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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参买的也太大了，足足有半个盘子大，芙蓉不住的在心里嘀咕，这是个海参呢，还是一个海参成了精呢。
    苏姐话连嘴也不张，不知这么高大威猛的海参，她要如何吃的下去？
    果然，苏姐只看着海参，并不动筷子。
    喻夫人尴尬，等不及苏姐吃海参，怕满桌子的菜会坏了似的，赶紧夹了一个龙虾摆在苏姐的盘子里，龙虾全身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且张牙舞爪的，跟苏姐这种大家闺秀的斯文气质丝毫不般配，连苏姐身边的老妈子都看不下去了：“夫人，你还是给我们姐夹点好嚼的吧。”
    让苏姐当着众人的面吃大龙虾？这跟让苏姐在公交车上吃韭菜盒子有什么区别？
    苏姐果然懒得动弹。看她的神情，别是吃大龙虾，就是让她吃龙，她也不想动。
    喻夫人满桌子打量，好容易看见个好嚼的辣椒炒腊肉，便给苏姐夹了一筷子腊肉。
    苏姐“恩”了一声，不知恩这一声，是感谢喻夫人给她夹菜呢，还是喻夫人夹的菜合她的胃口。
    喻夫人又帮她夹了玉米粒，煎豆腐，蒸荠菜等，胳膊都累酸了，苏姐除了“恩”几声，其它时间都是正襟危坐，动也不动，比喻府大门口贴的年画都严肃，至少风吹过的时候，年画还会“哗啦啦”的响几声，动几下。
    喻夫人心里也没底了，凑到喻只初耳朵边悄声问：“这苏姐不会是个哑巴吧？”
    “娘，你问我她是不是哑巴？我还想问你哪？”喻只初嗓门大了些。
    苏姐果然听到了。终于有点不高兴，但不喻只初，而是看着跟来的老妈子：“恩？”
    终于又听到苏姐“恩”了一声，只是这回不同。这回的“恩”是第三声，有疑问的意思。
    芙蓉都恨不得替苏姐话了，这一直不话，是想装高贵冷艳吗？是想急死人吗？
    老妈子将喻只初的盘子收了起来，放在芙蓉身边：“公子还是坐在你表妹身边吃吧，我们家姐吃饭，不喜人打扰。”
    喻夫人千方百计把儿子揪到苏姐身边用饭，本想让他们俩沟通沟通，交流交流，或是让喻只初给苏姐夹个菜。以增进感情，没想到，老妈子当机立断。直接将喻只初挪走了。
    喻夫人只好尴尬的坐在中间。
    喻只初却欢喜地的，夹了一筷子蒸荠菜给芙蓉：“吃吧，这个嫩着呢，沾着香油吃——表妹。”
    然后又夹了一筷子兔肉给芙蓉：“吃吧，这个是新杀的。鲜着呢，你不常吃到，正好补一补——表妹。”
    芙蓉不敢看喻夫人，或许喻夫人此时的眼神就跟探照灯似的，照死自己的心都有吧，管她呢。先吃饭。
    喻只初却表现上了瘾，最后直接将一盘子大龙虾端给了芙蓉：“吃吧，一会儿吃不完。带回你家里去给葫芦，茶茶吃——表妹。”
    这个主意好，反正葫芦，茶茶是万万没有吃过这些的，正好给他们开开荤。喻只初这个动作真是太贴心了，若不是有客人在桌上。芙蓉恨不得赶紧找个塑料袋准备着。
    喻夫人显然是不满意了，这个表妹的称呼，是她临时编的，喻只初却叫上瘾了，一口一个表妹，一口一个表妹，叫的喻夫人心都碎了。
    “喻夫人，这个姑娘叫芙蓉是吧？”老妈子疑惑了。
    “恩。”喻夫人忙点头。
    “葫芦，茶茶也是她家的人，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是成亲了吗？你不是，你妹妹就芙蓉一个孩子？”老妈子打破沙锅问到底。
    喻夫人恨不得朝喻只初挤眼睛，喻只初只顾着伺候芙蓉吃饭，哪里关心他亲娘在干嘛。
    俗话，撒谎真的不好，因为你撒了一个谎，就要不停的谎去圆这一个谎，喻夫人算是体会到了。
    “这个……我妹妹……确实只有芙蓉一个孩子，不过芙蓉又有两个孩子……..”喻夫人又开始扯谎。
    芙蓉嘴里正含着玉米粒，一听喻夫人的话，没有控制住，直接“噗…….”
