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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发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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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正房内。
    叶开,福伯,还有红婶,此刻都立于叶父遗体前,作最后告别,明日就将举行发丧。
    福伯两腿一弯,趴在叶父的遗体前,老泪纵横:“老爷啊,你看,少爷开智有望,将来他就要成为才修了,咱叶家有望了啊。”
    县衙开智的最终结果还没有公布,但叶开心中确信,有天斗这种神物以感觉引导自己,这次开智必能成功。
    开智有望,这也是叶开最终确认之后,才告诉福伯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听着福伯悲情的道喜,立于此处的叶开似乎也受了些许感染,心中生出几许难过。
    众观叶父的一生,虽非大奸大恶之人,却也是小过小错常有,叶父在世之时,这些过错势必会成为他身上的污点。
    但是,生前纵有千般过,死后足以万事消。
    对于叶开而言,无论如何,叶父总是原主人的亲生老爹,没有他也就没有原主人,而没有原主人也就没有重生的叶开。
    这是因果,也是血缘,血缘本身就是一种恩情,无可替代。
    “爹,您九泉之下若有灵,就请保佑我振兴叶家吧。”叶开双膝一跪,说道。
    记忆之中,自打懂事起,原主人就没有叫过叶父一声爹,此刻,叶开这一声爹和这一跪,算是替原主人尽的最后一孝。
    一夜过去。
    翌日一早,叶家大厅便设起了灵堂。
    灵堂中央安放着装有叶父遗体的棺椁,棺椁上方的木桌上则是叶父的遗照,再往上则是一个大大的“奠”字,两旁还有一副挽联。
    如此设置,自然是叶开的主意。
    叶家人丁并不旺,叶父及以上都是五代单传,叶母娘家那边早就不再往来,只有一个舅舅倒是念及着叶开。
    除了这个舅舅之外,其余的亲戚一个都没到场,这让叶开感受到了比前世更为现实的凄凉。
    “叶开哥。”小月一跨进大门,便叫道。
    她自己还在守孝中,但叶父的葬礼,却是一定要来参加的。
    莲步轻移,小月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灵堂前,又道:“人死不能复生,叶开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我知道。”叶开回道,心中却仍旧有些沉重。
    如果在此之前,他绝对会不以为然,叶父的去世,仅仅只能够让他今后的日子不那么好过,并不会影响其心情。
    可此刻,他是真的心情沉重,毕竟,人不在了。
    小月一转身,向前三步,面向叶父的灵堂,点燃三炷香,扑通一声就跪在蒲团上,举香三拜。
    虽说死者为大,但能跪地三拜者,通常都是叶父直系血脉,亦或叶家晚辈子孙,绝无外人如此。
    小月依然行此大礼,只为报答叶父当年的特殊照顾之恩。
    叶父在世时生性古怪,很难与人为善,但心地却是善良的,对这些佃户并不苛刻,尤其是小月一家,家境困难,经常受到叶父的特殊照顾,甚至还免其佃租。
    行完大礼,小月起身,退步站在叶开身旁。
    紧接着,又有几名叶家佃户前来祭拜,他们之前都曾受过叶家恩情。
    叶开身穿白色孝服,立于灵堂前,待佃户们祭拜完毕,叶开拱手还礼,一一谢过。
    屋外寒风咧咧,天色阴沉,似乎是要下雪的节奏,前来祭拜的人也逐渐变少。
    而就在这时,却听门外福伯大声喊道:“杜家少爷,前来祭拜。”他还特意拉长了尾音。
    大门处,杜字腾正欲跨过门槛,听见福伯如此一喊,原本略带笑意的脸上顿时僵化,立马后退几步,来到福伯眼前。
    “老刘头,你,好像喊错了吧,本少爷今天可是来看热闹的。”杜字腾瞪着眼,说道。
    “入内者,拜祭也,既然如此,杜公子可就不能入内了。”福伯可不管他是不是杜家少爷,刚才那一声喊,他原本就是故意为之,当即沉下老脸,说道。
    再说了,自家少爷开智有望,还怕了你这个武家少爷不成?
    “老家伙,我家少爷只想静静的看看热闹,不想大动干戈,你别不识抬举,不然,老子今天砸了你这灵堂。”
    杜字腾正欲反驳,却见身后一五大三粗的下人站了出来,而且言语发狠,当即露出一丝满意的邪笑。
    此人名叫陈五六,虽是杜家的下人,却很得杜老爷子赏识,而且最近还晋级成了玄阶武者,着实不是一般的下人。
    “你敢!”叶开闻言,怒喝道。
    今天是老爹的发丧之日,灵堂前,这区区下人一来便如此嚣张,妄言要砸灵堂,叶开又岂能容忍?
    只可惜,他自己并未身具才气,还打不过武者,否则,就冲他这番话,定当先抽他几巴掌再说。
    “哼,一个没了国家福泽的叶家,你看老子敢不敢!”
