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修行的努力
天还没亮,坐在神社门口,博丽灵梦看着藤原纪气喘吁吁的从山脚下爬上来,已经累得的快要虚脱的样子。
“怎么样,有感觉了吗?”看到藤原纪趴在地上不断的喘气,灵梦托着茶杯递到他面前,藤原纪毫不客气的接过,咕嘟一声就灌下去了。
“哪有什么气感啊。”藤原纪有气无力的呻吟了几声,自暴自弃的埋怨起来,“除了累得要死,根本没什么作用啊。”
“那是你太笨了而已。”灵梦摇摇头,“那个妖梦她的方法不错呢,不过确实不适合你,既然直接靠悟做不到,那就换一种办法吧。”
灵梦考虑了一会,捶了一下手便做出了决定,拉起藤原纪,提着他的胳膊向着博丽神社的后山飞去。
极高的空中,藤原纪心惊胆战的抓着灵梦的胳膊,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带着飞行,但在没有安全措施的情况下,还是觉得异常恐怖。
幽幽子大人说过自己是很难死去的,藤原纪并不了解这个所谓的很难死去是怎么个情况,她提到过蓬莱药,那个模糊了生与死的界限的药,只要灵魂还在,哪怕只剩一根头发丝,也能再生出完整的躯体。蓬莱药的原理什么的藤原纪并不知道不知道,但是按照效果来说,幽幽子给自己灌入的返魂的力量也是将生与死的境界杂糅在一起,使得自己现在不算是活人,但也没有死,半死不活应该说的就是这个吧。
半死不活的人,没有生和死的界限,要是从空中掉下去,返魂力量的作用下,会不会也长出一个完整的躯体呢。
希望永远都不会有尝试的那一天——要是自己会飞就好了。
灵梦带着藤原纪在后山飞行了一会,将他带到了一片湖上,在湖的那一边,一个巨大的洋馆坐落着——那不是红魔馆,藤原纪很清楚的知道红魔馆的位置,西边的雾之湖离这有十万八千里呢,虽然都是湖泊旁边建立的洋馆,但很明显的它没有那个显眼的钟楼。
“这里是?”落地之后,藤原纪好奇的问了一声。
“这是个大妖怪住的地方,平时不要来这里。”灵梦用认真的语气警告了一声,严肃的表情看起来煞有其事。
“大妖怪?”博丽神社附近住着大妖怪,藤原纪确实不知道。
“是的,风见幽香,恐怕是妖怪里最可怕的家伙了吧。”博丽灵梦也不确定幻想乡妖怪们的实力,就像八云紫那些奇怪的手段,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我擦,花妈!”藤原纪惊诧的喊了一声。
东方里面,风见幽香的大名就跟八云紫她们一样如雷贯耳——和永远十七岁少女的八云紫一样,四季鲜花之主的风见幽香也有一个抖s女王的绰号,藤原纪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容貌,但是这个名字早就听说过了,也深知对方的恐怖——总之是个非常危险角色。
“你认识?”灵梦见藤原纪那么大反应,问了一声。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不过为什么她会住这啊。”从已知的某些设定来看,她不是喜欢呆在自己的太阳花田么。
“为什么就不能在这?”灵梦歪着头,奇怪的看着藤原纪,不过她不想说太多关于风见幽香的事,再次警告了一下不要主动招惹对方之后,就让藤原纪来到湖边。
“会游泳么?”
“不会。”藤原纪羞赧的垂下了头。
“那正好。”博丽灵梦笑起来,接着问道,“你认为纳气是什么呢?”
“就是呼吸吐纳吧。”藤原纪记得很多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呵呵,只说到了皮毛,不过我不会直接告诉你呢。”灵梦摇摇头,“既然你修行道术的话,纳气就必不可少了。唔,博丽巫女的修行中也有一部分道术的成分呢,要是说起来,博丽神社也算是教观了。”
灵梦稍微偏离了主题,闲扯了几句,随后继续说道:“修行原本的目的在于养生,所谓养生,因养而生,不是要求你能活多久,而是要求想活多久就要有活那么久的准备。有的人一出生就人生坎坷,只想快点过完自觉痛苦一生;有的人平步青云,想要多活一段时间也是正常。”
“所以……”灵梦停下来,看着藤原纪,“想要成仙,就要有成仙的准备,说不定你以前执着的东西也会全都成过眼云烟的。”
“这个我已经有了准备。”藤原纪点点头,幽幽子大人也问过他,在这个问题上,他已经不再纠结。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努力一点吧。”
然后藤原纪猛的被推下了水,拼命挣扎起来。
岸上,博丽灵梦大喊着:“将你的丹田放空,用你身上的穴窍呼吸,就像涨大的气球一样,从周围抽入自然的气。”
被博丽灵梦推下水,藤原纪脑海中谋杀的想法一闪而过,随即求生的本能就占据了全部的意识,听到灵梦的话,他也只能绝望的在水里挣扎,想要浮上水面。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没过多久,胸腔里水就不断地呛入,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涌上来。
精神极度的紧张,因为生命受到致命的威胁,血液充斥着大脑,使得他的感官异常的清晰,尤其是窒息带来的感觉真是让他生不如死。
没过多久,藤原纪的动作就渐小了,博丽灵梦皱着眉头,已经准备把藤原纪拉出来,但是很快,安静下来的湖面,藤原纪的身影又出现了,继续挣扎起来——这个家伙,灵梦停下身子,气恼的看着他。
三分钟过去,藤原纪还在水里折腾……
七分钟,他挣扎的动作还相当有活力……
十分钟,二十分钟……博丽灵梦的脸色黑了起来,你个家伙,真的不会游泳吗?
与此同时,水下的藤原纪郁闷得想吐血。如果只是溺水挂掉就算了吧,大不了到四季映姬那里报道就是了,不管是要投胎,还是以亡灵身份留在白玉楼都可以选择。但是明明已经都到这份上了,还是死不了,生不如死的感觉都快让他崩溃了。
然而等呛入的水灌满了胸腔的时候,藤原纪是真正的想要求死,这时候藤原纪已经用最大的努力扩大了胸腔,但是灌满水的肺部已经不能带来一点空气了。
双手痛苦的抓着胸,指甲掐在肉中,藤原纪痛苦得就好像要将整个肺都扯出来。
岸上的博丽灵梦还在袖手旁观。
慢慢的,藤原纪沉入水下,冰冷与黑暗吞噬了自己,但偏偏意识上又无比的清晰。
胸腔的鼓动停了下来,哪怕长大了嘴,想要吸入哪怕一点空气,可除了湖水,别无他物。
在痛苦积蓄到极致的时候,藤原纪体内各个地方的肌肉都绷紧了,腹部鼓起狠狠的抽了一口气。
一瞬间,新鲜的东西注入到身体里,那种感觉让身体百骸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涓涓细流从皮肤下不断的涌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的吞噬着周围的气息。
这浑身的通泰让藤原纪已经快崩断的猛的意识松弛了,失去了生死的威胁,灵魂中的刺激也消失了。终于,藤原纪舒服的闭上了眼,慢慢陷入昏迷。
朦胧中,他只听到耳膜传来水花的扑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