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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闭的空间容易激发人内心黑暗和不安的一面,巫将用余光留意着祈天河,从解答的一方变成提问的一方:“你和公司总裁是什么关系?”
祈天河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从高中起,鹦鹉就一直陪着身边,到了现在早已形成习惯。
“我们的关系好像要比朋友更深刻一点……”他说。
巫将嘴角一抽:“……不是问你这个。”
差不多一分钟过去,电梯还没爬完一层楼,祈天河不由开始考虑它出故障的可能,然而电梯确实一直在动。
幸亏没走楼梯。他不禁想着,似乎已经看到楼梯间无穷无尽阶梯的一幕。
突然电梯整个晃动了一下,祈天河靠在一角,保持身体平衡。
巫将倒是稳稳当当站着,祈天河望着雕塑一样的人,纳闷道:“真要成了NPC留在副本里,岂不是要舍弃现实世界的身份?”
“每个人追求不同。”巫将神情淡漠:“我讨厌规则束缚,恰好在虚拟世界可以实现。”
在祈天河看来,这纯属是日子过太好了闲得慌:“有了规则,才能保证大部分人活得平安。”
巫将略微遗憾地叹了口气,笑容耐人寻味:“可惜了,我曾经认为我们是一类人。”
祈天河沉默了一下,问:“如果你能活着通关这场游戏,会得到什么奖励?”
“股权让渡书。”巫将知无不言:“成为这家公司新的掌权者,从而控制住单个副本。”
祈天河隐约明白了一些他的用心。
巫将弯了弯嘴角:“往上两层没有规则,意味着任务是NPC自己定的,换做是我上到十八层,绝对会被为难死,而你和白蝉瞧着交情匪浅,对方自然会降低生存目标的难度。”
他只需要借着祈天河的便利活过蝉鸣三声,成功通关。
祈天河自动代入人质的角色:“你是想赌,赌在白蝉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保留公司总裁的位置更重要。”
巫将:“他会出现在外界,肯定付出了不少代价,一个真正在乎Boss身份的NPC不会冒险跑到外面。”嘴角的弧度微微扩大一些:“白蝉想出去,我想进来,完全是件互惠互利的事情。”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停下,门缓缓打开。
“我们从来不是一类人。”
走出去前,祈天河侧头对巫将说:“我喜欢合理范围内的规则,如果真要二选一,我宁愿成为规则的捍卫者,而非破坏者。”
门外是一股强烈的酸腐蚀味道。
猛地嗅到,喉咙到心脏都感觉到强烈的不适,祈天河退了回来,捂着口鼻问:“你那位追随者没提到过十七层的情况?”
巫将:“他没有资格调取更高楼层的信息。”
空气带有腐蚀性,祈天河可以抗的住,却觉得不太舒服,从道具中找到一个护目镜戴上。
地面和墙壁全是焦黑的,像是火灾现场,他忍不住放轻脚步,仿佛多用一点力气,这层楼就会坍塌。
巫将从身后走到身前,拿着一个没有指针和数字的怀表,正中间浮现出一个血红的数字‘6’:“这片空间至少存在六只Boss级别的厉鬼。”
两人都是第一次踏足这里,前方破破烂烂的办公桌排列的很整齐,不少人正在埋头研究蝉人的标本,看到有人来,一个个露出兴奋的目光。
祈天河忍不住后退一步,诧异地望向巫将:“你不是在这一层没认识人?”
瞄到巫将已经拿出道具时,连忙也拿出道具,防备地望着迎面走来的员工。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说话的人并没有在看巫将。
祈天河下意识往左侧移了一步,员工的视线跟着移动,这回他可以确定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
“您看,”员工搓着手,道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是不是已经到了推翻游戏统治,掌握命运主动权的时候了?”
“……”
祈天河眨了眨眼睛:“抱歉,我不太明白。”
几名员工顿时哈哈大笑,阴森森的面容上出现如此畅快的笑容着实诡异,他们只当祈天河是在开玩笑。
“您忘了么?当初可是您用黑水腐蚀了这层楼的规则,给了我们一片完全自由的空间。”
“不受游戏控制,不用受规则束缚,这种滋味真的太美妙了。”
“您说过,规则是最没意思的东西,我们一直在等您回来,重新建立新的副本世界。”
“……”祈天河抿了抿唇。
一旁巫将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上个副本对方失控时支配黑水腐蚀掉旅馆的景象,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去多久,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凝视祈天河:“原来你也在打一样的主意,伪装得可真好。”
“不,我不是,我……”
巫将神情阴冷,嘲讽地复述他一分钟前说得话:“规则的捍卫者,呵……”
祈天河猜到做这一切的应该是当初大闹四方的那条河流,顿时颇为尴尬:“其实我真的没这意思。”
说着望向NPC,推了把巫将,像是广告推销一样郑重介绍说:“但他有这个目标,你们可以把他看成我的继承者,你们的梦想合伙人。”
员工们对视一眼,拍着桌子笑得更大声了,说着粗话:
“许久没见您变幽默了……这是从哪里来的小子,我看毛都没长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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