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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愤怒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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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意找了一间破旧的小屋,陈牧将葫芦七妖召集进来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虽然让葫芦七妖成功逃离,但西厂绝不可能就此罢休,估计已经开始严密监视城门,防止他们出逃。
    不过陈牧并不担心这个。
    要离开京城,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秘密潜出。
    他所担心的是,现在雨少钦和古剑凌两位大佬都站在他的对立面,太后那边又会是什么态度。
    毕竟太后的态度,决定了他身边人在京城的安全。
    “真是麻烦。”
    陈牧揉了揉眉心,烦躁无比。
    看着神色冷漠的陈牧,先前在牢房里叫嚣的葫芦妖们此时一个个沉默着,毕竟他们也是亲眼看到陈牧为了他们和西厂发生争执,甚至不惜违抗圣旨。
    如此举动,足以说明陈牧是真心想帮他们。
    要是再敌对,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你们兄弟七人现在也看到了目前形势有多危险。”
    陈牧淡淡道。“京城就别想呆下去了,只能跟我去天命谷,不管你们的爷爷在计划什么,你们也只有这条路可选。”
    “陈大人放心,既然我兄弟几人同意跟你去天命谷,肯定不会食言。”
    葫芦老二沉声说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
    陈牧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少司命,对葫芦老二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在找什么东西了吧。”
    “这个……”
    葫芦老二面色微僵,一副为难模样。
    “怎么?还不信任我?”陈牧哼哼冷笑,扫视了其他葫芦妖一眼。“你们都不愿意说?”
    葫芦老五连忙摇头,挤出难看的笑容:“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只是这个……”结巴了半天,老五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讪讪而笑。
    他瞥向了其他兄弟,大家全都垂着头,不愿开口。
    虽说大伙儿对陈牧选择了信任,但要让他们供出雪儿公主,对于兄弟七人而言还是颇为抵触的。
    他们可不愿意让雪儿公主涉险。
    要知道如今雪儿公主依旧还是双鱼国的‘逃犯’,一旦被大炎朝廷知道,极有可能会将她遣送回双鱼国。
    那时候没有他们的保护,一切就晚了。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口,陈牧呵呵一笑:“行吧,不说也没关系,我总不能敲开你们的脑袋去窥探,况且我们目前只是合作关系。不过现在你们七人都在这里,有的是时间考虑要不要告诉我。”
    “其实……”
    葫芦老二纠结半响,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我们是去找一把钥匙。”
    “钥匙?”陈牧皱眉。
    葫芦老二轻轻点头道:“这把钥匙对我们而言很重要,可以帮我们救出爷爷。至于钥匙是做什么的,很抱歉,这个我们不能告诉你。”
    “可问题是,你们找钥匙为什么去我女人家里?”
    陈牧很是纳闷。
    葫芦老二道:“我们得到的线索,这把钥匙就在那里,绝对不会错的。”
    “线索是从哪儿来的?”
    “不能说。”
    “……”
    陈牧无语了。
    如果不是还需要这几个家伙,真想给每人头上一棒槌。
    不过出于常年查案的敏锐直觉,陈牧猜想这七兄弟可能是为了保护一个人,才选择如此强硬的隐瞒。
    而钥匙的线索,估计也是那个人提供的。
    这人究竟会是谁呢?
    要知道这些年葫芦七妖在外逃避追捕,是不可能有什么朋友的,也难有人会帮助他们。
    陈牧苦想了半天也没头绪。
    可隐隐间,他又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信息,一时很难回忆起来。
    “算了,不说就不说。”
    陈牧也懒得继续追问,走到门口轻轻搂住了少司命,淡淡道:“今晚我让黑菱安排一下,出发去天命谷。”
    ——
    “混账!!”
