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了？”
    上野觉一愣，他没想到杀死了西村良雄的病人，竟然已经去世了？
    “怎么去世的，存在什么疑点吗？”
    上野觉连忙追问道。
    小泉壮介摇了摇头：“虽然死得很蹊跷，但山村丸是死于身体机能衰竭，在医学上面我们排除了谋杀的可能性。”
    说着，小泉壮介的脸上却又露出了一抹犹豫：“但，现在的话，却有这方面的可能性了。”
    上野觉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很正常，山村丸仅仅是一个心理方面的精神疾病，却在杀死了医生之后，莫名其妙地身体衰竭而亡，这样的偶然，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其它的东西。
    身体衰竭，在排除了疾病或者药物的影响外，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一种医生无法检测出来，正常人也想不到的可能性。
    那就是，鬼魂。
    鬼魂对人类的攻击方式里，自然有着吸收人类生命的方式，这种攻击方式最终造成的结果，也正是身体衰竭。
    “鬼魂吗.......”
    上野觉想了想，越发觉得这种可能很有可能属实。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准备尽早去找到山村丸死亡的地方，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他看向了小泉壮介，这个时候对方脸上的表情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在知道了一个自己之前完全没有思考过的方向后，他也开始在脑海里，重新梳理自己的推理了。
    “山村丸死在哪里了？”
    上野觉对着对方问道。
    “就在这附近，他的家里面。”
    小泉壮介回答道：“如果你要去那里调查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上野觉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小泉壮介的表情带着一些凝重，他现在已经反应过来，西村良雄的死亡，再度疑点重重。
    他站起了身，指了指门外。
    “现在就过去？”
    上野觉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他虽然还有问题想要问，但并不着急，一步一步走，现在已经找到了一条新的思路，那就先顺着这个新思路走下去再说。
    很快，上野觉就坐上了一辆黑色的私家车。
    小泉壮介之前也说过，自己其实是私下来调查这个案件的，自然也不可能把警车带过来。
    在车上，上野觉顺路问出了最后一个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之前在厕所的时候，我提到了西村良雄和岩村幸二两个名字的时候，你对我表现出了戒备的态度。你是在怀疑这两个人，西村良雄的事情我倒是知道，可岩村幸二呢？他是你怀疑的嫌疑人吗？”
    说实话，虽然现在有了很多线索，可以把幕后真凶指向关蝉市，但并不能确定，岩村幸二这个人，究竟和这个案件有没有联系。
    “是的。”
    小泉壮介没有隐瞒，而是直接承认了。
    “虽然实际上，我也没有切确的把握可以确认这一点。”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说着。
    “但是，如果说有人想要谋害西村良雄的话，岩村幸二其实是有着动机的。”
    “动机？”
    上野觉一愣。
    “难道是师徒间的利益纠纷？”
    小泉壮介点了点头。
    “勉强也算......实际上，在之前的一次，和本案完全没有关系的大学教授挪用研究经费的案件里，我们调查过岩村幸二。当时我们怀疑他贪污了巨额经费，但最后发现，他消耗的大笔钱财的来源其实是合法的，而那些巨款的来源，正是西村良雄。”
    “西村良雄，自大约两年前，不知道为什么，就每个月给岩村幸二汇款，后来我们问他原因，他就只说这是他在孝敬自己的老师，作为对方培养自己的回报。”
    上野觉听到这里，更是一愣。
    “等等，西村良雄不就是一个医院的领导吗，他怎么拥有这种能让你们都觉得有问题的巨款的呢？”
    “当时我们也很疑惑，最后我们找到了西村良雄。结果，西村良雄告诉我们，那笔巨款，实际上他治疗了一个出身富豪家庭的病人，病人的家属为了感谢他而赠与的钱财。虽然没办法知道具体是谁赠与了钱财，但我们还是证实了这种说法。”
    小泉壮介说着也有些无奈。
    “我们以为的可能是贪污的巨款，结果不过是有钱人的赠礼罢了。这种行为虽然算得上贿赂，但如果我们起诉的话，基本很难胜诉，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说着，小泉壮介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偏题了。
    “说回西村良雄和岩村幸二的关系。实际上，我也是在本次案件发生许久之后，才想起了这件事情。然后，我又重新去查看了岩村幸二和西村良雄彼此间的经济往来的记录，结果我发现，在本次案件发生的前一个月，他们之间一直维持着的经济来往突然断绝了。”
    “断绝？”
    上野觉抓住了这个字眼。
    “是的，他们每个月交流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仅如此，断掉汇款的时间，和西村良雄死亡的时间，也过于相似了。这也让我怀疑，会不会是他们之间爆发了什么矛盾，诱导了这起案子的发生。”
    上野觉思考着，这种可能的确存在。
    就在他们交流的过程中，他们很快就停在了一个小别墅的面前。
    这里，就是死者山村丸的家了。
    这里还没有出世田谷，由此也看得出来，山村丸家里也算是有钱人家。
    这个房子和其它的房屋类似，都是那种外表简单，但饱含内在的风格，看起来很是很有格调的。
    只是，在上野觉的眼里，这栋房子，并不简单。
    他看见，浓郁的黑色怨气一直笼罩着这个房屋，就好像有什么诡异的存在占据了这里一边。
    不仅如此，当上野觉自己的怨气下意识地流露而出的时候，他的耳畔，隐隐约约又听见了一声蝉鸣。
    这里，果然有问题。
    接着，小泉壮介和上野觉下了车，他看着上野觉一身黑衣，和自己十分相似的打扮，就直接走向了山村宅的大门。
    “你现在也是警察，待会不要说话。”
    上野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已经感觉到了，这种黑色的怨气，正是来自屋子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