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筱暖一听就知道“那个家伙”,多半就是之前请荀子玉牵线的人。
    她迟疑了一会，抵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道：“这事我没什么经验,你要是能帮忙就最好了。”
    “放心吧。帮你安排得妥妥的。”荀子玉笑了笑，“反正我们年轻,也不需要请一些大咖撑场面,十八线年轻面嫩有气质的就行。”
    荀子玉说完,又与温筱暖调侃了几句闺中密语,两人便挂了电话。
    没过十分钟,温小春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二妹。《我梦中的理想国》的获奖名单你确定好了？”温小春开口道。
    “对啊。”温筱暖将那份名单从兔元58年拿回来后就直接给温小春，自己都没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嘛，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温小春犹豫了一会，补充道，“就是这个评选的标准有点分裂。发出去某些环节可能不会太服众？”
    “嗯？什么意思？”温筱暖多问了一句。
    温小春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是各个奖金池的评选标准有些看起来很公正，有些就像是走后门进来的。
    比如医药方面的奖金池,十个优秀设计奖的专业性都很强,最后金奖的获得者也是实至名归，但是那个银牌设计奖中的一篇却令人就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一篇获奖作品的专业性只能说尚可，甚至是有些稚嫩，且文中内容多为百度就可以搜索到的回顾花兔国医药历史的内容,比如提前给新生儿种脊灰疫苗之类。
    这样的文章放在优秀设计奖里面都有些牵强,放在银牌设计奖里面真的显得偏颇了。
    “这样啊……”温筱暖思索了一下,559的同志们并不了解网络信息，且也是因为这份资料才引起全国种疫苗的行为，选它作为银牌无可厚非，“没关系的大姐，就按这个名单定吧。”
    “啊……不需要很严谨……”
    “为什么需要很严谨？评判的标准是什么？是专业性吗？不……”温筱暖很淡定地开口，“当然是符合我们评委的口味。再说了，我们这个本来就是私人企业的有奖活动，又不代表什么国际赛事。当然会有私人情绪咯。你看那么多企业举办比赛，评选标准难道不是内部决定的吗？”
    温小春想了想，还是提议道：“事关我们公司的企业形象。如果不公平公证的话，以后再想让比赛有很多牛人参加就难了。”
    温筱暖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怎么平衡这两样，她摸了摸下巴道：“这样吧。你把优秀奖、银牌和金牌的奖项设计稿全部整理出来，不记排名，发到网络上去让大宗评选。为了更加真实，要求每个实名认证id有且只能投一票。而且记住绝对不能说这是最终评价排名，免得有人砸钱刷票。就说这只是第二轮海选，让观众们选出最喜欢的六份设计。公司将会考虑将其放入优秀奖评选中。我相信没几个人会为了五万块钱刷十万的票吧。”
    温小春噗嗤笑了一声：“二妹。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狡猾了。”
    “我这能叫狡猾吗？我这明显是为了更加公平嘛。”温筱暖一脸平静，“在票选期间，我们可以对某些你们觉得专业性不够的几样作品的后台选票稍微操作一下。当然，如果有设计品被压得太厉害，比如有的排在金奖的位置，人气却是最后几名的，那就别操作了，直接让其变成银奖。你们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度。这样“民主”票选出来的结果摆在网络上。我相信等最终公布成绩公布出来时，你所担心的舆论反弹不会很大。”
    温小春应了两声，表示没有问题。
    温小春又道：“还有一件事。”她的语气古怪了一秒，“你的淘淘店被大面积地投诉了。”
    “投诉？怎么回事？”温筱暖有点懵。
    “好像是说你挂羊头卖狗肉有欺诈的行为。”温小春语速很快，“阿里旺旺和我们沟通了一下，主要是一个你的大客户声称你售卖的产品很特殊，是没有见过的植物类型，怀疑你售卖国家级保护植物。所以每时每刻都在投诉你的店铺。”
    “啊？”温筱暖的表情古怪了一秒，“阿里旺旺的态度呢？”
    “他们的意思是已经将植物的图片发给植物新品种保护协会的专家了，只要专家说植物没问题，那么淘淘店铺的权重将不会遭受影响。至于现在的话，只能暂时停止营业。”温小春道。
