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
    薛墨盯着新做出来的飞凡药剂发呆，周围的实验人员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这是第二瓶，而且也是目前唯一一瓶飞凡药剂，等一会将有人来接收它。
    “实验动物怎么样了？”薛墨忽然问道。
    “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资料都已经整理好了吧？”薛墨站起身来，把药剂拿在手中。
    “整理好了。”
    薛墨点了点头，看向了门外。
    “薛神，你没事吧？”被迫留在实验室的郭云霄关心道。
    昨晚，实验室就被封锁了，紧接着就有人收走了通讯工具，几乎是把他们软禁在了实验室。
    再然后，陪孙教授出去的薛墨再次回返，也跟他们呆在这里。
    “没事。”薛墨摇了摇头，“你们也不用担心，等上面的任务完成了，我们自然就自由了。”
    飞凡药剂的意义非同小可，上面相当重视，这次有了现在被软禁的他们。
    没等多久，一队军人来到了实验室。
    “您好。”领头的直接一个敬礼，相当客气地说道，“我是来接收药剂的。”
    薛墨也没犹豫，把手中的药剂交给了他。
    “这是配方和实验资料。”薛墨递了过去。
    “感谢您的配合。”
    再次敬礼后，他们就离开了。
    不过周围的安保人员还没有离开。
    “薛先生，麻烦您在实验室里再待上一段时间，一日三餐我们会给你们送过来，如果有其他需要也可以跟我们说。”
    “我想要去看看老师。”薛墨说道。
    “这……”说话的人面色为难，“我向上面请示一下。”
    很快，这人去而复返。
    “薛先生，上面批准了您的申请，但是还请让我们的人跟着您一起去。”
    薛墨也没在意，点头答应了。
    “你们继续观察实验样本，之后的数据才是最重要的。”薛墨离开前嘱咐道。
    薛墨是被专车送到墓地的。
    孙教授的丧事办理地非常利索，人已经火化入土，立上了墓碑。
    薛墨赶到的时候，看到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在那里静默着。
    “我是不是也该换一身西装？”薛墨不禁问道。
    “给您准备了。”
    一套西装被递了过来。
    薛墨沉默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在车里换上了。
    “小薛！”
    孙教授的孙子看到了他，向他招了招手。
    “孙叔好。”薛墨欠了欠身，“抱歉，我来晚了。”
    “说什么见外的话。”孙叔拍了拍他肩膀，“我们不会怪罪你，爷爷也不会怪你的。”
    “你去看看你老师吧！”
    薛墨伸出脚，但又停住了。
    一只大手覆盖上他的背，推着他前行。
    “走吧，爷爷也等你好久了。”孙叔微笑道。
    薛墨这才迈开了脚步，有那么一刻，他有点不敢接受老师已经离开了。
    一路走来，孙家的人都在和他打招呼，眼里都带着善意。
    眼前，就是墓碑，孙教授面目慈祥的照片镶嵌在了墓碑之中。
    “老师……”薛墨声音有些哽咽。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泪水渐渐润湿了眼眶。
    哎，明明老师是笑着走的，明明我应该能控制住情绪的。
    “老师，一路走好！”薛墨的眼泪落了下来，落在了他翘起的嘴角。
    ……
    今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校园的小路上都是充满朝气的年轻人们。
    校门口附近，各个学院专业都搭好了台子，迎接新生的道理。
    薛墨坐在生科展台的后面，一脸茫然。
    “学长，我就这么坐着么？”薛墨忍不住问道。
    仇宇点了点头：“对，你就这么坐着，当吉祥物就好，如果有学弟学妹过来，你说几句话就好了。”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京都又迎来的新的学子。
    作为生科专业最有人气的学生，薛墨被教授们哄来当一天的吉祥物。
