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艘好船。”
    钟海山懂日语，渔船的操控系统和其他船只基本相同，所以上手很快。
    带着从井边渔业借来的几个船员，平稳的架势出港口，记录航海日志，使用雷达等都驾轻就熟，对洋流的情况也很熟悉，这让文宇非常满意，直接签合同。
    “日薪8万日元或者百分之六分红，你可以自己选一个。”
    文宇给他个小考验，看他眼光如何。渔船船长都是临时雇佣的，所以没有月薪年薪之说，一般签约都是这样签一个渔季，80年代
    这里没有明确渔季，一般9月到次年3月的鱼获会比较好。
    “我选，分红吧。”钟海山考虑了很久，终于做出决定。因为有本事的渔船船长都是选择分红的，华夏人大多好面子，他也一样。
    “那就签字吧。”
    找了个不懂捕鱼的船长，就必须找两个捕鱼高手大副和二副，两人都是井边介绍的老江湖。
    大副山下容二51岁，出海了30年，什么船都待过，什么器械都会使用，还有船只驾照，可以说是个万金油，他的分红是百分之4。
    二副伊藤介39岁，是井边木原妻子的兄长，17岁开始跟着拖网渔船跑，所以也能胜任。
    不过伊藤比较清楚这艘船的底细，一个外行老板加一个外行船长，拿分红的希望真不大。他选择了5万日元的日薪，还暗自偷笑，觉得船长和大副都是傻逼。
    其他渔业公司也知道了井边这次新买的两艘船是一个华夏人的，一个纯粹的外行，看他招的那个华夏人船长，没有一次出海捕鱼的经历。
    所有同行都在等着看他们笑话，还有人联系井边，万一两艘船要卖了，一定提前通知一下。
    文宇混不在意，他的北斗星号上又招募了28名甲班水手，19名华夏人，基本都是鲁东和浙省沿海渔民，文宇开的日薪是6000日元，比市场价高了一倍多。
    “你给的工资太高了，这样会提高运营成本，亏损风险会大大增加。”井边木原好意提醒，他自己的船上也有很多外籍雇员，日薪都在2000日元左右。
    “没事，如果亏本我会适当降低的，谢谢提醒。”
    文宇其实想的是，你们出海是打鱼，我出海是去抢钱的。亏本？闹呢！
    7月20日，“南极星”号金枪鱼钓船率先出海，因为金枪鱼不受季节和洋流影响，一年四季都能钓，只要你能找到鱼群。
    大间町位于
    本洲最北端，与北海道隔海相望，两者之间的这段海域就被成为大间町渔场，这里的蓝鳍金枪鱼最有名，也是卖的最贵的。
    同样，这里的金枪鱼船只也最多，不管你到哪，方圆1海里范围内至少有一到两个邻居。
    加藤正夫做了这么久的金枪鱼船长，对于大间町附近的金枪鱼船都很熟悉，时不时的和路过的渔船通过无线电打着招呼。
    “加藤，你的华夏老板只能靠你给他赚钱了，他的那艘大船，估计跑不满三个月。”
    类似于这样的打招呼方式很多，加藤正夫都笑着一一回应，他只管自己的船能赚钱就行。
    南极星号上的冷冻库非常大，差不多能装40条200公斤重的金枪鱼，按照他现在的上鱼速度，差不多四五天能装满，去掉各种成本，利润在35万美元左右，一周挣个3万美元，想想就很美。
    可惜，第一天上了9条鱼，到了第二天直接变成了3条，第三天只有2条，要知道一条延绳几百个钩子，加上鱼饵和燃油消耗，这可是亏本的。
    两艘渔船上加装了昂贵的卫星电话，加藤正夫每天都会和文宇汇报一次鱼获情况。
    “去这个坐标试试。”文宇给了他一个坐标，距离现在的位置150海里左右，那里有一个蓝鳍金枪鱼群。
    加藤正夫不情不愿的往那里赶去，相比起门外汉老板，他更相信自己的经验，只要给他点时间，一定能找到鱼群。
    等他到达文宇给他的坐标海域，看着探鱼雷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差点晕过去。
    “鱼，鱼，鱼群，赶紧上鱼饵，下延绳，都tm的给我动起来，快快快！”
    船员们听到船长歇斯底里地狂吼，赶紧行动起来，负责在船尾抛饵料的水手刚撒下去一桶鱼饵，就看见蓝鳍金枪鱼在眼皮底下抢食，一条比一条大，一条比一条肥。
    “鱼，这里有鱼，好多好多金枪鱼。”水手兴奋地尖叫，金枪鱼船的水手拿的也是分红，收获越多收入越高。
    如果说平时这个步骤他们需要花半小时完成，那么这次连二十分钟都没有用到。
    等到起绳时，一条接着一条，整整31条大鱼被拉上船，船员们个个忙的飞起，杀鱼，清理内脏，吊入冷库，连加藤正夫都从驾驶室跑上了甲板，乐得嘴都歪了。
    “给我一个能放两百条鱼的大船，在这里我三天能把它装满。”