    温筱暖听到后有些不敢置信，虽然她并不看重淘淘店铺，但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挺无语的。
    她道：“阿里旺旺就是这么对待商家的？顾客也只是空口无凭地在说吧，商铺为什么就得直接承担其后果？”
    “是啊。你不知道淘淘网从来都是顾客第一理念么。一般顾客投诉商家，只要不是太无理取闹的理由，商家都是该退款退款，该换货换货的。阿里旺旺的处理我倒觉得没太大问题。”说到这，温小春愤愤不平道，“真正有问题的是这个投诉的，纯粹是有病，她之前几乎将你的那些植物全都买了。现在你的店铺几乎不怎么卖这个植物香料了，她才在那里哔哔，完全是小人行径。”
    温筱暖若有所思：“可能正是因为买不到香料了吧。”
    温小春一顿：“你的意思是说，很可能会是我们的同行，未来的竞争对手？”她摩拳擦掌，“要么我去调查一下最近新推出的口碑爆棚的新品？”
    温筱暖哑然失笑：“我这个香料可以作用的地方多了去了，不止你关注的护肤品和香薰香水，像是食品。化妆，甚至是饮料、药酒都可以用。你这样去调查新品得弄到什么时候去。大姐不着急，她既然一直盯着我这个店铺弄肯定会弄出马脚的。这样，你先调查一下这个人的收货地址。不过她敢投诉我估计地址多半不是她的。然后你再调查一下所有购买过香料人的收货地址，尤其是在这个人出现之前的人。最后你再腾出一部分香料上新，再看看购买者的地址，调查一下这三者之间的地域重合率。”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温小春点头。这是要用大排除法。
    两人又了解一些关于单车的后续，以及收购汽车生产线的事。温筱暖原本打算跟过去看，但温小春劝她再等等。
    “二妹。我个人觉得你可以先将前期收购的东西收个尾，再去动汽车这方面。”温小春又指出设计稿的内容说，“你不是在《我梦中的理想国》设立了不同的奖励基金池么。你为何不先把药品、煤矿业该收购的全部收购完，再将重心转移到汽车行业、农业等别的行业。”
    温筱暖无奈道：“时间不等人啊。国家什么都缺，我当然什么都想先买一点。这个基建可不是补漏洞，只要补最短的端板就行了。这完全就是在修理木桶。你觉得我可以先把木桶的一块短板修得很长，然后先将其他的完全置之不理吗？不行的，如果这么做，那这木桶里的水早就流干了好么。规划什么的，那也得等我把一块块的“短板”杂七杂八地拼接起来再说。”
    “什么国家？”温小春声音带着茫然。
    温筱暖一噎，敷衍道：“就是一个穷穷的又很友好的国家。”
    “……”温小春轻轻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二妹。今天去逛街，我陪你去买年会的衣服。”
    “啊不必了！”温筱暖将荀子玉打电话过来的安排都细细说了一遍，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很详细了。
    “那行。我直接去会场等你吧。”温小春道。
    “好好好。姐你放心吧！”温筱暖大力点头，她忽然想到男伴这个问题，就突然想起曾经那个眼巴巴追在自家大姐身后的男人，她反问道，“大姐。这次年会你会带男伴吗？比如上回来公司找你的男人……恩唔……”
    温小春的声音忽然有些飘忽：“……不会。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是嘛。那……”温筱暖还想八卦几句，奈何温小春不给她八卦的机会，“巴拉巴拉”飞速将工作上的事扯进来，匆匆说完便挂了电话。
    温筱暖见温小春避之不及的态度，倒还真被提起一些好奇心。
    她记得上回询问前台时，前台说起那个男人就是俊朗帅气一表人才，满是羡慕的语气，而且在她的形容中，那个男人在靠近温小春时，虽然温小春有意识地远离，态度恶劣，但并没有表现得很厌恶。似乎是有缘由而不得不远离的关系。
    不过温筱暖也只会在心里八卦一下，既然大姐在她的方面给予尊重，那么她也得礼尚往来才是。
    因为有了年会和做生意这层关系。
    温筱暖和荀子玉在寝室里显得越发亲密起来，两人聊天的内容常与经济生意挂钩，两人又都是低调不愿意显富的人，所以喜欢用眼神或者缩写暗示的方式聊天。
    这种聊天方式对其他人是很不友好的，比如时常会让林珍珍听不懂，有一种无法插入其中的感觉。
    林珍珍是个心思很细腻又喜欢乱想的人，加上之前与温筱暖在外联部不欢而散，她隐隐认为是温筱暖有意排挤她。
    徐晓梅之前因为打工的关系一直与三人有点疏远，林珍珍最近便有意和徐晓梅搭话，两人一来二往的，聊天聊熟悉了，渐渐成了伴。四人寝室分成二对二。
    又过了些日子。
    温筱暖正埋头在图书馆翻找课本资料，请假逃课已经丢了不少基础分，若是不努力就有可能挂科了。
    大佬们之前都关切地询问过她的成绩，若是挂科，简直是在伟人面前公开处刑！
    她不想！
