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丝丝琴声,如同一双温柔的手轻抚着身体的疲惫;又犹如春日的阳光让人不自觉想要沉醉其中。
看着全神贯注于琴弦之上的蔡琰,此时的张放却是终于明白了一个字眼,知性美。
尽管自从相识以来,蔡琰给与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恬淡从容,然而却是只有在这个时候,张放才体会到了,她真正的风雅。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将张放惊醒,原来此时蔡琰已是弹完了一曲。
“许久不曾听得这等妙音,如今却是借贤弟你的福气,让我今日大饱耳福,而文姬这琴艺更见高超,想必伯喈先生也只能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曹操却是对着张放说道。
“呵呵,如何是曹大哥你借我的福气,小弟向日里也是甚少见文姬如此全神贯注的弹琴,或许是今日有曹大哥你的到来,文姬也是高兴,故而才有此等发挥!”张放回道,“毕竟小弟不同琴曲,虽有先生指点,终究是十窍通了九窍,剩下的还是;顶;点;小说一窍不通,哪能听得出文姬琴艺的高低。”
此时的蔡琰只是微微一笑,先向曹操施礼道,“曹将军客气了,妾身整日里也就剩下读书弹琴,别无他事,若非如此还不得寸进,倒要贻笑大方了!”
“贤弟果然好福气啊!”
曹操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显然他的神情中自有些意犹未尽。
此时的张放倒也不在乎,毕竟对于蔡琰,张放自与其两情相悦一来,便知道蔡琰的可贵,不仅仅是她的身份,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却有饱读诗书,比他这个男人更加的渊博,能够让这样知性睿智的女子倾心,如何不是他的荣幸和福泽,正所谓美人恩重,他只有加倍爱护了。
所以此时听了曹操这句话,张放自是笑而不语。
“此次我从河阳而来河东,只是为了见贤弟一面,而今又听了这妙曲纶音,倒是不枉此行了!”
“莫非曹大哥有什么事么?”
“呵呵,如今我奉命要去丹阳练兵,想必以后却是要和贤弟远离了!”
“曹大哥此去丹扬,却是不知道要去多久,我还想着等到了小弟成亲之事,请大哥一起来饮上几杯!”
张放说道。
“却是不知道要多久,”曹操的神情中多少有些抑郁,“想我手下壮士只因当日追击董贼,不料为敌埋伏,折损了大半,如今我欲东山再起,却也只能先行回老家休养生息!”
“曹大哥要走,不知道那袁盟主如何说?”
“此前我自是兵败垂成,不得不依附于袁绍,然近来,观其行事,终究不是能够挽救大汉天下的人物,既如此,有道是,不合则去。”
听曹操如此说,张放却是觉得很正常,在虎牢关下的时候,他就看出这位屡次为他出言的曹操和那位心胸并不在么宽阔的盟主,着实不是一路人,而能够忍到如今这才分道扬镳,倒也算这位曹大哥心性极佳了。
“曹大哥如此英雄人物,到了那里都能够打造出一片自己的基业,如今虽然要远去丹扬,不过小弟在这里先预祝您马到功成!”
张放的恭祝倒是真心的,毕竟不管如何,在虎牢关下,眼前的曹操确实帮着他说了不少话,即便最后还是让他向洛阳去了,倒也让张放有了如今的成绩,如此种种,张放都会铭记在心的。
“呵呵,贤弟如今这河东太守倒是做的像模像样了,不过为防不测,还请贤弟多加小心,不管是西面的董卓,还是东面的张扬,袁绍等人,总归都不是和贤弟一路人的。”
曹操显然如今要走了,倒也能够和张放说上几句贴心话。
“当初我自洛阳离开,本想着再回洛阳时,定能带着百万忠义之士,为天下扫平逆贼,为天子清除掣肘,重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然而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是为大义而兴兵的诸路诸侯,而今竟然全都是各为私利争相攻伐,兖州一片混乱,豫州却又与荆州厮杀,在青州还有黄巾余孽泰山贼肆虐,而竟连袁本初也是一心图谋冀州,好做他的基业,人心丧乱,一至于斯,到如今,还有谁还记得在长安城中被董卓挟持的天子呢?董卓虽西去,却实力未损,若是再等西凉军兵出函谷,以如今诸侯们的彼此对峙,而那时候天下可还能再来一次联军会盟么?都是一群短视之徒,鼠目寸光啊!”
