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你怎么会知道
灵能的世界极端残酷,因为这世界遵循灵能守恒原则,灵能的总量永远是不变的。一千万人的灵体被粉碎被吸收,才能造就一个八级的神境强者,可以说每一个神境都是用别人的灵魂堆砌出来的。
虽然这份灵能不会消散,在这些灵能者死去之后还会回到循环之中,再被后来者加以利用,可纵观人类历史,人口的总数又有多少?这么多年下来,神境的数量始终有限,就是受灵能总量的限制。
对大道的争夺就是对灵能的争夺,所以去遏制乃至杀戮跟自己立场不同的“异端”,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如果高安东仅仅只是个独行侠,或者他只是双生院的人,天罗地网都不会把他放在心上,但他投靠了教廷就绝对不能姑息了。
高安东的刀技朴实无华,已经到了技近乎道的境界,只差一点机缘和积累就能让他进入更高的领域,成为神境强者中的一员。正面的双手持握长刀,以劈砍为主,侧面的单手持握短刀,以格挡为主,攻防一体全无破绽,“亚特兰蒂斯的朋友,还不出手吗?”
艾学农的双手大锤舞得如同大风车一般,转成了一个圆盘,将高安东轰飞之后本想追击过去来一下狠的,但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跳开,拉远了跟对方的距离,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动静,提防可能到来的袭击。
亚特兰蒂斯人是西方的说法,鲛人是东方的说法,不过现在统一叫海底人了。但凡敢在岸上活动的海底人,没有一个实力差的,稳稳能杀的局面,艾学农可不想因为被人偷袭而痛失好局。
场面大概静止了两秒钟,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气氛渐渐变得尴尬了起来,连开口叫人的高安东都有些绷不住了。
他若是死了,教廷承诺给亚特兰蒂斯的东西就没有了再给的必要,所以高安东觉得那群人应该会出手救他才对。刚才他离开了那么长时间就是去跟对方商议接下来的计划,十分肯定这些家伙就在附近观望,可这几秒的寂静让他心生绝望,看样子比起那些好处,还是天罗地网更让他们忌惮,更何况他还跟亚特兰蒂斯有深仇大恨。
“弄他。”拜亚老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来。
高安东磕了合剂,身体机能已经回到了巅峰时期,灵能还的到了神力的加成,堪称神境之下无敌手,但以一敌三还是略显吃力。关键这地方是人家的主场,随时都可能会有对面的支援赶来,而他则注定孤立无援,这份心理压力可想而知。明知自己要落败的情况下,他已经开始计划逃跑路线了。
“御剑!”高安东忽然大喊一声,丢出了第三只手中握着的短刀。
“糟糕。”拜亚跟艾学农有心想耗过高安东合剂的生效时间,稳妥地拿下这个老家伙,所以一直在外围不断走位,慢慢消磨对方的体力。由于站位没有太靠前,结果稍一失误就被对方找了到破绽,给他冲出了包围圈。
两人都不以速度见长,一旦给高安东真的御剑飞走了,他们连追都不好追,“剑修不都是眼高于顶的自大狂么,怎么会让御剑飞行的法门流传到外面去的?真是一群白痴。”拜亚一着急,忍不住破口大骂。
艾学农急急踏出一步,跟着短刀移动,结果他刚迈出步子就发现高安东竟然逃向了另一个方向。到了这时候他哪儿还能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可他先机已失,再转向却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了,“该死。”
天罗地网里的剑修极多,被驻派到首尔的王健康就是个驭剑游侠,然而这属于幸存者偏差,并不是剑修的基数大,而是他们之中成材的多。剑修门派几乎都对有教无类的说法嗤之以鼻,向来只挑惊才绝艳的天才,再从小开始培养他们的技艺,传承的劝都是难度高威力大的术法。
强大的实力,是剑修自傲的本钱,所以他们不屑跟别的势力同流合污,策反他们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就算设局抓住了一个,也根本不可能套出有用的东西。高安东虽然背靠着教廷,能享受到普通涵国灵能者难以想象的资源,但他也不可能接触到御剑的法门,刚才喊这一嗓子只是耍诈而已。
想阻止剑修御剑脱离,就只有先阻止对方的剑进入遁光状态,换做普通灵能者根本无法应对,偏偏艾学农和拜亚都是天罗地网的人,平时有不少和剑修切磋交流的机会,结果他们拿出了“正确”的应对办法,却给了高安东逃离的机会。
“不要小看我啊,老头。”崔海娜一直游离在战场之外,主要是为了保护高似道不被战斗波及,但她的站位一直保持着跟另外两人成鼎足之势。高安东要完全脱离战场,就必须从她这里经过,而她已经摆出了跟七枷社一样的摔投起手动作。
高安东选择从这里突破当然不是乱选的,首先他认定三个人中崔海娜实力最差,其次他还想看看头没有机会从对方的手里把剑再夺回来。如果这丫头避让开来他可能还没什么念想,但挡在面前却给了他动手的好机会,“速速把圣剑交还于我,否则可就别怪我老人家辣手摧花了。”
崔海娜根本没有开口,灵能运转强行改变重力的方向,将高安东推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拔出了插在腰后皮带上的短剑,猛地磕向了那把长刀。
高安东很清楚,这柄圣剑是青铜质地,而且除了剑柄上缠绕着沾有圣子之血的布条外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古董短剑而已,根本没法抗住精钢长刀的劈砍。投鼠忌器之下他只能临时变招,将长刀一转用刀的后鼻迎了上去。
崔海娜短剑稍稍一斜,抹过高安东的手腕,然后欺身上前将短剑插进了对方的心脏部位,“再见,高丽第一剑圣。”
高安东跪了下去,眼神中满是不解,他第三只手捏着一把没有刀尖的断刃,却始终没有能够刺出去,因为这只手被一只嫩如白葱的手给抓住了,“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