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虽死亦往
寿王哪里听得进去,眼见那一头鲜血的闻仲头颅,早已悲痛莫名,大哭出声,“老师,你这是何苦。我殷商尚有大军千万,区区一败又有何不可。老师,你为何行此傻事!老师,你有话直说便是。”说完,却是颓然地栽倒在座椅上,也不管旁边尤浑等人如何相劝,只想让闻仲多和他说说话。
“成汤千年基业,历来多有明主,然而寿王却是有了偏颇。今日闻仲已是将死之身,便以死直谏,寿王莫怪!君王有四过:一过不该好色误国。自古君王多有后宫三千佳丽,寿王宠幸爱妃也是无过。然而,寿王断断不该如此宠幸妲己娘娘,以至多有忠臣无辜被杀。比干,商荣,姜皇后等人便是其中典型。二不该荒废朝政,使那尤浑等人专权舞弊,误国误民!三不该大兴牢狱,炮烙,食心那般惨绝人寰的刑罚,寒了臣民忠诚之心。此等因果之事,即使君王之身,也要沾染啊,日后报应不少。四不该放任诸侯,不予监察,以至西岐居然囤积了六百万大军,朝歌尚无人知晓!”
闻仲说完,却是径直以那残存的头颅一下下重重地撞击着地面,悲鸣地吼道:“闻仲此番言语,皆是为了我殷商千百年基业,寿王莫要一错再错了,杀奸臣,远妲己,保我殷商气运!遥想先皇当年,王上还小。闻仲却是多有教导王上要以民为本。奈何闻仲无能,空为多年王师,却是不能让王上大兴我殷商,反而有了亡国之险,当年那个双臂能擎柱,豪气比天高的小寿子却是再也回不来了。闻仲虽死亦不瞑目,不瞑目,不瞑目啊……。”
尤浑费仲见闻仲如此惨象,回头一看寿王,顿时暗道不好,只见寿王双手紧握,双眼居然流出血泪,面皮悸动似是就要爆一般,连忙说道:“寿王,切莫听闻仲此等妖言惑……”
“够了!”寿王听到闻仲目流血泪唤他小名寿王,却是一下跳起,暴怒地对费仲尤浑吼道,随即向着闻仲跪下,以头抢地大喊道,“老师,小寿子错了,错了,小寿子……。”
“老师,今日小寿子便杀了那害国之臣!”说完,却是一下暴跳而起,瞬间便到了尤浑面前,双手紧抓他,高高举起来。
“大…大王,别吓小地啊!”尤浑却是被一脸狰狞地寿王吓得大小便失禁,哭着喊道。
“太师说你有罪,你便去死!啊!”寿王大吼一声,便双手一分,尤浑连惨叫也来不及出,便被撕成两半扔到了地上。顿时吓得一些仆人和当值驾官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大王。你,你要做什么…”费仲见那寿王活撕了尤浑,正自一脸狰狞,满手鲜血地望向他,顿时吓了个半死,不自觉地一步步地向后退着。
寿王望向那费仲半响,双目中神色变幻个不停,随即道:“来人,给我抓了他,关进天牢等待处斩。”
“大王…大王饶命啊…”那边费仲听了寿王的话顿时大惊,
寿王恨下心别过头去不看被抓住地费仲,随即向下面早已被吓了个半死的百官说道:“鹿台,虿盆,炮烙,剜心之刑自今日起废除,永不再设。前番死难朝臣,皆以朝廷名义下旨安抚,这位仙长是!”
“我乃是轩辕圣者门下,杨戬是也!”
“原来是圣者门下,不知仙长能否救我老太师!”寿王恳求着说道。
“我这次下山就是为了救老太师而来,师尊算出了老太师有大劫,可是老太师却是不听我的劝告,执意来这鹿台。”
寿王听了更加的感动,老太师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仙长多懂仙法神术,此番太师救命之事便全权托付于你!”寿王吩咐完,想了想道。
“本就为此而来,老太师意愿已了,我这便带老太师去了!”说完便带着闻仲往那轩辕阁去了。
杨戬领旨,带着闻仲头颅和身体,迅地赶到了轩辕阁,也不管旁人,径直便奔了进去。
“敢问老师何在!”杨戬急急地上前向正在照顾那些个奇花仙草的小芊问道,也不管旁人不满的目光。
“后面!”小芊也真个敬业,头也不抬地说道。
杨戬闻言,几步便跑进后院,只见肖华正自端坐院中一把躺椅上,悠闲地看着小芊在百草园中照顾那些个奇花仙草。
“杨戬,见过圣人老师!”杨戬几步上前虔诚地跪下行礼道。
小芊见又来人了,神色却是有些不高兴,似是怪杨戬打扰了自己和老师清净!这么长时间,小芊也不再是那个小丫头了,长得高挑,亭亭玉立,光是看着就养眼,绝对是一顶一的嫩萝莉,让肖华不禁感叹,当年点化这小丫头,绝对是个正确的决定。
肖华闻言,回过头笑着道:“哦,杨戬来了啊。不用多礼,起身便是,无须如此见外。”
“轩辕老师对杨戬传道授业大恩,杨戬自当以礼谢圣者老师!”杨戬恭敬的说道。
杨戬手掐道诀,却是将须弥戒子中的闻仲头颅和身体放在了香案之上,“闻太师的头颅弟子已经带来了。”
“这…闻仲见过人族圣者!”闻仲刚出须弥芥子便见到了肖华,顿时哪里还不认得,径直以头颅抢地,泪流满面地求道,“还望七师叔祖救我,闻仲还想留得这有用之身,为殷商之事奔走!寿王已经大彻大悟,成汤江山还有救啊!”
