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不明白帝无心怎么会突然提到璃，如实说道：“前辈是九天乃至各界的传奇人物，我也只是听说过她的一些事迹，对她也不甚了解。”
    “那你感觉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帝无心继续追问，但目光始终看着天空。
    她突然很想知道，百谷那般推崇、喜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从她懂事起，她便经常听婆婆说起璃和玄羽。
    但大多是对他们夫妻二人的憎恨。
    而她也因为他们夫妻二人，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更失去了成为修灵师的资格。
    更为了向他们夫妻二人复仇，她自小就过上了非人的生活。
    她受尽磨难、苦痛，才修得一生本领。
    她的人生仿佛就是为了他们而活。
    所以，她至少应该知道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人吧！
    “我也说不上来。”若水抓来抓光秃秃的头，不觉想起梦中所见的梨花白衣，“我听我师父说，前辈曾经破了我们禅宗的锁心阵，想来应该是一个极通达透彻的女子。”
    听见若水对璃的夸赞之词，帝无心皱了皱眉，但反念一想，若水也理当有此认为。
    莫说是若水了，在整个天荒界乃至太玄界的人心中，璃也应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形象。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璃便是王侯，而她帝无心作为帝尊之后，自然便为贼寇。
    这条复仇之路，她注定踽踽独行、举世皆敌。
    她不该相信任何人，也不应该去接纳任何人。
    这些本来都是她自小就明白的道理。
    但不知为何，或许是山高风冷，此时她的心中却升起一丝寂寥和疲惫。
    “对了，无心，我有东西要给你。”见帝无心又陷入沉默，若水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塞给帝无心，“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治伤丹药，你伤势未愈，正好用得上。”
    “我用不着，你不是也受了伤吗，还是你留着吧。”帝无心回绝道。
    她有无伤血衣，再重的伤都能自行康复，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我已经服用过了，这丹药效果极佳，我伤势都快要复原了，你也赶紧试试。”若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撒谎道。
    他师父曜庭作为一院之首，手中丹药自然都不是凡品。
    比起他的伤势，他觉得帝无心更需要这些疗伤丹药，所以都给帝无心留着。
    帝无心拿着药瓶看了看，突然发现了什么，心头一暖。
    这药瓶的蜡封仍在，若水根本就没有打开过这个药瓶，何谈服用？
    “小和尚，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骗人了？”帝无心终于转过头来看向若水，将药瓶还了回去，“我是真用不着这些药，再说了，百幽阁可不缺灵丹妙药。”
    被帝无心揭穿，若水顿时面色一红，连忙转过头去，不敢看帝无心。
    他真是又犯傻了。
    他竟然忘了，百幽阁哪里会缺疗伤丹药。
    “若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帝无心又继续说道。
    若水一愣，连忙点了点头，“你说。”
    帝无心极少唤他的名字，这不由的让他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