    “芙蓉这么个年纪，都有两个孩子了？瞧瞧，跟我们家姐差不多，哎，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成亲哪，那生下来的孩子得多大呀，怕是没什么好东西喂养，莫不是都饿的跟老鼠一样吧？”老妈子穷追猛打。
    芙蓉顷刻间成了葫芦跟茶茶她妈，这变化也太飞速了。
    喻夫人却还得扯谎：“是啊，是啊，是饿的孩子们跟老鼠一样。这不是，让她一会儿带点菜回家给孩子们吃呢。”
    “那姑爷呢？也死了？”老妈子又问。
    这回轮到喻只初“噗…….”
    喻夫人却没反应过来：“姑爷？哪来的姑爷？我们家喻只初是个男孩，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我是芙蓉的男人呢？”老妈子问上了瘾。
    芙蓉的脸红了，芙蓉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女汉子，听别人自己的男人，真是难为情。
    喻只初却更难为情，恨不得头钻到桌子下面去，这会儿也不给芙蓉夹菜了，拿个盘子挡着脸。
    喻夫人反应了过来，朝喻只初喊话：“人家是问姑爷，又不是你，你挡什么脸。”着，又笑看着那老妈子：“姑爷，死了三四年了，饿死的。”
    顷刻间，芙蓉不但死了爹娘，有了两个娃娃，连男人也有了，而且男人都死透了。
    喻夫人真是能编。
    可喻夫人头上也冒了汗，照老妈子这样问下去，自己非得漏嘴不行。于是赶紧岔开话题：“芙蓉，你快吃吧，吃完了回你家去吧，还得喂孩子呢。”
    喻只初又：“噗…….”
    喻夫人一脸欢喜加奉承的看着苏姐：“姐皮肤这么白嫩，怕都是用的京城上好的脂粉吧？瞧瞧这头上的簪子，这手镯。都是好货色，苏大人府上就是有钱，唉，不过我们家喻只初，真的是怀海县数一数二的好男娃。”喻夫人又开始全方面推销喻只初：“我们喻只初读书可用功了，将自己关在房里，从白读到晚上呢，为此，累死了两个师傅了。”
    显然，喻只初的心思没有在苏姐的身上。
    显然。苏姐进门这么久连正眼也没瞧过喻只初。对喻夫人的话更是充耳不闻。
    “我就别夸只初了，他把自己关房里，哪是看什么书。他是得空打瞌睡呢。”陈九年从衙门里回来了，先是在大厅脱下了身上穿的背心，然后将配刀“啪”的放在桌子上，配刀大而笨重，是铁打的。这一声响，抖的隔壁桌子上的盘子直晃。
    大厅跟饭厅隔着薄薄的一层纱，因纱上绣着大红色的牡丹花，倒也不容易看清楚饭厅都坐了谁。
    陈九年还像往常那样，除去在衙门的穿戴，将身子埋在椅子里。
    喻夫人尴尬的走了出来。扯着她兄弟的耳朵道：“我正在里面给只初相媳妇呢，你大呼叫什么？人家可是京城里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的钱财多的堆成山。你别没规矩。”
    陈九年是武夫。也不关心谁家的金银堆成山了，见喻夫人一脸的焦急，平时很少看到她这样，便试探的问：“你要让只初倒插门？”
    倒插门，也就是让男方到女方家去过活。
    喻夫人当然不愿意：“这女子是跟他爹回老家来探亲的。好不容易，老爷动了人家爹。让人家来府里一趟，吃一顿饭，制造一个机会，你别吓着人家。”
    陈九年点点头。
    “不过那苏姐我怎么看怎么好，长的俊，也斯文，就是有一点，她不会是个哑巴吧？她来府里几个时辰了，一句话也没有过，你在衙门里，审犯人不是有的是点子？你帮我试探试探她。”喻夫人推着她兄弟去了饭厅。
    陈九年一个粗人，若诗词歌赋，他保准不行，若是审个犯人，问个东西，他有的是点子。