“唉!”肖华轻叹一声,也不立刻救治闻仲。只是似是有所思虑地说道,“闻仲。你本是截教门下,资质极高地几位弟子之一。当年截教通天师兄遣人下山收你为徒,何尝不是看中你家身为殷商臣子的身份。此番封神之战,你却是为了那马前卒…”
肖华似是话中有话。闻仲听了,心神一动,说道:“金灵老师不是告诉我,封神乃是仙神人大劫,须得借助闻仲辅佐殷商之手,杀尽阐教弟子。夺那大教气运吗?莫非这里面…”
“你也为截教门下。当听闻过我规矩。凡是和我有关的人。我皆不会置若罔闻,你与我有番缘分。今天我便一并点拨于你!”肖华说完,也不急径直端起自己最爱的轩辕阁云雾茶,清爽地喝了一小口。
这轩辕阁云雾茶在众多修士的眼中可不得了,那可是受轩辕阁众多长老熏陶下成长的,内种含有众多长老对道德理解,那可是万金难得一叶的存在,而肖华也只是喝一个味道。
“我,我是截教门下,为何与七师叔祖有缘?”闻仲有些不解地问道,语气上不免有些失礼。闻仲本应该叫肖华为人祖圣者,可是如今肖华和他谈的乃是师门之事,便要以师门的辈分来称呼了,肖华为道祖鸿钧座下七弟子,自然也就是他闻仲的七师叔祖了。
“闻太师,老师自有分说,切莫冲撞了圣者老师!”杨戬却是怕这闻仲直言恼了老师,主要还是杨戬对闻仲很是敬佩,不然也不会出言劝告。
“杨戬你倒是落了俗套了,知我表象,却不知我之行事根本。”肖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闻仲,你被骗了!”肖华如何会为此生气。
“什么?”闻仲和杨戬两人都齐声惊道。
“你并非仅仅是那马前卒,还是那截教炮灰!”肖华轻笑着道,“尔等两人皆是与我轩辕阁有缘,今天便告于尔等一些秘辛!封神大战开始之前,因为众圣不愿意签名教下弟子,故而有了圣人大争端。阐教,截教,西方佛教,成教,四教皆有争斗!自通天师兄来我轩辕阁借宝乾坤鼎,便是注定一番惨烈拼杀,祸害轻者上榜封神,倒霉甚者身化灰灰,从此彻底泯灭。”
“奈何圣人争斗,皆好一个面皮。无论截教,阐教,多方圣人皆不肯主动出手,必要有了一定的借口,方才会大显雷霆手段,绝杀各方之士。”肖华感叹着说道。
“这,莫非我便是那个借口?”闻仲有些惊愕地说道,“不可能,当初金灵老师告诉我,让我下山辅佐寿王,是为了借封神大战之机,大肆杀戮阐教之人,夺那气运。只是,只是告诉我,成汤江山可能有些不保而已,而我的努力说不定能换回来成汤气运的延续。但闻仲不忘师门之时,也不曾认命,历来为了成汤江山奔走死战。”
………………
经过肖华的一番讲解,那闻仲也算是开了窍,知道如今这殷商已经挽救不了了。
“闻仲啊,以后你要怎么办啊!”肖华见了闻仲落寞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像是让一个怀有童真的孩子,认清了社会的现实,终会有些负罪感。
“回大商,回战场,为我殷商一战!”闻仲依旧落寞,言语却是决绝。
“你怎么这样!”一边的小芊却是气的直跺脚,得知了闻仲的事,小芊对闻仲也甚是敬重,本以为这闻仲已经认清了现实,可是这回怎么还犯傻那!
“我闻仲,食君之禄安君之忧,虽死亦往!”说完闻仲便要向外走。
那边的杨戬和小芊便想拦着,闻仲不过玄仙修为,杨戬已经半步大罗,小芊也金仙中期了,两人要想拦着,闻仲还真过不去,不过肖华却挥手阻止了。
“如果他不这样,便不是闻仲了!”他的忠义不许他在这多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