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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重要的是,这不仅仅两个种族的矛盾,国防部内部也斗争激烈。
从最近两年开始,反移民党的做派越来越猖狂。甚至因为严震安若有若无的偏袒,好几次试图对严荀造成伤害,以此来警告他离赫拉人远点。
当年严荀在演练战场被下.药,就是那些意外之一。那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并且身边的人会不断受到牵连。
再者,当时严震安一度猜测,这个搅局的人是陆战队派来的。同国防部的内部斗争一样,陆战队也存在“移民派”和“反移民派”,甚至在刚来到华纳的时候,还成立了所谓的“返航军”。
但后来严震安探查中,发现这个人有可能潜伏在君主身边。
君主的贴身护卫队是夜巡队,议会为了保证君主不拥有私人部队,故而采用流动制选拔。除了队长以外,其他所有队员都必须是帝军大在校生。
这也是严荀为何不得不留在研究院的原因——他的任务是找出内鬼,以及保护君主的安全。
所有人都以为夜巡队只是个名存实亡的护卫队,只有君主和严家明白它的真正作用。
严荀自小在保密环境极强的家庭长大,他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傅思衡看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不像是在质问。但是严荀知道,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冷静的灰蓝色眼眸之下,蕴含着滔天的情绪。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傅思衡并不讨厌他,可如果他继续用欺骗的态度面对他,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必定会土崩瓦解。
严荀暗暗地握了握拳,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博弈。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违背从小到大的教育,冒着背叛家族的风险向他坦白;二是再一次令他失望,让无数误会堆砌毁了他们的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思衡望着他,一直没有开口催促,像是在心照不宣地给他考虑的空间。
严荀的胸口反复起伏,深呼吸了几次,终于做出了抉择。
忽然,他的目光闪了闪。余光看见距离他们几米远的车窗上,倒映出一个影子。
他眼神一凛,看向傅思衡。
傅思衡皱了皱眉,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心思只在一念之间。
严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做出闪躲的样子,说:“我施了点小手段,威逼利诱了他一会儿,他就妥协了。”
傅思衡的语气冷了下来:“你糊弄鬼呢,他是主任医师,有文职军衔,你凭什么威胁他?”
严荀慌了,眼睛看向别处道:“真的是这样,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
“严荀。”傅思衡打断他的狡辩,“这是我最后一次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任你摆布的傻子。”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连车也不坐了。
车窗上的人影赶紧往后缩了缩。
严荀急忙追过去:“傅教官,你别走,等等我!”
两人回到训练营后,傅思衡冷着脸甩上车门。
训练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吓了一跳,过来问严荀道:“你们吵架了?傅教官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的身体没事吧?”
严荀整个人都蔫儿了吧唧,垂着头说:“没事,是我惹他不高兴了。”
“别担心,傅教官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训练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严荀无力地摆了摆手,没法向他解释着不是小不小心眼的问题。
晚饭时傅思衡没有露面,训练员让人去给他送饭,那人回来说傅教官说他不饿,不想吃。
严荀盯着盘子里的米饭,瞬间就失去了味觉。他把一盘没动过的饭菜给了旁边的学员,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走了。
罗树咬着筷子道:“严学长这是怎么了?就没见他这么丧过。”
训练员说:“跟傅教官吵架了,估计心情不好。”
“不是我说,他们的关系怎么那么像我跟我女朋友啊。”时宏骏插了一句。
罗树敲了他脑袋一下:“你想死啊,这话要是被教官听见,立马把你扔进山里喂虫子。”
赵之凡默不作声地扒饭,听见他们打打闹闹,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入夜,山涧中传来潺潺的水声,星子璀璨夺目,虫鸣不绝于耳。
宿舍里,所有人都酣然沉睡,打呼声此起彼伏。
赵之凡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没穿,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的动静很轻,几乎被呼噜声淹没。
严荀躺在和他隔了三个床位的下铺,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夜间的气温比白天下降了许多,赵之凡只穿了个背心短裤,光着脚一边哆嗦一边往后山走。
后山人烟稀少,到处都是未被铲除的野草。有时候有人犯了错,傅思衡会让他们来这里拔草。
赵之凡十分警惕,走路时不停四处张望,确认自己没有被尾随后,才来到了一棵树下面。
借着月色星光,他从树洞里掏出一个小铲子,开始挖土。
挖了半天,从坑里掏出一个用防水袋包好的通讯器。
他直起身子,再次看了看四周,这才拨通了通讯器。
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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