显然曹操这些话憋了许久,想他在袁绍那里时定然不会和人如此直抒心意的。
“不过,眼下长安城中也并非一片祥和,董卓的麾下也是多有龌龊,那西凉兵马和并州兵马虽说不至于势成水火,可也彼此间争斗之事屡见不鲜。关东诸侯,自以为西凉兵马不会在短时间内东向,彼此间没有了强敌压境的危险,彼此争斗,而长安那边的董卓也是在为手下的内讧发愁的。如此,倒是还有让人从容准备的时间的!”
听张四海如此说,曹操却是摇了摇头,“话虽如此说,然而即便再有准备,可是面对着天下纷纷的人心背离,说句不好听的话,贤弟将要如何处置这大势呢?”
“呵呵,曹大哥,你这话倒是把我给问住了,小弟并非是大哥这等英雄人物,也看不到那么远,不过既然大哥如此说,心中定有韬略,不知道大哥可愿告诉小弟呢?”
“如今这天下,我是看明白了,要想成就大业,却是不能单凭人心道义去约束他人,天下人心丧乱已久,所谓义理,又有几人在心,如此动乱的世道,显然以仁恕之道不足以变乱为治,便如那幽州,刘虞一代名臣,不过被那公孙瓒这暴徒给害了,终究落了的死于非命的下场,也将好端端的一个幽州,差点再遭兵火,也亏得你父亲张四海有心治乱,汇集了大兵迅速的将公孙瓒驱走,如今幽州的大局却又转危为安了。单凭此事便能看出,要想将这乱世结束,给百姓们太平盛世,唯有以暴制暴,将所有变乱之源强行清除了之后,这天下才能变乱为治!”
“当然,我若如贤弟一般,统领了河东,自当借盐池之利,尽快的扩张势力,等到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便可联络匈奴人,和鲜卑人等草原上的人,向西而行,或者攻打西凉军的根基之地,或者轻骑突袭长安,毕竟从北地南下或西向却是快捷方便的很,而贤弟你又和这些草原人关系密切,如此做,当有成效!”
曹操自是侃侃而谈的说着他的想法。
“看来曹大哥,对小弟很是关心啊,竟然对河东的未来也是展望颇深,既如此,莫如曹大哥不要去拿丹扬了,毕竟路途遥远,前途未卜,就在河东落脚,帮着小弟尽快的发展起来,然后咱们再将天子从长安抢救出来,不让天子在手荼毒,到那个时候,你我兄弟岂非都能为天下人所敬仰!”
张放自是笑了笑,对着曹操说道。
听了张放的滑,曹操略一沉吟,还是拒绝了,“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要走的路,我如今要去丹扬,却也是有所计划了的,对于贤弟的好意,为兄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不过,即便将来你们成亲之时,为兄远在千里之外,也会为你们好生祝福的!”
“呵呵,那就多谢曹大哥了!”张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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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曹操之后,张放对着蔡琰笑着说道,“这位曹孟德,想必在洛阳时,文姬你便与他相识?”
“正是,那个时候,洛阳城中的风云儿便是曹孟德,袁本初,袁公路这些世家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有过几面之缘,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婚约了,这些人倒也不曾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而我也和他们并没有了其他的关系的!”
“呵呵,我自是信你,只是你不觉得,这曹孟德多少还对你有几分思慕之意,嘿嘿,如此英雄人物,也对我家文姬身有好感,我的眼力果然不俗!”
见张放如此说,竟是在兜兜转转之后,在自夸,让蔡琰很是羞恼,“我都如此待你了,你却是如此编排我,着实该打!”
“既然该打,那便打上几下,请文姬你出出气,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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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戏志才竟然投了这曹操?”
“怎么,奉孝这是为戏志才不值么?”
“当然不是,只是希望以后的日子会有趣些罢了!”
“呵呵,这自然是能够满足你的,不论是曹操还是戏志才,他们早晚还是会回到中原来的!”
“对于这一点,我自然是相信的,不过我们既然都已经比别人领先一步了,便不能再让人给赶超了去。当然要将张放这小子**的如那曹操一般的文成武德,可就全要靠文若你来操持了!”
“呵呵,你倒是会躲清闲,不过人人都是不同的,曹操有他的处世之道,张放倒也不必去学他。就像那曹操给河东的设定,未必能够达成我们心目中的目标一样。”
“如今幽州已定,我们也该发力去争取并州了!”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