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心月仙呼吸一颤，下意识地隐瞒道：“胡说，你爹爹还好好地活着，怎会时日不多。”
    殊摇了摇头，“你不用骗我，我都看出来了。这几日先生都没有再给爹爹施针，整天整夜的在房中炼制丹药、研读医术，比之前几日还要拼命，一定是爹爹……”
    说着，殊的声音有些哽咽，“还有，你们一点都不会演戏，特别是无夜叔叔，在我和白姐姐的面前故作轻松的样子，我一眼就看穿了。我知道……定是爹爹让你们瞒着我和白姐姐，爹爹不想让我们担心难过。”
    心月仙哑然地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在殊的面前蹲下，看殊强忍着眼泪的模样，感到一阵心疼。
    “殊儿……”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殊的头，“我……”
    “对不起。”心月仙惭愧地垂下眼眸，“是我无能……没能帮上你爹爹。”
    “救不了爹爹不是你的错。”殊摇了摇头，“不过……你的确可以为我爹爹做一件事。”
    “什么事？”心月仙抬眸看向殊。
    “想办法让我娘亲回来。”殊又跪了下去。
    一旁的小白白见状，也连忙跟着朝心月仙跪下。
    心月仙错愕。
    殊吸了吸鼻子，“爹爹在睡梦中一直唤着娘亲的名字，他一定很想很想娘亲。殊儿不想爹爹离开，只怪殊儿还小，不能帮到爹爹什么，但是殊儿希望，能让爹爹在临……临走之前，再见到娘亲一眼……或许那样……爹爹走得也不会那么遗憾……”
    说到后面，殊已泣不成声。
    他想要坚强一点，可一想到他将永远的失去爹爹，就心痛得眼泪直流。
    抬手用力擦了擦眼泪，殊又抽噎道：“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对不起……”
    他明白，娘亲和心月仙本是一体，若是娘亲真能回来，那现在的心月仙必然消失。
    心月仙用力深吸了一口气，转眼看向桌案。
    夜风从窗缝中吹进来，轻轻拨弄着书案上的宣纸，隐隐露出下方藏着的未写完的书信。
    今日，她的身体已经康复了许多。
    她本就打算，给二哥他们留下书信后便离开，去换璃归来。
    又看向跪在眼前的殊，心月仙那双隐隐闪烁着泪光的眼里露出无尽温柔。
    未来的她，真的很幸福，竟有如此乖巧懂事的孩子。
    她真的好羡慕。
    轻轻点了下头，心月仙微启红唇，“好。”
    殊眨巴着泪眼诧异地看着她，“你……你答应？”
    心月仙又点了下头。
    小白白连忙问道：“那你有办法让娘亲回来吗？”
    今晚殊儿弟弟执意来求心月仙，她只能随同前来。
    但她清楚，即便心月仙愿意换娘亲回来，但心月仙也不一定做得到。
    心月仙扶起两个小家伙，柔声道：“现在你们乖乖回去睡觉，或许等你们醒来时，就能见到你们的娘亲了。”
    “真……真的吗？”殊不敢置信，“你不是在骗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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