    提着他的配刀，撩开那层纱进了饭厅，将配刀往苏姐身边一拍：“你是不是哑巴？”
    老妈子见过官差，哪见过官差冲到饭桌上来了，当即后退了两步。
    喻夫人从背后踢了陈九年一脚，自己这兄弟是缺心眼吗？让他进来看看人家是不是哑巴，至少要先行礼，各种巴结，哄苏姐话，哪有上来拿枪动棒的，真跟审犯人一样，还直接问人家“你是不是哑巴？”
    喻夫人后悔自己的失策，明知道自己这兄弟大字不识几个，见了女人像见了刀，见了刀倒像见了女人，半夜睡觉也搂着刀，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呢？明知道他胜任不了啊？
    芙蓉也差点噎着，喻只初才不管他舅舅来了还是走了，只管伺候芙蓉喝粥。
    喻夫人想，完了，苏姐一定会生气，然后拂袖而去。
    没想到，苏姐却抬了头，满眼的涟漪看着陈九年：“先生贵姓？”
    陈九年比苏姐大了不少，苏姐叫他先生，反正也像那么回事。
    陈九年看到苏姐的长相，当场安静了下来，这眼睛，这嘴，这皮肤，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看穿戴，虽富贵，但一点也不招摇，听声音，如黄鹂在山谷里鸣叫，像盛夏柳荫里一条溪哗哗的流过，陈九年全身通透。像抱了一块冰，他从未觉得如此凉爽过。
    喻夫人却笑着凑上来：“谁苏姐是哑巴，都是瞎。苏姐伶俐着呢。”喻夫人三句话不离奉承。
    苏姐道：“夫人不必奉承了，我自幼最不爱听奉承的话。”
    难怪苏姐从进门都不愿搭理喻夫人，原来是喻夫人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想想也是，苏府有钱有势，人家苏姐从就如众星拱月，什么样的奉承话没有听过，哪轮的到喻夫人奉承。
    陈九年想扶着苏姐坐下，手伸到苏姐胳膊边，又停住了，自己先坐在苏姐身边。看着喻夫人道：“别干站着了，都用饭吧，一会儿凉了。”
    “还没给苏姐夹菜。”喻夫人又巴结上了。
    “苏姐想吃什么菜，她自己会夹，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吗？就帮她夹？”陈九年着，转头对身边的苏姐：“吃吧，自己想吃什么，夹吧。”话语轻松，没有一点巴结的意思。
    苏姐倒是放开了，自己伸着筷子去夹了一个海参。先放在陈九年的盘子里：“先生是做什么的？”
    “他是衙门里的衙役，平时也帮我看看儿子。”喻夫人插嘴。
    “先生今年多大？”苏姐一脸好奇。
    “他今年三十有好几了。”喻夫人嘴巴相当快。
    “先生叫什…….？”苏姐又问。
    “他叫陈九年，陈旧的陈。**十的九，年糕的年。”喻夫人抢答了起来。
    “喻夫人，我不想听你，我只想听陈先生自己同我。”苏姐也打断了喻夫人，喻夫人满脸的尴尬。
    陈九年这会儿却收起了他的五大三粗。将配刀往椅子上一放，装出十分斯文的样子来：“我叫陈九年，如今三十有好几了…….姐贵姓？”
    “我姓苏，是京城苏府的女儿，我就喜欢先生这样的武生，最讨厌那种读死书的书呆子。”苏姐着。看了喻只初一眼：“就像我爹那样的，成只喜欢看书，一点意思也没有。”
    喻只初心想着。讨厌我是最好的，反正我也不喜欢你。
    喻夫人的心却稀碎稀碎的，好不容易弄了苏姐来，人家苏姐竟然不喜欢读书人，早知道。就不儿子是读书人了。
    陈九年一听苏姐喜欢武生，便故意仰着脸。露出满下巴的胡茬，恨不将衣裳全脱了，显示一下他的肌肉，后来又将椅子上的配刀拿起，重新放在桌子上。
