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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异蛇已经不见了。
莫卿卿估计它很可能只剩下点被鱼和水兽吃剩下的骨头。水里还有捡肉渣的小鱼小虾,它连肉渣都不会有剩下的。
刚才那头巨大的水兽也不见了。
从巨兽的体型和实力上来说,异蛇最宝贵的心脏肯定是归了它的,它在得到异蛇心脏后,肯定不会再留在这里,而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吃掉心脏。
湖面还在沸腾,还聚集着大量未散去的鱼群水兽,它们在湖里打成一团,撕杀得格外惨烈。
莫卿卿估计一条异蛇不够它们吃,抢异蛇肉抢红眼的这些鱼和水兽在瓜分了异蛇后,又展开了第二累猎食。
心机鸟疼得不时地发出啾地痛呼声。
悬崖上之前有异蛇出没,便不会再有别的能对心机鸟造成威胁的强大异兽。
莫卿卿肚子饿,把心机鸟留在了鸟窝里,攀着悬崖出去掏鸟窝。
夜里,大鸟都回巢了。
莫卿卿小心翼翼地潜到有大鸟的鸟窝上方,待到了离鸟窝只有三四十米高时,她突然一个飞扑跃向鸟窝,踩在刚要展翅逃蹿的大鸟身上,一把扭断了它的脖子。
她用手把大鸟撕碎,饱饱地吃了顿,再把心脏和鸟肉都给心机鸟带回去。
心机鸟的恢复能力不错,受伤的地方都开始结痂。它没精打彩地缩在鸟窝中,不时发出低低的类似哀鸣的啾的叫声,可怜兮兮地看着莫卿卿。
莫卿卿不是医生,又没有止疼药,帮不了心机鸟,便懒得理它。她躺在鸟窝里,看着头顶的星空,听着湖里的水响,凄凉感油然而生。
她不知道地面上还有没有人活着。她又想到风倾然她们,觉得她们应该有能活下来的。风倾然、吴闷闷都比她厉害,柳子澈长了对肥翅膀,虽然看起来逗,可也很厉害的。最重要的是,她觉得柳子澈是个跟风倾然一样的聪明人。聪明人遇到危险,会用最简单最有效最省力气的办法去化解,才不会像她这样落得这么凄惨。
莫卿卿想到她们,不停地叹气。
好歹她们也是拜过把子的。就算她掉下来后,她们以为她死了,也该过来上个坟立个衣冠冢祭拜一下呀。悬崖高,她们下不来,在悬崖上祭拜也行呀。
有祭拜就会烧纸钱放鞭炮,说不定她就看见了她们,就会合了呢?
莫卿卿又想,她们没来,肯定是因为过得太苦,连活人都顾不上,就更顾不上死人了。莫卿卿愤愤地想,不来看我,以后我诈尸吓死你们。
她又困又累,胡思乱想着便睡着了。
莫卿卿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在睡梦中都在想,背包坏了,武器也丢了,就只剩下她和心机鸟,和一点红巨蚁壳,以后可怎么过?她又想到她在异蛇肚子里摸到的那些棍子。如果没那根棍子,她和心机鸟现在都已经死了。
莫卿卿睡得不□□稳,满脑子全是那根连异蛇胃液都腐蚀不了的棍子。
刺眼的阳光照下来。她从睡梦中醒来。
满身伤疤的心机鸟将头缩在翅膀下,蜷缩成一团偎在她的身边睡得正香。
莫卿卿看了看手,只见手上的皮全部长好,伤口完全愈合。她又摸了摸头,头皮已经长出来了,但头发、眉毛全都没有了,整个脑袋光溜溜的。她好不容易留起来的一点头发又全没了。
莫卿卿顾不得再为头发伤心。
她趴在鸟窝上,朝湖里望去。
湖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就连血水都消散得干部干部净净,湖面平静得如同一面镜了,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动人的光泽。
如果不是昨天见识过那场撕杀,她都会怀疑这一切是场错觉。
她太知道在这湖里有多少危险的水生物,更知道它们有多强大,但她更惦记她从异蛇腹中出来时,慌乱中掉在湖里的棍子。
她估计那根棍子应该是某头被异蛇吞掉的异兽的角或骨。从它不被异蛇的胃液腐蚀就能看出它相当不一般。
异蛇有毒。莫卿卿怀疑,那根棍子的主人,很可能是被异蛇咬了,中毒后,被异蛇杀死或者直接被异蛇毒死后吃掉了。连异蛇都死了,再去想它怎么死的,已经没有意义。她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把那根棍子拣回来。
她仔细回想了下昨天,虽然累到精疲力竭,但她在水里并没有憋气的感觉。她想可能是因为异能或者是体质变化,体内储氧能力大大提升,甚至有可能是由异能暂时替代了氧气,维持着她的呼吸,不让她窒息。总之就是她可以不需要潜水设备也能潜水。这对需要下湖捞棍子的她来说是件大好事。
不过,水里有异兽和凶残的鱼群,下去真的太危险了。
然而,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中,有没有一把好武器真的是太重要了,甚至有可能关系到她的生或死。
她不带水机鸟入水,没有心机鸟替她招惹异兽,她想应该有会安全很多。
莫卿卿这么想着,便决定下水一试。
她攀着岩石往下,很快便到了湖面。
莫卿卿凝神打量了一翻,没见到有强大的异兽,倒是见到几条鱼在附近游动。她刚入水,鱼便靠了过来。莫卿卿握紧拳头,拳头上泛出幽蓝色的光芒。那几条鱼顿时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迅速逃走了。
莫卿卿深吸口气,屏住呼吸,攀着岩石往下。她往下沉了几米,便感觉身子有点飘,水的浮力带着她往上浮去。她努力地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身子在原地蹬腿转动,直晃荡。莫卿卿顿时有点慌。她不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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