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霍王李元轨
所有人都知道李泰和阎家小姐的成婚大典之所以如此体面,功劳最大的就是太子妃独孤妙音。
再联系到前一段时间长乐公主高调的造访考城县公府,所以宫内上下对她于持玺升坐观云殿,署理东宫内务不敢有一丝怠慢。
长孙皇后之所以选择观云殿而不是东宫,则是考虑到还没有大婚,怕传出什么闲话来对这对新人的名声有所影响罢了。
不过,这次长孙皇后吸取上次的教训,观云殿伺候的宫人都是由她亲自把关的,而负责守卫的禁军也换成了六率的侍卫。
承恩殿西池院,今晚的这场夜宴是李承乾特意吩咐独孤妙音准备的,为的就是款待一下在京侍疾的诸王们。
这帮顶着孝子名头混蛋们过了那三分热度过后,就又开始了到处惹是生非了,所以李承乾不得不奉旨安排这么一场宴会来警告他们一下。.....
一番歌舞过后,李承乾挥了挥手让歌姬和侍者都退了出去,抖了抖袍服后,李承乾单手掐腰从阶上走了下来。
扫视了诸王一眼后,随即言道:“诸位皇叔都是长辈,本来有些话是不应该孤来说的,可昨日陛下特意将此事吩咐下来,所以孤今日也不得不说上几句。”
听到李承乾这么说,李元昌等人心中不由的紧了一下,又对面面相觑的看了起来,看看是谁惹这对父子了。
靠,可千万不要是什么大事啊,要不然,今儿个自己可得跟着吃瓜唠啊,李承乾这个混蛋可是什么都干出来的。
看到他们这副怂样子,李承乾的嘴角则微微上扬,对一旁的恒连招了招手,示意他把东西端上来:“这些都是御史台、京兆尹、左右武侯军送到弘文殿的奏本,弹劾你们在上皇病重期间,出入勾栏之所,欺男霸女、殴打巡城武侯、不良人等,不仅严重破坏长安城的宵禁制度,更是犯了大不孝啊。”
“这要是放在平常,这样的本子还不至于惊动陛下,也不至于孤劳师动众的将你们请来。
但现在是什么时节啊,满朝文武可都看着皇室呢,看看皇室的子弟们是不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你们这么做可是让陛下很为难啊。......”
看着太子异常为难的样子,诸王在心中不由的大骂,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还要不要脸了,这两个字能用在你们父子身上吗?
看看日渐衰老的上皇,看看在宗正寺日夜哀嚎的周王,再看看那个被贬成郡王的李泰,你们父子得有多不要脸啊!
他们心里都清楚皇帝父子一直打心眼瞧不上他们,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借口罢了。
就说这次吧,这借口也太蹩脚了,那个王孙公子不是吃喝喝嫖赌的,要是不去干这些,难道让老子们入朝辅政吗?开玩笑嘛呢!
“太子殿下,这都是臣等的不是,让陛下和您作难了。可不管说,您看在上皇的份上拉皇叔们一把啊。”,李元嘉的岳父是房玄龄,房氏的两位公子又都在东宫效力,所以出来挑头的话还得让他说。
心里虽然不服,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纷纷起身向太子求情,请李承乾看在都是李氏子孙份上帮他们一把。
万一这次再像收拾李元方那样,找个借口罢了他们的王爵,那特么可就完了。谁不知道你们父子都是虚伪、狠辣的伪君子,特么的,老子且先忍着吧。
看到诸王都服了,李承乾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往阶上走去。片刻之后,慢慢悠悠的说:“魏征是什么样的人,诸位都清楚想让他吐口可是很难的。
不过,办法嘛倒不是没有,就是不知道皇叔们是否能舍得啊!”
“太子殿下,有什么章程您尽管说,只要您说的,臣等一定照办。”,听完了太子的话后,霍王李元轨则站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说,脸上还挂着诚挚的笑意。
李元轨是所有人中唯一个因家奴犯错被弹劾的亲王,而魏征又是他岳父,所以这底气自然也不是一般的足。
这个霍王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李承乾清楚的记得有一次皇帝问众臣:朕子弟孰贤?魏征出班应对,把李元轨狠狠夸奖一番。人人都知道魏征一般不夸人,即使李承乾这个太子也时常被他弹劾,可想而知能被魏征夸的人能是一般的人吗?
皇帝见魏征如此的喜欢李元轨,也知道魏征家中有女初长成,所以随后下旨册封魏征之女为李元轨的王妃。
皇帝戎马一生,朝对鱼鳞阵,夕临鹤翼围。所以他要求子弟们练习武艺,以为大唐藩篱。
在皇帝的子弟当中,除了李承乾外,独属十四弟李元轨武艺最为精熟。是以射猎的时候经常带他去,李元轨也不负皇兄所望,每每都颇多猎获。
皇帝则拉着李元轨的手高兴的说:“汝武艺过人,怅今无所施耳。当天下未定,我得汝岂不美乎!”,而且多年以来,李元轨历经数州刺史,在地方的政绩也是不错的。
“去岁山东、河北等地发水,洪涝千里、百姓罹难,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各地堤坝年久失修导致,父皇最近也在和诸位宰相商议修缮那些破旧堤坝事。
如果诸位皇叔能以为上皇祈福的名义,向山东等地捐助一些钱粮,那言官们弹劾诸位不孝的罪名也就不在存了,不知诸位皇叔意下如何?”
听到李承乾要钱,所有人都长长的出口气,只要是能保住爵位和封地,钱当然不是什么问题。
可关键是太子想要多少呢,可别让他们全出啊,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还没等诸王和李承乾讨价还价,李元轨接着说:“臣对殿下提议甚为赞同,整治河堤这可是造福苍生,积德积福的好事,这比把钱粮交给那些只会念几句经文的和尚要实在的多。
恩,臣看不如这样,今年朝廷修缮山东、河北两地的堤坝的钱粮,就由臣等负责一半可好。”
李元轨的话差点没噎死李元昌他们,一半,靠,你小子这可真是慷他人之慨不心疼啊,这不是要老子们的命嘛。难道就因为你说了漂亮话,太子就能免了你的吗?
既然有识相的,那李承乾也就不客气了,随即拍了下案子:“好,十四叔不亏是诸王中的典范,就按十四叔说的办吧。
回头儿孤再去和陛下说说,这一篇就算是翻过去了。来来来,诸位皇叔,盛饮。”,话毕,酒杯向大家示意。......
“元轨,你今儿唱的是那儿出戏啊,这可是不笔小钱啊,你这不怕诸兄弟误会你吗?”,顺天门外,李元昌拉住了弟弟小声问道。
“七哥,你以为这竹杠是太子敲的吗?想想就知道是二哥的意思了,咱们要想在长安住下去,那就得交些保护费。
今儿不多掏一点把二哥的嘴住,下会再出了什么事,谁能在陛下那再保他们一次呢!”,话毕,李元轨笑着指了指前面垂头丧气,心疼银钱的兄弟们。