    荀子玉找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准备走了。”
    温筱暖猛地想起今天是年会的日子，她看了下时间：“才中午一点哎。”
    “沐浴sa，化妆，做造型，试衣……”荀子玉熟门熟路地说着，拉起温筱暖的手，“走吧。时间很赶的。快快快！”
    荀子玉领着温筱暖来到b市最有名的私人造型工作室。
    两人一进门就有发型夸张的tony老师热情迎客，他先是把温筱暖和荀子玉从头夸到脚，然后握住温筱暖的手仔细瞧了瞧：“荀小姐。你带来的这位女伴真真是……”
    他想说点赞美的话，又怕引起老顾客的嫉妒心，最后只能微笑结尾。
    “老天爷赏饭吃的国色天香对吧！还浑身冒着点仙气……”荀子玉跟着调侃道，“说起来这一位真是我亲眼见证的，越来越美的典范。十八岁真是一个蜕变的好年纪啊。哎，你一定要给我闺蜜好好收拾，让她明白只穿牛仔裤是多么暴殄天物。”
    “没问题！”tony老师眼神刷地亮了。
    温筱暖被对方吃人的眼神盯着，只觉得后背脊汗毛都要立起来。
    四个小时后，晕乎乎的温筱暖被tony老师一脸激动地带出化妆间。
    现场骤然寂静，原本轻声交流的美发师与顾客们都闭紧了嘴，他们的目光相当统一集中地落在温筱暖的身上。
    头发梳起花苞，点缀些许星钻，一身着修身又带着点仙气尾摆的裸色开叉长裙，纤细笔直的美腿轻松驾驭裸色绑带鞋。
    这姑娘光是站在那就好像被美颜相机单独上了美化般，鹤立鸡群。竟是说不出半点不好来。
    “……哇！美，美呆了！”荀子玉率先回过神，她一身提着小黑裙小跑过去，连连点头，“我真是低估牛仔裤的杀伤力了。对了，你还有没有兄弟之类的，介绍给我啊！”
    温筱暖闻言一噎，想起自己弟弟那个怂样，才干巴巴地开口：“呵呵……我和我大姐属于歹竹出好笋。别指望了。”
    荀子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时，又有两位年轻的身着休闲西装的男子走过来，一位身着纯黑色的西装，他很快收敛住遗憾的眼神，然后重新专注地看向荀子玉。
    另外一位身着浅驼色西装，亚麻色的碎发，看起来温柔又带点贵气，他看向温筱暖的视线在一瞬间直白得热烈，不过很快就控制住，再抬眉，重新恢复文雅。
    温筱暖稍微打量了两眼，长得不错，却没什么印象，看来确实如荀子玉介绍的是十八线小明星。不过这么帅，指不定哪天就能爆红了。
    荀子玉挽着温筱暖的手，开口道：“好啊你，你是怕我抢走你弟弟么，要这么损他么。”
    温筱暖不想提那糟心的家人，笑笑转移了话题：“这两位是我们的男伴？”
    荀子玉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在看到亚麻色头发的男子时表情抽搐了一下，然后无所谓道：“啊……算是我们的男伴吧，别管他们，就当是自动移动的花瓶好了。”
    说完，她根本没有介绍男伴的意思，挽着温筱暖的手大步往外走。
    剩下的两位男士对视一眼，黑衣男子稍后两步，等亚麻发色男子先行后才紧随其后。
    四人乘坐一辆低调奢华的小轿车来到年会举办所在地柏曼酒店。
    正常来说，公司年会只会邀请公司员工，以及有合作关系的公司和经销商，让员工准备点节目自娱自乐一番，算是一年的总结与庆功。
    不过今年b市电气公司的年会办得格外不一样，或者说，他们是借着年会的由头邀请了许多公司一起参与，扩大业务。
    温筱暖的公司虽然小，但潜力巨大，而且还挂着“大金主”三个字，很得公司董事会成员的重视。
    是以，当温筱暖和荀子玉的车抵达后，没多久就迎上来一位西装笔挺的青年男子。
    “温总，荀小姐……欢迎两位贵客莅临，请，里面有请。”来人看到荀子玉后稍微怔愣了会，但反应很快地说道。
    荀子玉见到对方也有一丝讶异，在他在前面领路时，她拉着温筱暖小声说：“这人我见过几次，是跟在朱董身边的第一秘书金秘书，在集团很有话语权。没想到居然是他出来迎接你，看来你真是一只金大腿啊！”
    “什么金大腿。我看鸡大腿还差不多，各个都想从我这里拆肉吃。”温筱暖无语地耸耸肩。
    荀子玉被鸡大腿的形容词笑得花枝乱颤。
    两人被引到宴会中央靠里面的桌子。
    那张桌子上坐了一些四五十岁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成功人士，他们看到温筱暖和荀子玉过来也有些讶异，面面相觑几眼，似乎在询问这是谁家带来的女伴。
    直到金秘书温和地介绍过后，立马有几位成功人士的脸色起了变化。
    有人笑盈盈地开口：“原来是温总过来了，果然是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来，我敬你一杯。”
