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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恃无恐,一定是有原因。”
巫将在面对陌生的NPC时,手上甚至连符纸都没准备,更像是在面对熟人。
巫将拍了怕手:“分析得很精彩。”
祈天河仔细看过周围的一切,单纯以一种求知的口吻问巫将:“蝉鸣二声,永夜……你的组织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从前听过这句话罢了,”底牌逐渐被揭开,巫将居然依旧是心平气和的状态:“起名时随便取了其中的一个词汇。”
他把话语权拿了回来:“游戏一直让论坛玩家押注,不如我们也赌一把?”
“赌什么?”
巫将:“二十分钟,如果你能在二十分钟内做完这道题,我就全力配合你取得胜利,放弃优先上楼权。”
NPC从座位上站起来,似乎对他这个决定很不满:“时间太充裕了,不……”
巫将摆手,他的决定向来不允许人质疑。
祈天河闻言眯了眯眼,NPC都有可能做慈善,巫将绝对不会,对方提出一个有利于自己的赌注,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随手把写了一半的纸折好扔过去,巫将说:“二十分钟后,记得把东西还我。”
祈天河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下电梯。
……你现在是谁,我曾经是谁。
这道题目并不是很难,至少一半的答案很清楚。
按照副本设定的身份,他就是一个代号三十九的实验品,范围再精准些……游戏里逃离出的虚拟怪物,真正需要考虑得是后半道问题。
祈天河在十四层下了电梯,这时早就过了上头规定的加班时间,但食堂大厨居然还在。
他开门见山道:“想来打听点事。”
大厨从冰箱里取出冷冻的眼珠加入饮料中,插了根吸管进去,饮用时发出刺溜刺溜的声音。
“职责范围之外。”半杯饮料见底,他冷淡说了一句。
祈天河扯了下嘴角,还没开口,便被大厨打断:“去找其他人打听。”
祈天河说出现实的问题:“没人了,都死完了。”
保卫部一个活人也没有,十二层和策划部的员工全军覆灭,四十七号估计也凶多吉少。至于十五楼那只奇瘦的鬼,似乎有食人的爱好。
“……”
像是想到什么,大厨用看灾星一样的目光看他,许久后开口:“你要问什么?”
祈天河:“十六层的……”
刚听了个开头,大厨便摔碎玻璃杯,尖锐的玻璃对准前方乱划:“害人精快滚!”
“……”
眼见大厨的嘴开始变得细长,祈天河在对方彻底异化前,默默退了出去。
重新站在电梯门口,他认真考虑要不要去十五层。
“为什么不问我关于公司的事?”鹦鹉的声音突然响起。
祈天河:“等我到十八层,自然就知道了。”
过关之前,鹦鹉能告知的线索肯定是有限的,万一被游戏捕捉到,得不偿失。
他终究还是上去到人资部,门一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令人生理不适,祈天河掩住口鼻,目光和一张满脸血的脸撞了个正着。
“很美味。”对方的嘴一张一合,嘴角流出啃食生肉留下的血迹。
主管躺在一边,头部开了一个小孔,脑壳已经空了。
祈天河清楚看到前方人面对自己咽口水的场景,沉声道:“借过。”
事与愿违,借过没有,一抹嘴上的血,鬼反而朝他走近。
祈天河现在穷得只剩下道具,随手甩出一把桃木剑,同时召唤尸犬出来镇场子。擦身而过的瞬间,几乎是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他不指望能从这个NPC口中获知什么,真正的目的地是存放档案的地方。
都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身后的鬼突然发起百米冲刺,祈天河目光一暗,毫不留情送出一张【旧纸币】:“那么喜欢跑,八百米等着你。”
趁着这段时间,他走进办公区域,匆匆开始搬出柜子里的档案和文件翻阅。
一个公司全部的档案多的甚至能数以万计,不过在副本里这些都不是问题,游戏不会让玩家在大海里找一滴水,摆在明面上的档案并不是很多。
最新的档案是在三年前,里面的员工编号从二十五一直到三十八,最底下用红笔写着实验品。
祈天河瞬间明白,这些人应该也是玩家。
聚餐时,秦阳提到过很久没有听到有玩家下【蝉鸣】的消息,从目前档案的年份来看,三年前就是最后一批玩家。
祈天河闭了闭眼,回忆十六层NPC身上的数字,轻声道:“二十四号。”
他有理由怀疑那个NPC也是一名玩家,只是还需要更多的事实来佐证。
一面寻找二十四号的档案,一面琢磨一名玩家在什么情况下才可能长久地留在副本。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鹦鹉,后者曾不止一次特意普及过,只要有能力建立足够多的因果关系,就可以不被副本世界抹除。
花市里,恶魔是个错误的示范,他试图通过制造惨案的方式让原住民产生深刻的记忆,从而令副本不能轻易抹除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然而这种手段太过拙劣,没被副本抹除,却被游戏派来的玩家当成任务目标。
人资部的东西又多又杂,好在每个牛皮纸袋上都有编号,上面写着‘怪物档案’几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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