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炸裂开的炮弹，化作一团金属狂潮，越过护城河的时候，在护城河的冰面上留下无数笔直的划痕，卷起一片雪雾。
    只是一瞬间，便将建奴前锋队最前面的士兵冲击倒飞出去。
    身上多处被冲击出血洞，血浪横飞。
    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更多的开花弹接踵而至。
    爆裂出来的钢珠，形成的冲力，掀飞了一百多人，将他们身上冲击得血肉模糊。
    这下直接将建奴前锋队中间那一批人给打懵逼了。
    一道道血浪飞溅在他们脸上，还是热乎的。
    连空气都被炸开的开花弹灼得有些发热。
    而这还没有结束，后面还有更多的开花弹接踵而来。
    就像一大片浪潮，将建奴的前锋队掀飞。
    如果一定要比喻一样，就像保龄球冲击过去，掀飞了球瓶一样。
    所有被击中的建奴士兵，身上都被爆射得血肉模糊。
    有的人内脏都被冲击烂掉，整个人在空中倒退了好几米。
    而那些红夷大炮的炮弹，越过长空，朝建奴中间砸去。
    就像数十颗陨石从天而降，一砸下去，便将人砸变形，爆发出来的巨大冲击力，在密密麻麻的军阵中犁出一条条深痕。
    第一波火炮发射完后，明军开始迅速换炮弹，准备第二波。
    威武大将军炮是不用冷却的，可以直接用。
    第二波开花弹很快再次冲击来，前锋队一批批被掀飞起来。
    此时，中军中的皇太极下命令道：“火炮还击！”
    “嗻！”
    建奴的战鼓声响起来。
    传令兵骑着马，快速通传下去。
    建奴的火炮手开始快速填充炮弹。
    这一次，皇太极也带了不少火炮来了。
    500门！
    那些火炮，有秩序地分布在各处，就是为了防止被明军集中干掉。
    轰轰轰……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响起。
    一颗颗炮弹从雪原上拔地而起，密密麻麻朝广宁城城头冲击过去，砸在城头，将城墙砸出坑，将城垛砸碎。
    有的还砸中了明军士兵，砸得头破血流。
    甚至还有的砸中了明军的铁炮，砸得铁炮翻滚，压中了好几个明军士兵。
    “督师，您先离开这里！”
    袁崇焕拔出刀，吼道：“红夷大炮调整方向，朝建奴的火炮位置开炮！”
    “是！”
    刚才是离得远，而且光线并不算太好，明军无法确定建奴的火炮所在位置。
    但现在建奴开炮了，火炮的位置基本全部暴露。
    明军的传令兵快速下达了命令，火炮手开始调整方位。
    “调整完毕！”
    “调整完毕！”
    “调整完毕！”
    “开炮！”
    “狠狠地打！”
    明军开始还击，炮弹暴雨一样朝建奴的火炮营砸去。
    砸得那里血肉模糊，有的火炮被砸得翻滚起来。
    皇太极拿着从明朝买过来的望远镜，他神色淡定。
    他有500门火炮，怕什么。
    现在双方就是在相互对轰，明军的火炮全部集中在城墙上，更容易被打掉，而他的火炮是分散的，明军想要打掉，难度比他的更大。
    皇太极就是吃准了这一点。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继续开炮，凡有退着，立斩不赦！”
    “嗻！”
    双方便如此这般，用火炮开始轰起来。
    皇太极用又望远镜看到前面的开花弹，心中难免有些震撼，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开花弹。
    他不由得震惊道：“世间竟然有如此厉害之物！”
    他心中更加觉得崇祯果然不同凡响，明朝竟然能制造出如此可怕的火炮，若是这射程再远一些，数量再多一些，怕是今日他的30万大军都扛不住。
    他不由得庆幸，好在这威武大将军炮的射程有效。
    范文程又道：“大汗，是否需要让前锋营往后撤数百米，避开明军那会爆炸的火炮？”
    “不准！”皇太极声色俱厉，这种愚蠢的错误他怎么会范。
    前锋营现在已经有些恐慌，若是一旦下达了前锋营后撤的命令，必然不是撤退，而是逃跑。
    一旦出现逃跑，就会出现恐慌情绪。
    而一旦恐慌情绪出现了，就会开始传染，传染给后面那些不在明军开花弹射程范围内的。
    若是如此，就会引发更大规模的慌乱。
    现在本身双方就已经动用了大规模的火炮，士兵们的神经都处于绷直的状态。
    一旦恐慌，就难以控制。
    如此这般，恐慌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皇太极一项以治军严明著称，他不下达撤军命令，谁敢乱动，当场斩首示众。
    此时，前锋营已经被轰死了六百多人，那一片的建奴士兵基本上被打光了。
    剩余的都在射程之外，虽然无法被轰击到，但是心态简直和崩溃只有一线之隔。
    太阳从东方天空升起来，璀璨的朝阳喷薄而出，天地间都恢复了光明。
    但杀戮却才刚刚开始。
    双方的火炮一直不停对轰。
    直到一个小时后，明军已经轰出去3000颗火炮，建奴也轰出来2000左右。
    双方的火炮都轰得麻木了。
    东城城楼被轰得崩塌了一大片，数百明军惨死在城楼上，还有的坠下城楼摔死。
    袁崇焕、祖大寿等人已经下了城楼。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还有更大规模的战争要开始。
    祖大寿连忙去调动城内的军防，四个城门全部防守好。
    而何可纲则开始动员城内所有的火炮手以及火炮。
    不仅仅城楼上要布置火炮，城楼下去也要全部布置好火炮。
    明军最大的优势就是火炮足够多。
    每一处城门不远处都有20门威武大将军炮陈列。
    为什么只有20门？
    因为街道不够宽啊，能容下20门已经很勉强了。
    当然，后面还陈列着红夷大炮。
    而火炮前面，则堆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沙包，一队队火枪手就趴在沙包后面，随时待命。
    尤其是东城门后面，布置了重兵，一层又一层。
    而城内，几乎所有的兵力也都排列好阵型。
    随时准备打一场残酷的战争。
    当然，袁崇焕也做好了主动杀出去的准备。
    他正在从西城门调动军队，一支支骑兵正在集结。
    一支支火枪手和步兵也在快速集结。
    这些军队从西城门出去，准备和建奴正面硬刚。
    现在的明军也有这个实力和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