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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黄泉猪脸(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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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意外,魏哥并没有让我们跟着一道下去,而是自己表明,先由他下去看看情况,没问题再叫我们。
    火光逐渐融入了黑暗的矿井中,这井相当深,一开始还能就着火光,看清魏哥的身形,越到后来,人影都看不清了,只能看到一团昏黄的光晕。
    那光晕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弱小,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一般,看的人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须臾,魏哥似乎到底了,光源在黑暗中停顿了一下,突然越变越小,紧接着猛地消失了!
    怎么回事!
    我们三人在上面,正紧张的等着魏哥反馈情况,结果这火光一灭,真是惊的我们魂飞天外,这一瞬间,我都脑补出魏哥被蛇妖偷袭的场面了,不由冲着井口大喊:“魏哥!怎么回事!你怎么样!”
    喊了第一声没人回应,喊第二声的时候,原本突然消失的火光,又重新出现了,紧接着便听魏哥在下面冲我们喊话:“没有危险,下来!”
    小尤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这魏哥也太会吓人了。”
    医生翻身上了梯子,道:“先下去再说,你们当心脚下。”
    要不怎么说是经常玩户外的呢,医生的身手相当灵活,就跟猴子似的。
    我跟在第二,小尤第三,三人依次往下。
    越往下,气温似乎就越低,空气显得极为潮湿阴冷。
    到井底时,下面没有我想象中的积水,反而十分干燥,地面的泥土很结实,仿佛被夯过一样。
    一支火把的光亮有限,我们三人纷纷拿出新火把,伸到魏哥那儿点燃。
    四支火把同时亮起来后,可视范围瞬间变大了,我这才发现,井底居然另有乾坤,这下面是个硕大的洞窟,前后望不见边。
    我们所处的位置,头顶上方就是井口,但若往旁边走几步,走出井口的范围,头顶就是岩石层。
    小尤立刻明白过来,说道:“刚才火光突然消失,是因为魏哥你走开了吧?”
    魏哥一愣,紧接着点了点头,道:“我听见你们的叫声,又赶紧回来了,我从小在这一带长大,却没想到,这井底下,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周围黑漆漆的,又看不到头,也不知这洞窟有多大,那蛇妖在何处,更是不得而知。
    “这地方好黑啊,那蛇妖会不会就躲在附近啊?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道:“我们带着火把,那蛇妖不敢贸贸然上来,咱们四个不要分开,先探一探这个地方的情形再说。”其余三人点头同意我的说法,当即便聚在一起,举着火把开始打探起这矿井下的洞窟。
    矿井,在我的印象中,往往是脏兮兮的,黑乎乎的,因为我们一般人常见的都是煤矿。
    但这个洞窟很奇怪,地面的土质偏红色,没有看见类似煤渣的东西,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煤矿一类的。
    那么,这是个什么矿洞呢?
    从井口铁制的上下梯来看,这地方应该是近代的产物,既然是近代的,为什么魏哥却不知情?
    联想到魏老光棍儿不让魏哥靠近的情形,再联想到不久前,那族长追查到一半,就突然放弃的情形,我意识到,这个矿井,很可能掩盖着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或许只有魏老光棍儿以及族长那一辈的老人才知道,并且,他们很显然不打算让后人了解此间的事。
    现如今,我们相当于闯入了黄泉村的禁忌所在了。
    我们围绕着这个洞窟饶了大半圈,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唯一发现的,便是在靠近洞窟西边的位置,堆放了很多硕大的竹篓子。
    如果我没猜错,这种竹篓子,应该就是用来运送矿井中开采出的矿物的,不过现在,却都被废弃在这个地方,许多早已经自然干裂。
    快要走满一圈时,前方的洞壁处,突然出现了一扇铁门。
    是那种老式铁栅栏,上面锈迹斑斑,半敞着,并没有上锁。
    铁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黑乎乎的,也不知延伸向何处。
    这应该是一条矿道。
    小尤伸着脖子看了看,说:“蛇妖好像不在这洞窟里,是不是在这条通道后面?”
    医生立刻说了声是,并且指了指铁门后面的一小块地方,示意我们看。
    他的观察力相当敏锐,若非他一指,我们恐怕根本发现不了,只见铁门后的地面上,竟然有几点血迹。
    血迹不多,很明显是滴落在地面的,颜色看起来还很新鲜。
    要么是那个孕妇刘疯子的,要么就是蛇妖的。
    不过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儿。
    医生看见这血,职业病就犯了,二话不说就率先走进了隧道里,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柴刀,雄赳赳、气昂昂的,边走还边道:“刘疯子危险了,我们速度要加快。”
    小尤赶紧跟了上去,说道:“还是跟在医生后面有安全感。”
    我一噎,也跟了上去,道:“你个白眼狼,跟着我就没有安全感了?我之前的英勇身姿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尤道:“我就记得你刚才捂着裤裆,摔一跤就眼泪汪汪的情形,太逊了。”
    “嘶……你这姑娘怎么缺心眼,这种事儿,哪个男人都会哭,那是生理性的泪水,不信你问医生。”
    医生挺给面子的,闻言‘嗯’了一声,在前头继续带路。
    小尤这才半信半疑的相信我是个‘真汉子’。
    这年头,当真汉子可真不容易,凭什么女人痛可以哭,我们男人命根子都要断了还不许流泪?难道我们男人进化出泪腺,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一边腹诽,我们一行四人排着纵队往前走,四支明晃晃的火把,将前后两端照的十分明亮,影子照射在矿道壁上,随着火把的跳动,时不时的扭曲着,在这寒气逼人的地下,还真是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阿嚏!这地方好冷啊!”小尤突然打了个喷嚏,抱怨了一句。
    事实上我也有这种感觉,似乎越往前走,温度就越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我道:“要我把外套脱下来给你吗?”
    小尤立刻点头:“好啊好啊。”
    我道:“想得美。”
    “许开阳,你变了,不久之前你还表现的风度翩翩,英勇而绅士,现在已经变成了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刚想让她别念歌词,谁知就在此时,我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到,墙上的影子,似乎动了一下。
    我们在移动,火光在跳动,所以影子跟着动,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但刚才,我眼角所瞥到的,那个属于我的影子,却是突然张了一下手,仿佛要扑人似的。
    但事实上,在逗小尤的时候,我的手并没有动。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觉得有些发毛。
    不由猛地转头,死死的盯住了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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