    温筱暖嘴角一抽，最讨厌这种开端就敬酒的人了，她正不知怎么处理，身侧亚麻色头发的男子拿着酒杯上前一步，微笑道：“徐总。我是温总今日的男伴，她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我替她谢过您的好意。”
    就好像女人天然对妖艳贱货有敌意一样。男性的攻击性并不比女性少。
    徐总原本很不爽小白脸忽然插话，在他想要出言讽刺时，身旁的陈总忽然轻轻拉住他，低声说：“这是丁家的公子。”
    徐总的声音又被咽了回去。
    此时，一行身着白衬衣黑短裙的服务员们，推着一辆辆银质餐柜车穿梭在餐桌之间。
    当一名服务员来到这一桌，还没来得及上菜，她余光便瞟见了温筱暖，脸色为之一变，下意识地开口：“温，温筱暖……？你怎么在这？”
    在场的人打量了温筱暖一眼，便闭口不言了。
    他们都是人精般的人物，没有一个对她刚刚说出的话发表任何意见与看法。
    餐桌上该觥筹交错的还在继续，互相窃窃私语，就当这名服务员是名陌生人。
    当服务员又一次看向温筱暖，见她避开视线只与旁边的女伴低声交流时，一股臊得慌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她迅速将餐具和菜上齐，便匆匆离开。
    荀子玉抬头瞟了那人仓皇的背影一眼，又看向淡定的温筱暖，笑道：“你说林珍珍开口的两句话是不是故意的？”
    温筱暖喝了杯水：“……不知道，随便吧。”
    “你还真的挺淡定啊。”荀子玉也无所谓地放下玻璃杯，“她这人吧，虽然有些小虚荣，但没坏到根子里。就是对事业对金钱有些太好胜，我估计她过来一个是真的震惊，另外一个可能是想让你帮忙拉赞助吧。”
    温筱暖单手撑着下巴：“啊……可能是吧。我没想到那么多，我只是觉得碰面挺尴尬的，如果真是赞助的事回头我再和她说一下可以。”
    荀子玉笑道：“之前听说你们在外联部上还有冲突呢？你心挺大的啊。”
    温筱暖一愣，是啊，之前外联部的事林珍珍也算是把她得罪了，但为啥她半点感觉都没有。
    她转念一想，可能是之前天天面对大佬们处理各种国际国内的大事件，动不动就牵扯到国计民生，生生死死的，再看到这种诸如外联部的小矛盾，真的宛如毛毛雨，她根本不记得也不在意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怎么被兔元58年影响。
    但现在看，起码心胸方面她是被影响到了。
    另外一边的后厨，林珍珍心不在焉地等上新的饮料。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傻逼一样上前开口，脑子那时候真是热糊涂了。温筱暖刚刚没理她，是不是故意给她脸色看？是不是生气之前在外联部没有给她脸，所以才……
    恰好此时，陈娇娇身着漂亮的小洋裙，挽着做司仪的闺蜜的手，亲亲蜜蜜地从后厨走过。
    “学妹好啊！”
    “哇。学妹这一身真是漂亮得不行。”
    “学姐辛苦啦。”
    “我们这算什么辛苦。去年我们拉外联，饮料公司让我们在大太阳底下发传单送水，现在只要轻松地摆盘能赚个三四万，值得啊。”
    陈娇娇故意在这边溜达一圈就是为了听赞扬的话，听完便故作矜持地离开。
    临行前她还特意凑到林珍珍旁边说：“林副部长啊……你以后做事可得细腻点呢。温筱暖明明是社团成员却没来，这就让公司差点少了一位迎宾小姐。要知道大公司很讲究数字的，单数意味着不吉利，若是搞砸了这一单，岂不是连累其他学姐们白做工。要我说，像温同学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还是别招进来会比较好。”
    林珍珍看不得陈娇娇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嘲讽道：“穿个小礼裙在后台转悠就当自己是大人物了？人温筱暖都坐在主宾席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陈娇娇听完这话有些愣，不过她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卧槽！温筱暖这么牛逼！”，而是“卧槽！温筱暖被包养的事终于被我抓到证据了”。
    她连忙挽着闺蜜，猫着腰向能看见主宾席的位置挪过去。
    陈娇娇拿出手机拍摄，恰好看见自己的堂叔正单手放在温筱暖的后背椅上，笑容满面地低头和温筱暖说话。
    “我靠！什么鬼，居然还真勾搭的是我堂叔？”陈娇娇咬牙切齿。
    陈娇娇的闺蜜轻声说：“你小声点，再说只是聊聊天而已，怎么可能……嘶……”
    陈娇娇的闺蜜说不出话了，因为她们看见陈爱国说了几句后向楼上指了指，然后温筱暖优雅地跟在陈爱国身后向着电梯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