    苏姐一只手去拿刀，没拿起来，便伸出双手去拿，衣裳掠过陈九年面前，他闻到一股子细细的花香，这一刻，他心里才想到，原来女人是比配刀有意思多了，或许晚上搂着女人，比搂着配刀睡觉好吧。
    陈九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以前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这些流氓想法的，今儿是怎么了？
    苏姐又好奇心大起：“陈先生，这…….这刀好重，你平时都拿着它吗？那多累呀。”
    陈九年又装起了英雄：“没事，这没几斤，姐是斯文人，拿不得这个，对我这样的武夫来，是最轻的了，别是这刀，就是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拿来，我也能扛的动。”陈九年故意将武夫两个字着重指出了一下。
    苏姐拿着配刀不舍得放下，听陈九年他自己是武夫，也羞红了脸。却又不忘拿起筷子给陈九年夹菜：“先生多吃些，平时衙门事务繁重，多吃些才好。”
    在苏姐的心中，那些读书的男人，抱着书摇头晃脑，子乎者也，一只苍蝇爬到他们脚面上，都吓的他们屁滚尿流，这样的男人，是最没意思的了，就像她爹一样，但陈九年这样的真汉子，舞刀弄枪的，胳膊掉了一条都不怕，这才是她心中的真英雄，她喜欢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让她有安全感，归属感。
    话一样米养百样人，口味这个东西，真的不好，
    陈九年也没想到，像往常一样回府，竟然遇见一个崇拜自己的人。
    芙蓉却暗想，完了，多少感情，都是由崇拜来的。
    看着苏姐热情的给陈九年夹菜，看着陈九年将苏姐哄的一愣一愣的，芙蓉感觉自己跟喻只初简直就是来打酱油的。于是只管闷头扒饭，顺便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把桌子上的大龙虾装回家去呢？
    喻只初却瞬间看透了芙蓉的心思，凑到芙蓉耳朵边声道：“放心吧，一会儿我到厨房里给你拿一张包烧鸭的纸，包起来拿回家不就好了。”喻只初着，怕他舅舅把龙虾吃了，赶紧将装龙虾的盘子又往芙蓉胸前移了一点。
    “你干脆把龙虾倒芙蓉肚子里算了。”喻夫人生气，她本打算吃一个龙虾，却见她儿子利索的将盘子都端走了，一看陈九年，自己这兄弟更不仗义，陪苏姐话。的唾沫横飞，住在自己家里，十年八年也没见他有这么些话呀。
    喻夫人撩起裙角离了席，走到苏姐身边，浅浅一笑：“苏姐，我去端汤上来呀。”
    苏姐根本无视喻夫人，冷冷的又“恩”了一声。
    喻夫人又扯着陈九年：“走呀，端汤去呀。”
    陈九年正的热闹，哪里去端什么汤，便仰脸道：“自己去端吧。只初不是在那坐着呢，让他去端，芙蓉。芙蓉也去端，你们仨都去。”
    喻夫人咬牙切齿的，见苏姐看着自己，又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来：“我就想跟你去端汤呀——”
    陈九年被喻夫人给揪了出来，哪里是端什么汤。一出大厅，喻夫人便训斥上了：“咱们爹死了以后，家里条件不好，可自从搬到这怀海县衙，我待你不薄吧？”
    “不薄啊，怎么了？”陈九年道。
