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羁押二王
宗正寺大堂这边正讨论着呢,李晦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在李承乾耳边嘀咕了两句后,百万军中指挥若定的太子爷,手中的茶盏直接滑落摔成八瓣。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接过了李晦的手中的本章,对其抬了抬手,示意他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原来,圣旨改由太子主审之后,改变了对李道兴三人和两府在押人员的待遇,日常供给按照原秩提供,并允许他们与家眷见上一面以示朝廷的公允,人毕竟不是冷血动物,都有感情,这对于案件的调查也是很有帮助的。
昨日,李道兴见过家人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中,仅仅是要了一壶酒和纸笔,说是要写奏章,看管的人员都是宗正寺的老人,与那些生头不一样,看在太子和同族的面子上也都照办了。
可今儿去饭的时候发现李道兴已经悬梁自尽了,上吊用的正是太子赐给他的那条腰带,桌子上也只留下一个空酒壶和奏章。更凑巧的是,看押在他处的长乐王妃张氏也在同时割腕自尽了。下面人知道闯了祸,没有看管好人犯,所以正在正堂之外跪请死罪呢。
人都死了,请罪还有什么用,李道兴是什么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要是他一心求死,那谁也崩想拦下来。而且从本章中就能看出来,李道兴的心已经死了,要不是放心不下家人,估计早就自杀了。
其遗章上言:臣长乐郡王李道兴,于宗正寺监房百拜顿首,呈献于我至圣神武之皇帝陛下驾前。大业年间,国家动乱,黎民遭殃,臣随陛下为天下大义起兵于晋阳,攻西秦、战虎牢、征刘武,临阵不退,遇敌当先。.......
臣一生所幸,即追随两位圣主平定天下,拯民与水火之中? 以微末功劳? 获封王位实属汗颜。臣自知才能浅薄、不堪使用,不欲于朝政、军务之上让陛下为难? 给李氏皇族摸黑? 是以贞观之后,以散官放浪于形骸度过余生。
可不曾想不惑之年受此罹难? 被污蔑为反国背主之贼,臣心何甘?臣征战沙场多年?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如不是不想背负叛逆之名,臣怎会甘心受此刀笔吏之辱。
太子仁德,赐臣家小以优待,臣相信他的心是光明的? 迟早会还臣一个清白。可臣是个暴脾气? 宁折不弯.臣无子嗣,家中仅有一女也早以出嫁,今得见府中上下平安,心中无憾,愿以一腔碧血自证清白? 至死也绝不做背叛之人。
李晦这边刚说完,在旁听的江夏王李道宗坐不住了? 赶紧上前要求看看那份遗章,死的是他的弟弟? 人家能特么不急吗?李承乾也没有责备他的无礼,递给他后? 坐在椅子上单手揉着太阳穴? 心中不由的感慨:那么大岁数脾气这么暴躁? 急什么啊!
李道宗默默无语,济北郡王李瑊和汉阳郡王李瓌再也忍不住了,站出来一脸悲愤的公然弹劾吴、魏二王御下不言之罪,以致使国家勋王受迫害、喊冤而死。
都说宗室与国同体,他们这些郡王与帝系亲王不同,身上的王位都是百战功勋中换回来的,如今受到了这么不公平的待遇他们寒心,所以恳请太子严加处置!
李恪是为了避险,而李泰则是幸灾乐祸,要是没有二人的不作为,今日之事也断不会如此。可这些人都不是他们或者手下指使的,所以对于这样的指控他们二人当然不能接受了。
“大哥,你是了解臣弟的,臣弟就算与王叔往来不多,可也断不会如此折辱他,再说哲威他们随侍臣弟多年,臣弟总不会对他们也下手吧!”
李恪这边刚说完,小胖子也不睡了,赶紧拱手把话接了过去:“大哥,你是了解臣弟的,要是我做的那还能睡的这么心安理得啊!”
是不是他们做的,李承乾不知道,可他也不好回护,毕竟李道宗三王所代表的是北衙禁军所有的宗室子弟,这可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要是让他们寒了心,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管什么时候,军队是不能乱的,这着实让他有些为难,倒不是他没有权力羁押二王,而是影响实在是太不好了。
就在李承乾犹豫不决的时候,李道宗将本章放在了桌子上,默然转身欲走。看到这种情况,李承乾心里急了,不行,今儿要是让李道宗走了,那成什么事,外面的人就会认为皇帝和太子庇护帝系亲王,漠视其他功勋宗室被冤枉嘛!
“皇叔留步!”,叫住了李道宗后,继续言道:“着即羁押吴、魏二王于宗正寺,宗正卿一职由孤暂时代领,所涉及的看管人员一律交内卫审理,传谕给长孙冲,孤只给他三天时间。”
“另外,着礼部和宗正寺官员,厚敛长乐王夫妇的尸身,案件结束之后,藏入皇家陵园。工部现在就可以着手王陵的营造了,恩,就按照亲王的规格办吧!”
太子的话说完,就有侍卫上来把李恪兄弟二人押了下去,至于二王喊冤的话语根本就没人理会,李道宗等人也不好再端着架子,纷纷对太子行了一礼,然后又坐了回去。
不止他们三人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二王一直有夺嫡之心,多年来一直与太子过不去,如今被太子羁押起来,朝中难免会有人说太子爷借助办案的时机排除异己,即使这不是他的本意,人家也会这么说,这可是要担猜疑的。太子这么做已经是公正无比了,不管是多么矫情的人都得心服口服,北衙禁军的宗室子弟知道后,人心肯定也安定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只查长乐王三人,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把内侍省随从行猎的人员全部缉拿,交刑部、大理寺审理。
孤就不信了,没有家贼,能引来外鬼,他们的身上就保证干净吗?”,话毕,李承乾摆了摆手,示意今儿就议到这,他还得进宫与皇帝解释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