    陈五六也不甘示弱,显然,他也是知晓,叶家一旦没了国家福泽,在杜家面前,那就屁都不是,杜家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而他身为玄阶武者,背后有杜家撑腰,对叶开也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好,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别到时候死都不知为何。”叶开也发起狠来,怒道。
    他本以为等自己成为才修之后,第一个要好好教训的是杜字腾,可这一刻,他已经决定,必须先拿这个武者下人开刀。
    这种人,太他妈狂妄了,主子得势,就以为自己也很吊。
    叶开的这一句狠话也是彻底激怒了陈五六,他挽起袖子,就要对叶开动手,让这小子看看,谁他妈先死。
    “好吧,本少爷就拜他一拜又何妨。”就在这时,杜字腾说道。
    他倒不是认输,他若真要进去,想必这里谁也拦不住,只是他觉得似乎还没玩够,三两句话之后就把叶开打了,这也太没意思了。
    他可是想着好好逗逗叶开,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当然,他也并不会真心去拜祭,堂堂杜家少爷,去拜祭仇人的后代,开什么玩笑!
    听闻主子发话,陈五六也就停了下来,而叶开也是不好阻拦,任杜字腾来到灵堂前。
    杜字腾在灵堂前斜着站定,漫不经心的伸出右手拿起三炷香,将之点燃后又有气无力的插在香炉里,一脸的幸灾乐祸。
    他每插上一炷香,都会大声的附上一句话,好像生怕死者听不到一般。
    “这第一炷香,是我杜家感谢你的辞世,死得好。”
    “这第二炷香,是要告诉你,你的独子将有牢狱之灾。”
    “这第三炷香,也是要告诉你,你们叶家就要完蛋了,哈哈。”
    杜字腾此刻的举动,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言语嚣张,而且是相当的嚣张。
    叶父生前行为怪癖,加上叶家没落,能和叶家结交的也都是一些佃户,以及左邻右舍这些凡人。
    他们此刻虽然心中咬牙切齿,但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杜家,他们可惹不起。
    “杜字腾,你别太过分!亵渎死者,你就不怕夜半三更被噩梦缠身?”叶开已是怒不可遏。
    他知道杜字腾答应祭拜,那也绝不是真心祭拜,叶开也并没有指望他好好祭拜,只要上个三炷香,没有另类举动即可。
    可眼下,杜字腾显然做出了另类举动。
    这第二句话和第三句话,叶开倒还可以忍受,自己有没有牢狱之灾,以及叶家是否要完蛋,那可不是你杜字腾说了算的。
    但这第一句话,却让叶开忍无可忍了。
    什么叫死得好?
    这是公然对逝者不敬,身为逝者后人,若任其对逝者不敬,那是不孝。
    “你可听清楚了,我如今已是开智之人,我叶家将受县衙保护,你大闹叶家灵堂,可曾想过后果?”叶开想了想,依然道出了自己最大的依仗。
    其实,对于开智,他自己也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的希望完全来自于天斗当初给他的那种感觉。
    如果天斗不忽悠他,那他的确能够成功开智,也就是说,叶开也是在赌。
    但眼下,除了赌上一把,他也着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任其发展,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陈五六,还真就可能拆了叶家灵堂。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说你已开智?你叶开也能开智吗?”杜字腾一听,立刻就笑的前仰后合。
    显然,他并没有相信叶开的话。
    你叶开若能开智,我杜字腾老早就开智了。
    “小兔崽子,真是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此时,福伯也从大门处来到了灵堂内。
    福伯一把年纪了,早就活够本了,他反驳起来,可就没叶开这么客气了。
    管你是杜家少爷,还是李家少爷,若对他死去的主子不敬,他可以跟你拼命,即便要死也得咬上你一口。
    “老家伙,你骂谁呢,我家少爷是你可以骂的吗,你找死吧。”福伯话音一落,陈五六立刻就接上了。
    他一边骂着福伯,一边挽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模样,几步就来到了福伯面前。
    “啪!”陈五六二话不说,直接一拳就打在福伯羸弱的身体上。
    可怜福伯年愈花甲,哪里经得住五大三粗的陈五六一拳,更何况,他还是一名玄阶武者。
    尽管其只是稍微用力,那也是福伯这身老骨头承受不了的,当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福伯!”小月见状,几步上前,欲扶起福伯。
    可福伯毕竟年纪大了,骨骼退化,这一摔,摔到了尾骨,整个屁股都麻了半边,一时半会起不来。
    “小月妹子的皮肤真是一天一变啊,本想着你黑不溜秋的,睡你之前咱把灯一关,也都一个样,没曾想你倒变白了,这也好,倒是不用关灯了。”
    小月一出现,倒是引来了杜字腾的目光。
    杜字腾之前就发过誓,只要是叶开的女人,他都会抢过来,就像当初叶家老祖抢走他杜家老祖的女人一样,他要让叶家绝后。
    先前,叶家有国家福泽庇护,他暂时不敢对小月如何,可现在,叶老头死了,国家福泽失效,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说完,杜字腾便一步一步的向着小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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