    明面上是靠着薛墨的学识来感化其他专业的学生弃明投暗，暗地里其实靠得还是薛墨的颜值。
    随着时间的沉淀，薛墨的颜值也是越发地抗打，清秀中透露着一丝成熟，对小女生诱惑极大。
    果然，没多久，其他专业的女生就靠了过来，打量着薛墨。
    “他就是薛墨么？”
    “这个颜值，应该是了。”
    “感觉比传闻中还要帅呢！”
    尽管不是夸自己的，但仇宇还是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经过不懈地努力，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实习班导了，今年的大一新生将要完全交由他来摆弄。
    想想就非常得劲。
    说起新生，今年的新生……
    “薛墨学长！”
    一名漂亮女生飞奔着跑了过来。
    “薛墨学长，好久不见！”
    薛墨一脸疑惑：“你是……？”
    “我是市重点的啊！”漂亮女生说道，“曾经在军训的时候跟你说过话，还有食堂那次，对了，还有你回校那次！”
    薛墨渐渐回想了起来。
    “哦哦，我知道你了。”薛墨焕然，随即不好意思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漂亮女生颇为失落地撅了撅嘴：“我叫叶洛，洛水秋深碧如黛的洛。”
    “你好叶同学。”薛墨微笑道，“你登记一下，然后跟这位学长去报道一下。”
    被晾在一旁好一会儿的仇宇这才有机会说话：“同学你好，我是你们的班导。”
    叶洛没理他，对薛墨卖着萌道：“薛墨学长不能陪我去么？”
    薛墨摇了摇头：“我得坐在这里迎接别的同学。”
    说好了不动地就不动地。
    仇宇笑道：“他需要待在这里，我去送你吧。”
    “那不用了。”叶洛果断拒绝，“我知道地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薛墨学长一会儿见！”
    叶洛向薛墨眨了眨眼，飞奔着离开了。
    “她还真活泼。”薛墨评价了一句，“我们市重点今天来了不少好苗子呢！”
    “何止。”仇宇幽幽说道，“今年咱们生科系的十二名新生，有一半都是你高中母校的。”
    “今年有那么多考进京都的么？”薛墨惊讶道。
    生科都能来这么多人，其他专业岂不是更多？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生科的。”仇宇回道。
    话音刚落，又一个新生跑了过来。
    “薛墨学长！”他激动地问好，那模样跟见了偶像一般，“终于见到活的薛墨学长了。”
    “看来你在家乡挺出名的啊！”等送完这名新生后仇宇回来感叹道。
    薛墨笑了笑，他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但考虑到每次回家省里市里区里都会想着法来找自己，想必他早已经被“出卖”得彻彻底底了。
    如果自己作为偶像能让家长产生更多的人才的话，他还是非常乐意当这个偶像的。
    接下来的几个新生也是冲着薛墨来的，大有一副粉丝线下见面会了。
    送最后一名新生的时候，仇宇不禁问道：“薛墨在你们那很出名么？”
    “那不是很出名，那是非常出名。”新生一脸的崇拜，“只要进去市重点的，就没有不知道薛墨学长的学生，尤其我们初级中学和市重点关系紧密，我是听着他的传说长大的。”
    仇宇抹了把汗，这说法莫名的奇怪。
    “电视节目也经常报道他，而且他的学习方法还保存在市重点里，据说是高考的得分利器。”
    仇宇闻言，觉得这才是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的原因。
    “你们也是因为薛墨选的生命科学专业么？”仇宇问道。
    “差不多一半的原因。”新生说道，“我们自己也是喜欢的，不喜欢的都去选京大的其他专业了。”
    学霸们都比较理智，就算是想见到偶像，那也没必要非得一个专业，只要在一个学校，肯定有机会见到的。
    “那你们学校今年有多少人来京大啊？”仇宇继续问道。
    “二十来个吧，我也不太清楚，我就知道我们班就有10个。”新生回答道。
    仇宇告别离开了，回去的路上一直想着，薛墨来的那年，市重点也就来了五六个人，去年来了十来个，今年却已经二十多个。