    加藤豪气万丈，可现实是冷库已经装不下，还有几条堆在甲板上，铺上厚厚一层冰块，再盖上帆布。
    “返航！赶紧卸货，我们再来亿趟！”这个亿不是错别字，真的好现实啊。
    文宇两艘船的鱼获都是交给井边来销售的，井边鱼市也有自己的大型冰库。
    “加藤，这次的收获怎么样？”井边木原看见了从南极星号上跳下来的加藤正夫，上前打招呼。
    “井边君，很抱歉没时间和你闲聊，请马上安排卸货，46条，其中还有几条肥鱼，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加藤哪有时间跟他墨迹，赶紧催促他卸货。
    “46条？你没和我开玩笑？”
    “有没有开玩笑自己看。”
    井边开始组织人手卸货，一共花了两个多小时，旁边的加藤还一直催促，跟只苍蝇一样烦人。
    卸货完毕，在收货单上签完字，大副已经把鱼饵和其他消耗品备齐，清理完甲板和冰库就去加油，然后直奔之前的渔场。
    卖鱼的钱井边会和文宇结算，他只要负责把船上的冰库填满，再拉回来卸货就行。
    “加藤很不错，这一趟估计能有60万美元。”
    井边一副我推荐的人很牛逼，快夸夸我的表情。
    文宇现在就住在鱼市旁井边家的小屋子里，隔壁是井边木原的临时起居室。
    “嗯，谢谢你的推荐。”
    文宇很识趣，至于加藤有没有本事，等两天就知道了。
    话说南极星号回到了之前丰收的渔场，第一天起网三次，才抓了十六条，跟之前那次不能比，说明金枪鱼群已经转移。
    加藤正夫按照自己的经验判断鱼群的去向，第三天的时候又丰收了一次，不过这次回去卸完货回来，就再也找不到鱼群的踪影了。
    “去这个坐标试试。”
    文宇在电话里又给了个坐标，这次加藤毫不迟疑，全速前进，到了目的地，探鱼雷达上又是一大片红点。
    “文桑，你实在是太神了。”简直就是金手指，指哪就有鱼群。
    “朋友给的消息罢了，不过加藤船长你可要加油了，如果每次都是我通过消息找的渔场，你的分红可就没有这么高了。”
    说实话，加藤的捕鱼水平属于平均值以上，不过如果每次都是老板找到的鱼群，他还真拿不了这么高分红。
    接下来加藤也开始展现出自己的水平，偶尔也会向文宇请教。
    7月底的时候，北极星号拖网渔船准备完毕，开始第一次出航。
    船上的驾驶舱里有两张舒适的船长椅，尤其是文宇那张，定制豪华版，调节到平躺后，睡起来比下面压抑的船舱舒服一万倍。
    这张椅子价值1500万日元，可以在东京买套房。
    文宇斜躺在椅子上，双脚架在前面的操作台边缘，塞着耳机听着随身听，怎么看都像来度假的。
    甲板上一共30名水手，分成两班昼夜不停，大副和二副各带一班。
    文宇还定了个规矩，每一网的鱼获数据都由他来记录。
    钟海山把渔船开到了文宇指定的坐标，探鱼雷达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红点。
    “开始，下网。”
    北极星号上的拖网大到夸张，一次捕满能有30吨左右鱼获，船上的冷冻仓更夸张，能装2000吨的鱼获。
    装满一次，价值500到800万美元。
    正常情况下，拖网渔船出海一趟差不多一周左右就要回岗补充燃料和卸货，能捕捞到半仓就是大丰收。
    “起网吧。”
    文宇“看”到网里漫漫的全是鱼，下令收网。
    大副眉头皱紧，感觉现在收网太急了，不过船长的话就是命令，无奈只得组织人手开始收网。
    “注意你脚下的缆绳，菜鸟。站在那等死？把分检台和箱子准备好，都动起来。”
    甲板上开始忙碌起来，随着网越收越近，甲板上的欢呼声也越来越响。
    “有鱼，好多好多鱼。”
    “天呐，蓝鳍金枪鱼，还有黄鳍金枪鱼，旗鱼，还有这是什么？”
    等到整个拖网被吊到甲板上，水手和大副都疯了一样冲上去，金枪鱼必须先捡出来去内脏冷藏。
    文宇站在高高的驾驶室里，看着满天飞舞的海鸥头痛不已。
    “这些讨厌的家伙哪来的，这得有几千只了吧？”
    文宇恨不得手里有把枪，把这些海鸥全突突突了。
    “渔船上鱼时都会引来大批海鸥，我们以前的货轮基本遇不到，你也拿它们没办法。”
    钟海山边笑边说，这一网下来，他心里太有底了。
    “不行，这些鸟太猖狂了，必须治治他们。”
    文宇跑下了船舱，再上来时，手里拿着一把神器弹弓，还有一袋子小石子。
    钟南山整个人都不好了，谁出海带这玩意的，弹弓就算了，你这一大袋子小石子哪来的？不嫌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