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今天在某个文学群里遇到了个自以为很牛逼的数学系“学霸”,此君写了首极度不押韵的词(词牌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随便说了一嘴,就开始跟我谈“理想”,我为了证明我的价值,就把上一章宋哲的诗发了上去。讲真的,我虽然不怎么懂诗,但写个诗词还是小菜一碟的。结果那个数学系的大才子竟然抓着我写的“休休”两个字跟我墨迹了半天。头一次在群里遇到这种傻逼,这件事告诫我们以后尽量少水群,尤其是那种里面有很多人不认识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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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非主流何小天走出雅间,简单地往栏杆前一站,那样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可是在场的所有人竟是鸦雀无声。其实士族这个东西,隐形中才是大康真正的中流砥柱。没有这些士族的帮助,大康是不是姓康都不一定。但是士族又普遍是一群低调的人,因为这些士族明白,高调的人永远是最早死掉的那个。
但是,在这士族之中,何小天是个例外。何小天这人似乎从来不知道低调怎么写,每天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若非何家实在厉害,这货早就被人乱刀砍死在厕所了。不过人家嚣张又有嚣张的本钱,具体的我已经在上一章介绍过了。
那宋哲看到是何小天,立刻偃旗息鼓,他也不再说话,只是站着,犹豫着想要坐下。何小天似乎看出了场面的尴尬,他哈哈大笑三声,喊道:“我这里也有一首诗,不知有没有资格念上一念?”然后,他看了看那个仍然站在那里的宋哲,不屑地说道,“你是哪位?没事儿靠边站吧。”
“你……”宋哲被呛得够呛,但他却只是僵硬地坐了下来。
何小天看了看周围,呵呵道:“既然没人反对,那我可就说了。”说着,他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念道:“天上飘来一根毛,飘来飘去像把刀。我看地上谁在笑,谁笑我就刮谁毛!哈哈哈哈……怎么样,绝世好诗对吧?”
“真是有辱斯文!”何小天刚刚念完,在另一边的雅间里突然站出来一个人。柳风循声看去,这突然出来的人身穿一套半旧不旧的长衫,满脸褶子都能用来挂衣服,一帘长长的白胡子凌乱地贴在下巴上,那样子看上去弱不禁风,保守估计都已经是六十岁的老年人了。
这么大岁数还来嫖娼,不怕自己折在这?就算你不怕折在这,可是怎么好意思站出来大喊“有辱斯文”呢?好像嫖娼就不有辱斯文似的。这种苛责别人放宽自己的人,真是有够不要脸的。柳风默默想道。
“没想到郑老先生竟然也来了。”荣王惊讶道。
“郑老先生是……?”柳风初来乍到,生意场上的对手了解的倒是清楚,但是对杭州的文学界,就实在是一窍不通了。
“郑老先生乃是杭州一个文坛泰斗,最近听说他的第八任夫人刚刚死去,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郑老先生就要迎娶第九任夫人了。”荣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柳风能够隐约听出荣王对这个郑老先生的不屑。想想也是,哪个正经人能够在六七十岁的时候还要娶媳妇啊?这个时候就算宝刀未老,也得上锈了吧?万一轻轻一砍就碎了,那多尴尬。
柳风也是对这种衣冠禽兽大为不满。老子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个糟老头子还想着吃嫩草,真是不仗义。不仅不仗义,而且浪费国家资财,这绝对是要被拉进监狱枪毙的!
何小天看到郑老先生,竟然并没有显露出那种嚣张的神情,他反倒是微低了低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老混蛋还没玩够啊?”
这何小天向来谁也不怕,但是这世上还是有他顾忌的人的。比如说眼前的这位郑先生。郑先生并没有多大的能耐,只是何小天从小就是在这位郑先生的教导下学习写字作诗的。虽然从目前来看何小天做出来的诗都烂的可以,但何小天本身却是极为尊敬郑老先生的——当然,只是表面尊敬罢了,何小天也是极为不屑郑老先生老牛吃嫩草的行为的。
郑老先生见到何小天的动作,以为何小天怕了自己,他“哼”了一声,道:“老夫为业几十载,竟会教育出你这个好喝懒做胡作非为狗屁不通的东西,真是气煞我也!刚刚你所言的诗句,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何小天抬头,看着郑老先生道:“老师,学生只是随性而作,还请老师不要见怪。”
这老东西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来这里想要娶个小妾,难道这不是有辱斯文的事吗?柳风在一旁看得都是极为不爽。不过他也忽然觉得何小天这人倒也不是真的那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至少一个尊师重道的人,其品性绝对是好的。
只听郑老先生缓缓说道:“今夜乃是琪兰姑娘初夜……”说着,他还向着台上行了个礼,“……小天你这般有辱斯文,实是不应该。琪兰姑娘,老夫也有一首拙作,可否容老夫吟唱一番呢?”
得了,果然开始耍流氓了。柳风不禁扶额叹息。此君真乃我辈之楷模啊,这么大岁数来嫖娼就很过分了,现在还想恬不知耻要人初夜?世风日下,天地崩碎啊!
柳风正叹息着,郑老先生已经开口说道:“老夫近日偶得一首,请姑娘鉴赏。”
“月光寒,长夜寂。月华阶凉,又有谁人提?落叶轻敲霜满地,簌簌沙沙,点碎寒空谧。
紫葵卿,周琳君。同月于天,共醉邀千里。借月寄思鸾凤去,阴晴圆缺,惟愿人相依。”(此诗原是数学系学霸写的,经过多处修改我用在了这里,有些文不对题的地方大家就当没看见。还有,如果那个学霸看到了,记得告我侵权……)
诗词念完,郑老先生志得意满地站在栏杆前,看向大家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惆怅。虽然柳风很不屑这个郑老先生的人品,但在诗词方面绝对要比他那个毛都飘来飘去的学生高上不知多少层楼。无耻地夸自己是一种恶心的行为,所以在这里我就不过多地吹牛逼了。
果然,郑老先生之后,竟再没有一人出来。场面一时陷入尴尬,只剩下那咿咿呀呀舒缓而略带悲哀的小曲在断断续续谈着。
琪兰站在台上,心里逐渐变得焦急起来。这次的所谓初夜拍卖,其实是流霜想要引诱彭大海出现才弄出的伎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流霜应该是被彭大海直接用重金买去的。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彭大海竟然没有来。以往出现过的所有类似活动,彭大海都是绝不缺席的,没想到这一次,流霜失算了。
所以她临时改变主意,既然自己必须要嫁出去,那么嫁给一个才华横溢的君子总是更好的选择吧?
但是流霜又没想到的是,丫的为什么会有一个糟老头子出现在这里?而且这个糟老头子的诗词功底为什么这么好?与江南四大才子也是不遑多让好吗?
难道我流霜,这辈子就要孤守一生了吗?流霜站在台上,那是不一般的绝望。
冷场了,在这样子一个场合下,竟然冷场了。遥想几个月前的江畔金云,流霜不禁默默想到了那个人。
他明明在杭州的,为什么没有出现……?
郑老先生环顾四周,见再无一人回应,他哈哈大笑,拱手道:“既然诸位承让,那老夫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琪兰姑娘,老夫的诗词,你觉得怎么样?老夫有没有一睹你芳彩的能力呢?”
实在不怎么样!流霜心里默默地大骂。
“实在是不怎么样啊!”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将流霜的心声都说了出来。流霜惊喜万分,她寻声看去,不禁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