    喻夫人又揪起了他的耳朵。也不管下人们在院子里看着：“你可是喻只初的舅舅，我儿子的亲舅舅啊，你不是咱娘当年买水果的时候送的啊。你是我的亲人哪，可你倒好，我好不容易给喻只初找了个对象，眼看着要成了吧，你横空出世了。哎呦，看把你能的。拿着你那破配刀，炫耀的你，把一个苏姐迷的神魂颠倒，平时我问你一句话，你吱都不吱一声，这会儿你精神头可真大呀。打算聊上三三夜呀，你还是我儿子的舅舅吗？你是想独吞了苏姐，你想让我儿子打光棍呢？”
    陈九年也不愿意了：“我，咱是一个爹不假，可你也不能这么偏心吧，你儿子才十几岁，以后有大把的姑娘给他挑，我这都老光棍了，好不容易见一个看我顺眼的，这机会，八百年不来一回，再，人家苏姐根本就没看上只初，人家了，不喜欢读书人。”陈九年一脸得意，活了三十多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武夫也有武夫的好处。
    喻夫人却赖皮起来：“我不管，反正苏姐是给我儿子准备的，你要抢他的媳妇，你这舅舅…….你这舅舅打雷劈。”
    陈九年一见喻夫人发毒誓，也顶不住了，直接蹦了起来：“我你好狠的心哪，你看你儿子，一见到芙蓉，那色眯眯的样儿，就跟老母猪发了情一样，哦，他喜欢人家芙蓉，这边你还得塞给他一个苏姐，他看不上苏姐，你还不准我要苏姐，你这是要跟我绝交吗？咱俩是一个娘生的吗？我打了半辈子光棍了呀。”陈九年捂脸，摇头，下蹲，站起，惆怅的跳脚：“打半辈子光棍，好不容易见前方有点亮光，你还准备一瓢水给我浇熄了啊。”
    喻夫人扯着他的胳膊：“你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准你打苏姐的主意，你要想媳妇，那个芙蓉，你找芙蓉去，把苏姐让给我儿子。”
    陈九年蒙了，继而大踏步走进屋子里，直接走到芙蓉身边：“跟我走吧。”
    芙蓉莫名其妙。关自己什么事？
    “舅舅，你要做什么？”喻只初拦在前面。
    “你娘了，让我找芙蓉当媳妇。”陈九年一脸不高兴。
    苏姐惊呆了。
    芙蓉也惊呆了，自己什么时候被卖给陈九年当媳妇了。
    喻只初更是不愿意：“娘——”
    老妈子看的眼花缭乱，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芙蓉是喻夫人妹妹的孩子，且芙蓉已有了两个孩子，而陈九年是喻夫人的兄弟，也就是芙蓉的舅舅，喻夫人又要让陈九年娶芙蓉？这是什么人物关系？老妈子惊呆了。
    喻夫人尴尬极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无奈的坐回椅子上，交待着丫鬟：“去厨房里，把滚蛋汤做一大盆来。”
    滚蛋汤这个东西，喻夫人从来都没喜欢过，且听这名字她就受不了，低俗的不能再低俗了，可挡不住老爷喜欢喝。
    今儿做出来，当然不是为了好喝，而是为了表达她心中不满的情绪。
    滚蛋汤一会儿便做好了，热**辣，满满的一盆子。
    喻夫人坐那阴着脸。
    喻只初赶紧给芙蓉盛了一碗，又吹了吹：“别烫着……..慢慢喝。”
    喻夫人心中，只能无数遍的骂儿子不争气，放着苏姐这座大金山不挖，倒去给芙蓉献殷勤。
    这边苏姐也没闲着，一听是滚蛋汤，新奇的很，赶紧盛了一碗递给陈九年：“先生喝一碗吧…….”
    陈九年接过汤碗，眼里满是柔情，苏姐也害羞的低下了头。
    喻夫人心中又酸又涩，将汤盆子往自己面前一拉：“都别跟我抢，这一大盆都是我的，喝完我滚。”
    ps：
    今是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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