    凤鸢宫内,书案上的奏折和密信被扔在了地上。
    一袭金黄凤袍的太后娇颜铁青一片,头上凤冠坠着的珠子因为愤怒而微微摇晃,
    大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本来这两天太后看起来心情不错,可刚刚接到暗卫传来的密信后,突然发起了大火。
    他们已经很少看到太后如此发怒了。
    上次这般暴怒时,有不少官员人头落地,众人内心忐忑不安。
    “都滚出去!”太后冷冷道。
    太监侍女们如获大赦,纷纷退出了大殿,顺便将殿门关闭。
    独留下平日里伺候太后的贴身女官。
    殿内的光线暗淡下来,而两侧墙壁上的照明珠却自动亮起微芒,交织在一起宛若白昼。
    “这古剑凌到底在干什么!”
    太后拍着桌子气的胸膛两山起伏不定,“这个时候了还要摆出自己的立场,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站在陈牧的对立面,到底在想什么?他是在警告哀家吗?”
    显出身形的暗卫小影默默看着,也不劝慰。
    她理解太后的愤怒。
    之前东州城事件让太后丧失了一些颜面。
    毕竟东州知府杜辟武是她当初力保下来的,结果却成了天地会反贼,这成了很多官员抨击太后的黑点。
    虽然大家都明白让杜辟武一直担任东州知府,是朝廷的无奈之举。
    但太后作为实际掌权人就应该担起这份责任。
    其次东州屠城事件太后也得担责。
    了解内幕的人都知道两万百姓被屠杀是皇帝下的命令,为了掩盖一些秘密。
    但表面上可不能这样说。
    皇帝之所以‘忍着心痛’下令屠杀百姓是因为要防止蛊毒扩散,否则会酿成更大的后果。
    于是乎,原本是刽子手的小皇帝季珉反而是救世英雄。
    可两万多百姓的死总得有人负责吧。
    所以背锅的只能是太后。
    如果不是当初你力保杜辟武继续当知府,东州会乱吗?如果不是你一直不作为,云征王爷的阴谋会出现吗?
    无论如何,这一切罪恶的源头在于你这位太后!
    甚至民间一些听到流言的百姓都选择支持皇帝,对太后颇具怨言。
    有部分激进分子煽风点火,说太后是祸国之妖女。
    朝堂之上,也因为东州事件的发生,不同派系的官员们暗中进行了又一轮激烈的辩证和对抗。
    虽然最终还是以太后一方的势力用强势的姿态压制他们,可埋下的隐患却不少。
    所以在这个时候,太后急需要身边人的拥护。
    然而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作为最亲近最信任的冥卫都指挥使古剑凌却暗中捅了她一刀子。
    从表象来看,古剑凌只是不想将义女白纤羽嫁给陈牧。
    可要知道陈牧刚刚封爵。
    早不毁婚,晚不毁婚,却唯独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去跟陈牧毁婚,这就值得耐人寻味了。
    先前是谁提议为陈牧封爵?
    是太后!
    太后已经向百官明确表明陈牧以后是我的人,是我的倚重亲信。而你古剑凌却在这个时候选择站在陈牧的对立面,这让其他官员怎么想?
    那些原本想要靠拢太后的官员们,又会如何想?
    左膀和右臂打起来了。
    说明你太后的自家后院已经失火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让古剑凌滚过来!”
    太后朝着门外驻守的女官怒喝道。
    可就在女官准备离开时,她忽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对方:“等等!”
    太后盯着密信上的内容,紧握着白皙粉拳,清丽绝美的面容阴晴不定,眼眸里蕴含着的刺冷寒芒宛若实质。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判断对方的意图。
    然而可悲的是,到现在她发现对于这位最忠心的仆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
    心烦之下,她又打开了刚刚送来的新情报。
    情报是关于陈牧和玄武使在大街上打架的事情。
    啪!
    将密信重重拍在桌子上,太后秀目里蕴着的怒意似是化为火焰: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敢当街殴打爵爷,成何体统,将朝廷颜面置于何地!来人,去把玄武使拖到朝明殿外,重打一百大板!给哀家重重的打!”
