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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十公里武装哎,他不是应该坐车去终点卡时间吗?老子还想抄近路啊喂!”
“妈呀,为了不让人偷懒,他也太拼了吧!这是要玩死我们吗?”
傅思衡将哨子挂好,对着开着越野车经过的严荀道:“你带人去终点卡时间,超时的晚上全都加训。”
“你不一起吗?”严荀诧异道。
“我带着他们跑。”傅思衡简单地说道。
学员们一片叫苦不迭,坐在车上负责记分的学员们都窃喜起来,幸灾乐祸地让他们保重。
来之前傅思衡就仔细研究过这里的地图,知道山区范围内有很多小道。既不安全,又会大大缩减时间,想必他们都已经盘算好了要偷懒。
但万万没想到,第一天就来了这么一出。
傅思衡吹哨道:“全都闭嘴。立正,跑步走——”
所有人同时举拳至腰间,地面响起整齐的脚步声,轰隆隆地在雨中远去。
严荀开着车摇头笑了笑:“傅教官才是真正的狠人。”
车上的学员说:“真的狠,今天一早,训练员就带着一大包通讯器,跟着车子下山了。”
严荀:“……”他想到自己的通讯器也没了,不由心中煎熬。
可在学弟面前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哼了一声道:“这算什么,我上大学的时候,比你们管的还严。一入学就没收了,表现好才隔一个月给你用一次。”
学员们悻悻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开车达到终点后,没过多久,喊着口号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傅思衡从中间跑到了最后,一边推着跑得最慢的那个人,一边皱眉道:“快点,还有两分钟超时。前面五个都是,你们想晚上加训?”
他明明一路喊口号,还跑了十公里,说话的音调却抖都不抖一下。
最后几个alpha喘的不行,要死不活地在他的催促下跑到终点,结果一看时间还是超了。
傅思衡喘了口气,接过严荀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头发,说:“超时的那三个,晚上继续十公里,如果还不达标,明晚接着跑。”
他银色的短发因汗水和雨水变得湿漉漉的,贴在微微红润的脸颊上,显得有几分失去教官的威严。
严荀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自觉地用脚底拨弄着路边的小草。
有个人实在累得受不了,抱怨道:“教官,我真的跑不动,能不能不加训啊?”
“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傅思衡的语气冷了下来。
那人有点发憷,低声说了句:“你又不用加训,那么累……”
要是换了在陆战队,傅思衡的鞭子早就呼上去了。他深呼吸了一下,说道:“我当然……”
“训练还他妈要教官陪跑,你们不会反思一下,自己有多烂泥扶不上墙吗?”严荀开口打断他道。
众人都看向他,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当年我们集训的时候,哪有勇气跟教官顶嘴,不把你从半山腰一脚踹下去,就是对得起你祖宗十八代了。今晚你们几个人,全都跟着我加训。我就搞不懂了,十公里很难吗?跑个一个月看看,如果你们还是及不了格,趁早退学,别给帝军大丢人。”
那几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傅思衡看了他一眼,说:“班长整队带回去,十分钟开始接下来的项目。”
大家都上了大巴,只有他和严荀上了越野车。
傅思衡坐在副驾擦头发,严荀顺手将保温壶丢给他。
“这是什么?”
“姜汤,趁热喝。”
傅思衡疑惑地拧开杯盖,他今早才让炊事班煮姜汤,怎么会这么快就煮好了。
严荀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随口道:“我昨晚煮的,新闻播报今天要下雨。”
傅思衡没再说什么,喝了一口,红糖甜暖的味道覆盖了生姜的辛辣。他的眼神缓和下来,没想到严荀还记得他喜欢吃甜的。
山路不好走,车开的并不快。
严荀扶着方向盘,说:“带学生很难吧,是不是比陆战队辛苦多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及陆战队,傅思衡看着前方道:“各有各的难处,以后你进部队就知道了。”
严荀安静了片刻,忽然转头对他笑了笑,说:“以后就这样吧,我来唱白脸,你专心训练他们就行。”
他只看了傅思衡几秒,便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开车。但短短几秒的笑容,却让傅思衡觉得有些晃神。
他忍不住问道:“你之前,不是反对我参加‘卓越计划’吗?”
严荀静了静,说:“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帮你。”
傅思衡看着飞驰而过的树木,没再说话。
一句两人都以为是随口承诺的话,随着丝丝密密的细雨,飘散在湿润清甜的空气中。
十公里只是早上的热身,上午真正的训练是瞄靶。
不过这个“瞄靶”并非普通的瞄靶,傅思衡在每个学员的手.枪下面,都挂上了十几斤重的石头。
正常人连举起来都费劲,别说端着那么久。
他挨个纠正姿势道:“有一个人坚持不住,全体加时半个小时。”
这是陆战队最常用的训练手臂稳定的方式,只有手稳心静,射击的时候才能万无一失。
雨滴逐渐大了起来,尽管大家都戴着雨衣帽子,但还是被水冲的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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