那个比津绫神最后还是一个残缺的神明么?”
“这我不知道,复活是八云紫的手段,我只是给她提供办法,具体怎么做还是要问她。”
到最后藤原妹红还是没问出实质性的东西,警告了一下咲耶姬不要再制造尸体之后,妹红又回到了人间之里。
比津绫神现在还是一颗毒瘤,除非她能洗净自己的身份,变成和魂的神明,不然自己还得盯着她。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晚上中秋节,月亮升起之后,慧音就会变成白泽形态,自己是不是要回迷途竹林暂避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