    “是!”
    门外女官听完连忙将口谕传递下去。
    暗卫小影叹了口气。
    这玄武使也是够倒霉的,成了太后的出气筒,这一百扳子虽然要不了人命,但两个月别想下床了。
    然而太后的余怒还未消褪,她又拿起之前看过的情报,冷声道:“赵猿这个饭桶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冥卫好不容易抓住的葫芦七妖给跑了,到底是能力不行还是故意为之?”
    她盯向紧张忐忑的女官:“馨儿,你说,他究竟是能力不足还是故意为之!”
    名叫馨儿的女官自然明白太后询问这话的含义,连忙含糊说道:“奴婢觉得,或许赵公公有什么苦衷。”
    ”那就是去查!给哀家好好的查!谁若阻挠,格杀勿论!”
    “是。”
    女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忙跑去传递命令。
    暗卫小影明白,赵猿估计是要死在朱雀生死大狱中了。
    虽然情报里写明了雨少钦亲自出现,但太后却只字未提,只是拿赵猿开刀,也算是一种反击警告。
    仔细想来,这赵猿估计也是雨少钦用来牺牲的一枚棋子。
    过了许久,太后渐渐平息了情绪。
    她独坐在凤椅之上,戴着点缀有宝石的金色指甲套的双手平整放于大腿上,保持着平日里朝堂上威严端庄的模样。
    远远望去,在金碧辉煌的映衬下宛若一副金贵的画。
    只是画里的人却显得很孤独。
    “你说,哀家是不是让步让的太多了,让他们觉得……哀家真的变成了妇人。”
    太后面上一片漠然,原本森寒冷漠的锐利目光此时却有些恍惚。
    暗卫小影轻声道:“人会变的。”
    “是啊,人会变的。”
    太后幽幽出声,声音轻的就像是飘然落在湖面上的羽毛。
    良久,她忽然笑了起来,隐约带着一抹少女般的俏皮,风姿仪态不失半点雍容,可微微勾起的细薄粉色樱唇,那抹讥笑寒凉得让人心颤。
    她从桌案下翻出一本厚厚的陈旧册子。
    这本册子记录了很多官员暗地里隐藏着的罪名。
    “有些人啊,一旦过的太安逸了,就会忘了当初头上悬着一把刀,更忘了那柄刀是会死人的。”
    大殿内气氛渗着浓浓的肃杀,似乎有血腥味弥漫出来。
    “小羽不在。”
    暗卫小影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
    太后淡淡道:“哀家身边的刀又不是只有她一把,况且,小羽儿这把刀也开始不锋利了。”
    ——
    临走之前,出于好奇心的陈牧还是去孟言卿家仔细搜索了一番。
    在黑菱一众冥卫的帮助下,几乎每一处角落都翻遍了,可始终没有找到所谓的‘钥匙’。
    而询问孟美妇后,她也一脸茫然,并拿出了家里所有钥匙。
    “看来那七个葫芦妖也是被人骗了。”
    陈牧只能这么认为。
    与美妇分别时,却又有一个熟人前来拜访他,是许久未见面的郡主陆舞衣。
    陆舞衣依旧是那身道姑打扮,素雅中带有三分娇贵。
    作为为数不多被陈牧讨厌的女人之一,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外貌条件还是很过硬的,尤其那腴润如葫芦般的姣美身形,少女青稚下的独特韵味。
    但这并不妨碍陈牧对她没兴趣。
    脱衣服另说。
    “我现在很忙,如果是来拉拢我的那就算了。”
    陈牧看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陆舞衣微微一笑:“我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雨督主亲自给你下马威,不想知道原因吗?”