    这就是学霸聚集效应么？
    学霸聚集效应：指的是放一个地方诞生学霸后，会吸引越来越多的学霸聚集过去，从而引起量变。
    显然市重点就引发了这个效应，以后越来越多的学霸会被吸引过去，甚至辐射到周边的省份。
    永远不要低估家长对孩子教育的重视性，为了好的教育，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就算生科今年扩招了，但相比别的专业的繁忙，他们这里还是有些冷冷清清的。
    当然，冷冷清清的好处就是他们能早点收场离开。
    “以后还是别让我做这事了。”薛墨说道，“意义不大。”
    “这事我管不了，你跟领导们说去。”仇宇赶紧甩锅，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背锅。
    薛墨点了点头：“我会去的。”
    仇宇耸了耸肩，学生里，也就薛墨有资格，也赶这么跟领导对话了。
    “对了，你这次还是要代表学校这边老生发表讲话。”仇宇提醒道，“别忘了啊！”
    薛墨闻言一脸无奈：“这不应该是大四学长的活么，怎么就一直跟着我了。”
    大二那回就因为在大四里找不到合适的学生让他顶替，结果这次还是让他顶替，这回连理由都懒得告诉他了。
    但学院里的老师也劝了他，薛墨只好接下了这个苦差事。
    这事没什么别的的好处，好就好在在新生面前露露脸，刷刷声望。
    但他觉得要这声望也没别的用处，他基本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泡在实验室，哪里用得到声望。
    “学长，我先走了。”
    “行，你忙吧！今天谢谢你了。”仇宇感谢道。
    告别后，薛墨离开了仇宇，直接走到了实验室，实验室里的人员一一给他问好。
    “你来了啊！”一位老教授打了个招呼。
    这是后期派来接手实验的教授，但只有监督权，没有参与权。
    电视剧里发生的那些一堆人回来争夺成果的情形也没有发生。
    教授曾经跟他解释过，相比于一个药剂，发明出药剂的人更加重要。
    要不是薛墨还在学习阶段，学校都想给一个虚职了。
    其实这说法也不准确，毕竟薛墨平常做的也不是正常学生能做的事。
    他都积攒一年多的实验经验了，其他大三学生大多数才刚刚上手亲自实验。
    “薛墨。”
    “薛墨你来了！”
    安晓晓和桥本樱乃纷纷问好，薛墨也报以微笑，径直去看了那只重获新生的小猴子。
    “怎么样？”薛墨问道。
    他们中一部分这次放假都没有走，一直在观察小猴子的状态，薛墨也是。
    这只小猴子可以说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实现返老还童的生物了。
    “生命体征正常，不过他活跃的侵略下降了。”
    “看来已经到极限了啊！”薛墨沉默了下来。
    这也证明飞凡药剂的效果并没有太逆天，不过能让猴子延寿这么久也很厉害了。
    现在需要等的就是上面的实验结果，那里的给出的数据才是有价值的。
    但不用想，这个结果可行也不能超过多少，很有可能也就是多个几年。
    这药要是放在外面估计能被一堆富豪强迫头，但薛墨已经对它失去了兴趣。
    这段时间里他们也并没有闲着，把配比试了不少，薛墨在梦里也没少试，但已经没有新的发现了，甚至和飞凡药剂效果接近的药剂也没有。
    甚至飞凡药剂的配比不在规定好的范围里，也会瞬间失效。
    科学上看这是很奇怪的，但是人体的奇妙科学并没有研究出来多少，所以也不能把这个当成是玄学，只是科学暂时不能解释的知识。
    “这条路已经死了啊！”薛墨低声说了一句。
    不能长寿的药剂对自己来说是无意义的，看来以人类现在的科技还无法完成这个。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科学里是没有绝对的。
    既然生物飞升这条路走不通，薛墨只能尝试走走其他的路。
    这个灵感还得感谢硬拉着自己看电影的郭云霄。
    他们当时看得是意识可以上传到计算机里的电影，相当科幻。
    当然电影里只是说科技进步，出现了这样的技术，别的就没有了。
    但也给了薛墨一个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