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关键线索!
这完全是意外收获啊!
陈牧心情激动。
本来鞠春楼一案就难有太多头绪,如今有了这幅画,等于是在密集的线索蛛网中撕裂了一道口子。
前景豁然明朗!
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既然那十一位女子死亡时的姿态与画中女人一样,足以说明凶手的目的性很强。
要么是为了复仇!
要么就是因为画中女子的缘故,刻意发泄心中情绪。
参考古往今来很多凶杀案例,有不少变态凶手会制造一模一样的凶案现场,作为独属于自己的标识。
如果探究这些凶手的内心,就会得出一个结论。
那些变态凶手大多都是因为童年被虐待或者感情挫伤而受到刺激,开始报复性伤害其他人。
但鞠春楼惨案只有一次,之后便再未出现过相同凶案。
而且一次性杀了十一位女子。
由此可大胆推断,凶手是为了复仇!
“这画中女人究竟是谁?她和蛇妖是什么关系?”
陈牧陷入思索。
既然这画是从蛇妖身上掉落的,那便说明十一位女子确实是被蛇妖所杀。
而杀人的目的,是为了画中女人。
从画像上所描绘的情形以及所透露出的细腻情感来看,画师与女子的关系很不简单。
是情人?
陈牧隐隐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
如果能顺着这条线索调查,一定可以破获鞠春楼惨案,甚至揪住蛇妖!
……
回到家中,陈牧迫不及待的来到书房翻看鞠春楼那些女子的笔录。
两百多页笔录,要从里面筛选出重要信息很是费力。
昨天陈牧也只分析了三十来页。
而且大多数筛选出的信息都很零散,对案情帮助不大。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复仇’这个明确的方向,只需要找出这十一位女子平日里与什么人有矛盾即可。
青楼的外表与内在情况完全是两个世界。
在外人看来,青楼每天歌舞升平,靡靡艳艳,一片热闹景象,姐妹们关系融洽,很是亲近。
但内部的竞争却远超外人想象。
记得陈牧曾经看到一部记载青楼的历史与事迹,一些女子为了打压竞争对手,对同伴进行毁容、下毒、扎针……
看完后让人毛骨悚然。
对部分女人天生的嫉妒之心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拉帮结派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拿鞠春楼的薛采青来举例子。
这女人性情淡然,无欲无争,甚至对于‘花魁’这个称号也是刻意避让,不进行参与。
然而即便如此,鞠春楼内依旧有不少女人排挤她,刻意孤立。
甚至这些笔录中,都有不少女人对薛采青进行诽谤。
说她跟不少男人睡过、说她是假清高,还说她暗中被县太爷包养、说她有花柳病等等。
由此可见,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你再谦卑避让,也会招人妒忌。
姐妹算什么?
大家都是两腿一张做生意的,凭什么只有你装清高!
时间飞速流逝。
随着线索的深入,陈牧完全处于忘我状态。
期间小姨子吃饭时叫过几次,但都被陈牧给推了,气的小丫头骂了两句没再打扰。
白纤羽也来过两次。
第一次她只是在桌案旁静静坐了一会儿,也不出声打扰丈夫。
望着夫君俊美的侧脸,仿佛在欣赏一幅画。
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柔的笑。
直到她不小心咳了一声,连忙用手背抵住嘴唇,强忍着咳嗽,悄悄的退出书房。
陈牧对于她的离开浑然不觉。
第二次是天色将暗时,她轻声轻脚的进入书房为沉浸在案情分析中的丈夫披上袍子。
临走时提前点燃了油灯,又放了一盘点心在旁边。
此后便再未进来过书房。
一直到夜深时分,陈牧才将两百页笔录全部分析完毕。
桌案完全被密密麻麻写有字的纸张给淹没,白纤羽提前点燃的油灯也快要耗尽最后一丝亮芒,苦苦摇曳支撑。
“真特么累啊!”
陈牧长舒了口气,眼眶肿胀的难受。
他起身活动着几乎僵硬的腰部,随手抓起桌上的点心一边吃着,目光却紧盯着记录本上筛选出的一些名字。
一共三十四个名字!
这些名字的主人与那十一位死去的青楼女子或多或少有过矛盾。
比如今天我把你的琴不小心弄坏了,又或者吃坏了肚子怀疑是别人下的药,又或者在床榻用力太猛不小心闪了腰,又或者抢了谁的心上人……
总之杂七杂八的矛盾造就了平日里的怨气。
别看这三十四个‘仇人’很多,要知道这些仅仅是从旁人笔录中大致筛选出的。
究竟她们内心讨厌谁,嫉妒谁,这外人看不出来。
但有一个名字,被陈牧重点圈注出来。
柳香君!
在陈牧的记忆里,有这女人的信息。
她曾经是鞠春楼人气最高的头牌,连夺四届花魁头衔,性情有些外向直爽,得罪了不少姐妹。
其中就包括上任花魁袁杏儿——
也就是那位‘吹萧达人’。
然而在去年十一月中旬一次外出聚会时,柳香君不小心失足掉入湖中,不慎溺亡!
当时陈牧还未穿越,只是一个小小捕快。
这案子最终定性为意外落水。
如今再回过头来看,这案子多少有些异常。
“身份是花魁、被不少姐妹嫉妒、死于七个多月前……”
陈牧拿起那张无脸画,注视中画中女人妖娆动人的身姿,眼眸里闪动着精芒,喃喃轻语:
“画中的女人是你吗?柳香君。”
……
孤月高悬夜空,朦胧的夜色笼罩着一座幽静的宅院。
忽然——
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矮墙上,青丝轻舞。
正是白天与陈牧约好的小影。
此时的她一身夜行衣,融于夜色之中,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辉。
啪!
她如灵巧的夜猫子翻过宅院墙壁,足尖于池面轻轻一点,轻飘飘飞落在假山上。
除却涟漪出波纹的池面,没有发出一丝声息。
轻的如纸片一样。
“身为一个小捕头,住的院子倒是挺豪气,平日里没少贪。”
小影心里诽谤了两句,拿出哨子。
“啁啁——”
哨子发出鸟鸣之声,回荡在夜空里。
就在她准备吹第二次时,莫名感觉后颈传来一阵凉意,不像是风,更像是……杀气!
唰!
一柄细丝般的柳剑从小蛮腰抽出,小影皓腕一抖,持剑朝着身后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