    “我能猜出一二。”陈牧耸了耸肩。
    接过孟言卿递来的茶水,陆舞衣倒了声谢,轻声说道:“可能你觉得现在京城一副风平浪静,但其实早已波涛暗涌。东州事件对于太后的影响很大,有不少官员趁此机会冒了出来,想在势头上对太后进行压制。”
    陈牧自嘲道:“其实关键在于我,当时我若能及时救下那两万多百姓,太后自然不会这么被动。”
    想起那两万多的百姓,男人心头依旧愤愤难平。
    不过让他意外的还是太后对他的态度。
    明明办砸了事情,可太后却并没有真正怪罪于他,反而加官进爵,这份胸怀让人佩服。
    “这并不是你的错,相信我,无论如何你都救不了那两万百姓。”
    陆舞衣眸中精光浮动。
    她柔媚的嗓音稍微低沉了一些:“你要救人,陛下可不允许。因为那两万百姓不死,太后就很难背锅。所以于丑丑提前屠城的一大原因便是害怕你成功救人。”
    陈牧点了点头,叹气道:“这我后来也想过,只是……”
    “只是你没想到小皇帝会这么狠心。”
    陆舞衣接过他的话头,讥讽道。“自古以来有几个君王是真正的仁慈?你觉得他还小?可他表现的比你想象中要狠的多!
    很多人总觉得皇帝季珉很软弱,所以轻视于他。但又有几个人知道,我们这位皇帝骨子里却住着一头嗜血的野兽。
    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别说是两万百姓,便是十万百姓也敢屠杀!”
    陈牧沉默片刻,淡淡道:“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些的?”
    陆舞衣轻轻摇头:“当然不是,今天雨少钦忽然来找你的岔,这是很反常的一个举动。要知道在以前,他并未真正亲自与你敌对过。为什么?”
    “为什么?”陈牧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陆舞衣道:“因为在以前,他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一个对手,你还不够格能入他的法眼。虽然我这话很难听,可这就是是事实,相信你心里也明白。”
    “所以现在他觉得我有资格成为他对手了?”
    陈牧笑了起来。
    陆舞衣美眸瞥了眼乖巧服侍在陈牧身边的孟言卿,在心里赞叹陈牧好福气的同时,语气凝重道:“他只是给了你一个警告,今天给你上了一课。”
    “这个我承认。”陈牧点头。
    今天若不是古剑凌出手,后果无法预料。也让陈牧见识到了这位雨督主的手段。
    “也就会说,从今天开始,雨少钦会真正把你视为对手,以后你得万分小心应付,能在太后的几番重压之下依旧将西厂撑起来,他的能力绝对很强。此外……”
    陆舞衣脸上多了几分复杂。“坊间已经有传闻,说古剑凌撕毁了婚约,打算拆散你和朱雀使。”
    “这么快就传开了吗?”陈牧摩挲着下巴冷笑。
    女人雪腻的指肚感受着茶杯上传来的温度,缓缓说道:“你刚封爵,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却突然选择与你为敌,这不仅仅是杀你的威风,更是在太后脸上扇了一耳光。
    你觉得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打算暗示他要离开太后,投奔皇帝吗?
    还是……他意识到你在京城是一个威胁?”
    陈牧摇头:“不知道,或许我真的威胁到了他吧。”
    男人心里苦啊。
    一天之内,京城两位大佬与他为敌,这真的难受。
    陆舞衣盯着陈牧漆润的黑眸,嘴唇扬起一道弧度:“所以他想用强硬的态度,逼迫太后放弃你,把你赶出京城?如果真是这样,你觉得太后会在你们两人中,如何选择?”
    陈牧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不过这个问题就算是傻子都能回答。
    古剑凌乃是太后真正倚重的重臣,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他的地位。若古剑凌倒戈,对太后是致命打击。
    而陈牧呢?
    仅仅是个断案天才,有点文化,长得帅一点,无论如何都比不了古剑凌。
    即便身边有个朱雀使老婆,作用有限。
    “我们都知道答案的。”
    陆舞衣以一种自信的口吻说道。“太后肯定会放弃你,你表现出来的价值,还不足以让太后冒如此大的风险。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除非太后喜欢上你,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但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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