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零 战争不是你想的
王士珍鄙夷地看了张怀芝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老张以前可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咋跟了刘大双后变成了这个德性,哪儿像是个正在指挥打仗的将军,反倒像是个吊儿郎当的胡子。
“子敬!这话可不像以前的你,有点轻敌了吧?”王士珍虽然脸上带着笑,口气却很严重。
张怀芝一下子收起了笑容,拱手说道:“聘卿兄教训的是,子敬有些忘乎所以了。”
“兵者,凶也!稍有不慎,就会损兵折将,还望子敬三思而行,不负刘总司令重托。”王士珍认真的说法。
“是!子敬当铭记于心。”张怀芝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我们要后撤到什么地方?”王士珍换了口气,温和地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刘总司令只是要求我们节节扺抗,重创敌军,并务必引诱敌军步步深入。”张怀芝小心回答道。
王士珍在地图上看了半天,转身说道:“子敬,向北为山区,尚有险可守,如东瀛军向西突破,和安国军汇合,前面都是大平原,边区将无险可守,形势严峻啊!”
“聘卿兄说的是,我也有此担心,也提醒过刘总司令,可是,他似乎不是很在意。”张怀芝眉头紧锁,担忧地说。
“子敬,说句实话,咱们这个刘总司令有点叫我觉得有点神秘,他似乎不大懂军事,咱们平时这些战斗他也不干涉。而且我研究了一下保安军战史,他亲自指挥的战斗少之又少,只是传说他十来岁时候,亲自指挥过几场战斗,收拾了几伙土匪、胡子。这二十九个家丁就是他一场战斗俘获的。”王士珍说道。
“确实是这样!我刚来靖安的时候,在城里闲逛了几个月,听到了不少刘总的传闻。”张怀芝老脸一红,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被俘,可不是啥光彩事。
王士珍知道这段历史,也不说破,只是静静地听着。
张怀芝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聘卿兄,有些事还真有点神奇。据说是刘总幼年曾遇一白胡子老神仙,得其真传。自此之后,开厂矿、办实业、兴农商,无所不能。而且从几个人的保安团,逐渐发展成一支华夏强军。其战力,绝对可以媲美各列强军队。”
张怀芝喝了口茶,看看默不作声的王士珍,感慨万千地说:“聘卿兄,刘总司令所做所为,称为古今第一英豪也不为过。”
王士珍一愣,想不到张怀芝对刘大双评价如此之高。不禁问道:“子敬,此事为真?”
“张某绝无虚言。以一己之力,平定草原为患多年的马匪,此其一。提一支孤军,千里跃进,直逼库伦,平定外蒙叛军,并面对罗刹强军毫不退让,此其二。……”张怀芝一一列举了刘大双这十几年来东征西杀的各种事迹。
“聘卿兄不要忘了,刘总司令的保安军乃民团,大清也好,民国也罢,并未资助任何军费。保安军军费几乎都是刘总司令自筹。不说别的,几万人西征库伦,所费颇巨,合银两不下千万。试问,放眼华夏,又有几人为保国土不失,视钱财如粪土,舍家取义?”
张怀芝情绪有点激动,脸色涨得通红。
“此乃真男儿也!”王士珍也禁不住感叹了一句。
“最可恨的,我华夏竟有些跳梁小丑,平日里以大贤自居,筹划着将四边国土售卖与列强,和刘总司令相比,天壤之别。”张怀芝越说越激动了。
王士珍长长的叹口气,他是知道的,颇有几位华夏名人有此怪论。
“唉!好在有刘总司令,使我辈保有一丝颜面,否则,百年之后,无颜见列祖列宗。”王士珍点点头说道。
两个人感叹了一番,都沉默不语了。
“张某能够跟随刘总司令,成就一番事业,也算是三生有幸!”张怀芝打破了沉默。
“子敬,愚兄痴长几岁,已入暮年,也愿意有生之年,为吾华夏一战。”王士珍说道。
“以聘卿兄之才,必建大功!”张怀芝轻轻一笑说道。
“大才不敢说,子敬谬赞也!真正的大才非刘总司令莫属。”王士珍也是轻轻一笑。
“聘卿兄,刘总司令给我们的底线是向北最后退到牡丹江,向西却没有说明。我有点感觉,刘总司令有意放东瀛军进入西面的平原。”张怀芝指着地图说道。
王士珍脸色凝重了,盯着地图又仔细看了起来,一言不发。
张怀芝也是盯着地图在仔细琢磨着。
“子敬!如我所料不错,西边平原无险可守,我们知道,东瀛人也知道。接下来,东瀛人一定会拼命的向西攻击,这也许就是刘总司令希望的。”王士珍的脸上露出了兴奋。
“聘卿兄的意思是……?”张怀芝问道。
“大才!绝对的大才!示己之弱,引敌入室。不可想像!不可想像!不可想像!”王士珍连连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
诚如王士珍所想,东瀛军总司令武滕信义也正在看着地图。
一副大大的军用地图,上面已经画了许多红蓝色箭头。
这一个多月的进攻,真的让武滕信义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渡过鸭绿江,前进了几百公里,付出了十万伤亡的代价,简直就是用士兵的尸体铺出了一条前进的道路。
国内已经完成了战争动员,一百万士兵正陆续踏上华夏的国土。
这是千百年来东瀛人梦寐以求的,征服华夏,踏上西边这块大陆。
武滕信义无法不激动,做为征服华夏第一人,他将永远受到国人的膜拜。
他轻轻地笑了,愚蠢的华夏人,把重兵集结在北方的山区,真以为我们还会傻傻地去进攻。
武滕信义已经规划好路线,穿过张小个子安国军的地盘,绕过奉天,直接向靖安进攻。
他要让这个姓刘的小娃娃知道,战争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靖安!刘大双!”武滕信义在地图上重重地画了个红色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